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薇浑身一僵,不敢直视段霖舟:“自然是我。” 段霖舟审视她:“你还不说实话?要我叫医生来证实吗?” 白薇见被拆穿,立即红着眼睛争辩:“我那时是去临市出差,不知道你受伤了!要是知道,我肯定第一时间来照顾你!” “你为什么要撒谎?”段霖舟只觉不可理喻。 白薇急忙抓住他的手:“锦程,我对你什么感情,你真的不清楚吗?” 段霖舟抽出手,厉声斥责:“白研究员,你这是干什么?我已经结婚了!并且,我只当你是工作伙伴,对你没有任何感情,请你自重!” 白薇听到这话,羞愤地跑出病房。 她刚离开没多久,文工团舞蹈队队长出现在了段霖舟病房里。 队长歉意开口:“叶营长,之前的事,你已经知道了吧?” “其实,是我们冤枉了苏乔念,剧场清洁工作证,苏乔念没有推人,后来在我们的盘问下才知道,是王小英嫉妒她的演出太精彩编造出来的谎言。” “现在团里已经重重惩罚了王小英,撤回了对苏乔念的开除处分,想让她归队,却哪里都找不到她……” 段霖舟想到自己那些重话,想到苏乔念决绝的眼神,心底涌上无尽的恐慌。 他哑着嗓子问:“哪里都找不到她?” “是!” 段霖舟匆忙出院,回到家中,却发现苏乔念的衣服全都消失不见。 一阵恐慌与难受的感觉升起,段霖舟心底抽疼。 他又慌张赶到程母那里。 程母让他进门。 他着急打量屋子,却没看见苏乔念。 正要开口询问,就见程母突然给他鞠了一躬:“锦程,小雅之前任性胡闹,不珍惜婚姻,是我教女无方,我代替她向你道歉!” 段霖舟愣住了。 程母直起身,又道。 “她知道后悔了,她想挽回你们的婚姻,没想到还是晚了……而你,你既然已经移情别恋,她便决定不再拖累你了。” 段霖舟心乱如麻,口干舌燥:“妈,我……” 程母叹气打断:“不用再叫我妈!” 随即,他就见程母将一张熟悉的离婚申请书递到他眼前。 “叶营长,你和小雅的婚姻关系,结束了。” “从此,你走你的阳关道,她过她的独木桥!” 第11章 “你走吧。”程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。 她想将门关上,但段霖舟先一步用手阻挡住。 段霖舟忍着手被门挤压的痛,咬着牙说:“妈,文工团已经撤销对她的处分了,她随时可以回去!还有,我并没有移情别恋,我也不会和她离婚的!” 程母继续关门:“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,小雅也不会再回来,你快松手吧!” 段霖舟言语里带着浓厚的祈求:“妈,您告诉我,小雅她去哪里了?你不告诉我,我今天绝不松开……” 见状,程母看着他受伤的手,痛心疾首:“好聚好散,你这是何苦呢?” “我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!” 程母重重叹气:“知道了又有什么用?小雅,她出国了。” “什么?”段霖舟瞳仁紧缩,不敢置信,“出国了?” “是,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,你们的缘分已经尽了……”程母无奈关上门。 段霖舟站在门口,心下一沉,像被搅住一样,一阵阵抽痛。 他的手握紧了又松开,默默地在门口站了很久,最终落寞地离开。0 段霖舟失魂落魄到家门口时,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。 那人探头探脑,见到正是之前和苏乔念传出谣言的宋书昌。 看到此人,段霖舟视线狠厉,冲过去一把薅住宋书昌的脖领子。 他额上青筋暴起,逼问一直梗在他心间的问题:“你和小雅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?!” 段霖舟气势太骇人,宋书昌吓得都快尿裤子了,他颤抖着声音:“我和苏乔念没……没关系……” “既然没关系,那为什么一次次纠缠她,为什么外面说你们有不正当关系?说实话,不然,我就将你压上军事法庭,告你破坏军婚!” 宋书昌瑟瑟发抖,倒豆子一样和盘托出:“我说实话,是唐金花花钱雇我这样做的,那些谣言,也都是她传出去的,她就是为了毁了苏乔念的名声,让你彻底厌弃她,这样你们离婚后,她的女儿程贞贞就能嫁给你!” 段霖舟听得震惊不已,趁他失神,宋书昌找准机会落荒而逃。 段霖舟站在原地,脑海中浮现的,一幕幕,都是关于苏乔念。 