夕颜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,尤其是听到沈司谨闷声的笑,她更生气了,抬头瞪他一眼,他立即收敛笑意,正儿八经跟舒小荷说 :“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已擅长做的事,妈妈只是不擅长做饭,但妈妈也有她做得特别好的东西。” 这还差不多。 “爸爸,那你是怎么从天堂回来的?是坐飞机飞回来的吗?” 舒小荷是个问题小孩,眨巴着晶亮的双眼,很好奇也很认真地问。 林夕颜险些被饭给噎着,也有点幸灾乐祸地等着沈司谨回答,完全没有自已是罪魁祸首的自觉。 沈司谨轻飘飘看了她一眼,对舒小荷说 :“这个问题,恐怕要妈妈来回答,妈妈比较清楚。” 我什么都不知道,不要问我! 林夕颜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抱起石头砸自已的脚,当初不该图省事的。 结果舒小荷还不死心,眼巴巴地看着她继续问 :“那外婆也能从天堂回来吗?” 她觉得外婆和爸爸的照片一直放在一起,都是去天堂了,那爸爸回来了,外婆应该也会回来吧? 小朋友们的脑洞总是过份地大,本来蛮轻松的氛围,以为你提到外婆,林夕颜就有一瞬间的闪神,心里总是有遗憾,如果妈妈还在世,看到两个可爱的宝贝该多开心? “外婆虽然不能回来,但她会一直看着我们,保护着我们的。”她如是说。 既然已经再回到森洲,回到这套房子里来,过去的很多事,她就不愿意再想,也不愿意再提了,人总是要往前走的。 等晚上睡觉时,因为第一天到森洲,两位小朋友不想跟她分开睡,所以在她的卧室里缠着她,要她讲睡前故事,要她陪着睡,林夕颜只得答应。 沈司谨在小朋友们面前,对林夕颜很克制,一直没有任何越界的举动。这会儿就是临睡前,来她们的房间,想道一声晚安,结果,舒小荷见到门口的他,很开心喊道 :“我要爸爸给我讲故事。” 舒小念也坐着,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他。 “不行,爸爸要回去睡觉。”林夕颜拒绝。 舒小荷可没有那么好打发, :“我同学说,每天晚上都是爸爸妈妈陪她一起睡的,有时候妈妈讲故事,有时候爸爸讲故事。我都没有听过爸爸讲故事。”声音委屈巴巴的。 林夕颜看舒小荷就想,你是上天派来克你妈妈的吧? 只能寄希望于一向懂事的舒小念拒绝,结果舒小念坐在床中央,也是眼巴巴看着沈司谨,眼里充满期望。 真的好想听爸爸讲睡前故事呢。 林夕颜叹了口气,不忍拒绝孩子们的要求,也无法跟孩子们解释,爸爸妈妈为什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却不睡在同一个房间里。 沈司谨多精明一人,捕捉到她眼里的犹豫,立即走进房内,接过她手中的绘本 :“爸爸给你们讲。” 两个小朋友一左一右躺在他的身边,安静地听他讲故事。林夕颜被舒小念握着手走不了,只得也躺在旁边听着。 他声音温柔而低沉,虽没有抑扬顿挫或者声情并茂,但胜在感情真挚而投入,两个小朋友都听得很入神,林夕颜躺在一旁也安静听着。 讲完一本,沈司谨低头一看,不仅怀里的两位小朋友睡着了,连旁边的林夕颜也不知何时睡着了,呼吸很轻,半长的头发散在白皙的脸颊上,她紧紧挨着舒小念的后背,睡得很踏实。 第358章:你们确定已分手 这一室的温柔暖意,让沈司谨的心头涌起无限的缱绻,他轻轻躺下,伸手去握着听澜的手,与她十指相扣着,她睡得熟,手被他握着时只轻轻动了一下,没有反抗。 林夕颜不知自已是怎么睡着的,睡到后半夜,忽然被噩梦惊醒。梦里是满脸是血的易木旸在身后朝她吼 :听澜,快跑,别回头。 她听他的话,抱着孩子拼命往前跑,身后是他的惨叫声,然后她抱着孩子一脚落空,掉入悬崖底下,失重感传来,人便忽然惊醒过来。 卧室没有灯,遮光窗帘又很挡光,漆黑一片,只有感官清晰地知道自已被搂在一个熟悉的怀里,搂着她的人睡得很沉,无意识地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好似安抚。 孩子们呢? 中间明明隔着一个舒小念的。 她翻身起来,用手去探他身后,适应了黑暗之后,能模糊看到他身后两团小影子横躺着,所以占据了大半个床,她和沈司谨只能紧贴着躺在床边的位置。 沈司谨被她的动静吵醒。 “听澜?”他轻声喊她名字,复又把她搂进怀里躺着。 “回你自已的房间去。”林夕颜推他,心情还没有从刚才那个噩梦里恢复过来。 他不为所动,甚至加大了力气:“乖,睡觉。别吵到孩子们。” 她动弹不了,身体在床边上,半边几乎悬空,他一松手,她恐怕就要摔下床去。大概就是这样的姿势,所以才有失重感,做了那样一个可怕的梦。 昏暗里,沈司谨的双手忽然往下移,握着她的腰部,她轻喊: “你做什么?” 