婚宴上,第一次见她,苏乔念笑容灵动,段霖舟挪不开眼。 醉酒意外,两人共枕一夜,让她遭受流言攻击,段霖舟自责不已。 娶到她,段霖舟表面没什么波澜,可躺床上,他激动了整整一夜没睡着。 一开始,两人相敬如宾,俨然一对幸福的新婚夫妻,可后来,他们彼此却在误会的漩涡里越陷越深。 她一次次卑微祈求与承诺,原来都是真的,可段霖舟宁愿相信外面的风言风语,却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的妻子…… 段霖舟悔不当初,他走进家门,摆设一切如旧,可是再也没有苏乔念忙碌的身影了。 他坐在沙发上,没开灯,任由自己被浓郁的黑暗侵袭。 段霖舟捂住胸口,那里一阵一阵,比被歹徒插入两刀时还要疼痛。 原来失去的感觉,竟是这样锥心刺骨…… 这时,门外传来“咚咚咚”的敲门声。 段霖舟揉了揉太阳穴,强撑着起身开了门,是邻居吴婶。 吴婶说:“叶营长,你媳妇回来了!” 第12章 段霖舟目光一沉,声音急切着询问:“吴婶,我媳妇她现在在哪里?” 吴婶摇摇头,一脸茫然:“我不知道啊。” “那你说她回来了?” “她是回来了,不过是三天前回来的,你媳妇给了我这个,让我等你回来转交给你呢。” 吴婶递上一封信,段霖舟手指颤抖接过来。 他回了屋,打开信封,里面是熟悉的字迹。 ——锦程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离开了,我终于决定放过你,也放过我自己,离婚书我已经签好了字,夫妻一场,有很多话想说,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,总之,我衷心祝福你,祝你越来越好,觅得良人,恩爱白头! 段霖舟阴沉着脸,手指将信纸边角捏得粉碎。 什么觅得良人恩爱白头,她是她的妻子,要和他白头的人,只能是她! 段霖舟握紧双拳,不管过去多久,不管天涯海角,他都会找到她…… …… 三年后。 奥地利大剧院。2 台下昏暗,“啪”的亮起一束灯光,打在舞台中央。 光源处,舞者身穿白色舞蹈服,摆好姿势背对着观众。 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,段霖舟只觉一股熟悉感从心底升起, 他双眸狭起,目不转睛,生怕看漏了一点。 随着音乐声响起,舞者摆好姿势,优雅得如同一只高贵的白天鹅。 段霖舟身体往前探去,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转过身来。 只可惜,女舞者脸上戴着黑色的羽毛面具,他压根看不清她的脸。 她翩翩起舞,仪态轻盈,旋转跳跃,直到结束行礼…… 这支舞精彩极了,赢得满堂喝彩,段霖舟也不受控制,赞叹得拍起掌来。 演出结束,苏乔念刚到后台,孙老师就冲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。 “荔月,恭喜你,今天是你作为舞团首席完成的第一场演出,演出太精彩了,我为你感到骄傲!” 苏乔念也用力地回抱回去:“有孙老师才有我的今天,三年前要不是您给我出国进修的机会,费心费力栽培我,我恐怕早就离开舞台了……” 孙老师鼓励般地拍拍她的手:“是你有天赋,有拼劲,才能给观众展现这样精彩的舞蹈,接下来还有几场演出,荔月,要辛苦你了。” “不辛苦,我热爱舞台,只要让我在台上跳舞,我就有无限的精力。” “对了荔月,等会儿舞团的资助人林先生为我们这次精彩演出准备了庆功宴,你记得来啊。” “好,孙老师,我先下去换衣服。” 孙老师点点头,欣悦地看着苏乔念,像打量自己精心雕琢的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。 换下舞蹈服,卸下夸张的舞台妆容,苏乔念感觉轻松多了。 她拎着包走出更衣间的门,还没走几步,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 段霖舟看着这个窈窕背影,声音低沉,有些不确定地喊道:“小雅?”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,苏乔念双眼却下意识睁大,震惊无比。 这声音,她再熟悉不过了,是段霖舟的! 这里是国外,他怎么可能出现,一定是幻听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