他握住她腰的双手稍稍用力,就把她180度旋转换到了里侧的位置,她和孩子们在里边,他在最外面。 语气揶揄地回答她的问题:“你以为我想做什么?” 这大半夜的,暧昧气氛陡升。 林夕颜坐起来,把两个孩子放到枕头上躺好,床的位置空出大半,她往里缩了缩,知道赶不走他,索性不管他。 她往里躺一点,他也紧贴着上来,昏暗里,视线也好得很,精准无误把她再次拽进自已回来禁锢着,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:“我都听见了。” “听见什么?” “那天你和易先生在阳台上说的话,你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” 林夕颜一愣,讽刺 :“没想到卓总这么保守呢。” 他坦荡回答:“嗯,很保守。” 其实倒不是思想真有多保守,她和易先生以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,真发生点什么也是人之常情,他能理解,只是难免会在意,很难控制不去想那个画面。 “为什么没有?”他很好奇。 林夕颜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:“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,满脑子只有这个?” 话题又往危险的方向发展了,深更半夜讨论起这个。 沈司谨闷声笑:“听澜,承认你只对我有感觉并不难。” 说着,他就覆身上来,把她吻得昏天暗地,确实一见到她,脑子就不受控制都是少儿不宜。 林夕颜使劲推他,这人是疯了吗,旁边还有两个小朋友。她挣扎的动作太大,旁边的舒小念被碰到,迷迷糊糊叫了一声妈妈。 两人都一僵,好在舒小念没有醒,翻了个身又睡着了。 林夕颜以为沈司谨不会再乱来,结果人家一个起身,把她从床上腾空抱起来,往外走。林夕颜气死了,但怕吵到孩子,没有再抗争,只不过到了卧室外面时,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。 卧室隔音很好,门外只要不是太大的动静,吵不到孩子们。 沈司谨从不掩饰自已对她的欲..望,就像此刻,眼里就写着他想要。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,被他如此直白的眼神看着,林夕颜只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。 “听澜,别说你现在已经跟易先生分手没有任何关系了,就是你们还在一起,我也甘愿当那个破坏你们的坏人。” 林夕颜彻底冷静下来,推开他,坦诚道 :“下次吧,今晚没心情。” 刚刚才从噩梦里惊醒,她与易木旸的关系,即便不是恋人,也还是朋友,是肝胆相照的朋友,他深陷危险,她怎么有心情呢? 偏偏对易木旸的事情一无所知,昨晚到了森洲之后,她联系他,他只说 :“听澜,以后不要再联系我,你的所有联系方式,我一会儿都删了。” 她再发消息,再也发不出去。 沈司谨尊重她,放开了她。两人的关系至少是向前迈了一大步,她说的是下次吧,而不是拒绝。 回来的前几天,林夕颜其实很忙,虽然人在森洲,但是h市的案子还有客户,她不可能说丢就丢,不管不顾了。一直在跟孙律师做交接,能继续维护当顾问的客户,她便继续跟进。一些需要她亲自到场解决的案子,她只得转给孙律师另找律师跟进。 然后是舒小荷与舒小念上学的问题,初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幼儿园,需要时间慢慢适应,加上这所幼儿园的孩子,都是非富即贵,多才多艺,一个比一个优秀。而她家两个孩子从小是放养的,没上过什么兴趣班,也就是说没有一技之长,所以一时有些无措。 林夕颜不由很焦虑,生活环境的巨大变化,怕孩子们一下适应不了,但沈司谨显然不在意这种事情,在他心目中,自已的孩子就是天底下最优秀的,没有一技之长又怎么了?孩子们如果想学,他就请最好的老师教;孩子们如果不想学,那就什么也不学,只要健康快乐就好。 林夕颜以前也是这么想,但换了一个环境,心境不一样,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,暗戳戳在家长群里观察别的孩子都在学什么,然后私底下开始联系培训机构,不知不觉就加入了鸡娃的行列里。 沈司谨看着好笑,劝她放松一点,她反驳 :“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,是谁大张旗鼓请了四个保镖每天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