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得快但还是让陆昭瑶的脖颈上泛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来。 穆无忧匆忙上前,拿出手帕心疼地替她捂住:“阿昭,怎么样?疼吗?” “不疼!你没事我怎样都不疼。” 陆昭瑶欣喜若狂,完全没顾忌到脖子上的伤,只担忧地扶着穆无忧:“倒是你,如何了?” “我没事,只是中了麻沸散,全身酸软无力,”穆无忧安抚地向她笑笑,随即指了指刚刚险些危及陆昭瑶性命的人,“多亏了有这位叫徐凡的小兄弟相救。” 陆昭瑶这才看向刚刚这位徐凡,倒是有些意外,这位徐凡身形娇小,使的这柄剑倒是沉得很,她刚刚还当是位彪形大汉。 徐凡这会儿知道她并非敌人,拱手行礼:“刚刚怕是敌人,因此多有得罪,还望姑娘恕罪!” 陆昭瑶一愣,刚刚事出突然并未注意,此刻才发现这徐凡的声音低沉,却比起普通男人少了几分磁性。 更像是…… 陆昭瑶没多打量,只浅浅一笑:“无碍,理解的。” 穆无忧这时才又问:“阿昭,你怎的突然来这里了?你可知这里危险得很,里面有南境探子栖身,我们需急出谷通知督军派人……” “晏长决!” 陆昭瑶惊呼一声,才猛地反应过来,“晏长决带了两个侍卫寻了探子的足迹,过去找你们了,迟迟不见回应,我这才寻了过来!” “什么?”穆无忧神色一惊。 陆昭瑶看了看他身后几名亲兵,大抵是由于麻沸散未消,他们连脚步都虚浮得很。 “无忧,你们先出谷去,千岁还有八名精兵在外候着,让他们进来支援,再派人去军中调人。”她这般说道。 穆无忧却不同意:“你同他们出谷去,我去寻千岁。” “无碍的,我只悄悄做个引路记号,等支援进来不至于毫无方向,”陆昭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,笑了笑,“我不会逞强去独自救人,也不会小心不暴露自己的。” “不行,你怎么可……” 穆无忧并不放心。 就在他还想要说什么时,身后陡然传来晏长决高扬的语调。 “不必麻烦世子爷和陆姑娘互相推脱了!” “本千岁已经将探子活捉回来了!” 他将手里瘫软像半死的男子往身后侍卫手里一扔,拍拍手不爽至极走过来。 晏长决看着俩人亲密至极的推脱,只觉刺眼。 他在谷内惊险搏斗,生怕没能护住她。 陆昭瑶却在这里同她的未婚夫上演你侬我侬! 第19章 这一幕,属实可笑得很。 晏长决脸色阴沉,懒得多看陆昭瑶一眼,只冷冷吩咐。 “两名探子抓回去审问,世子爷无碍后再领多些人过来将灵松谷彻查,日后最好是在谷内设巡逻处。” 说完,他冷着脸大踏步走出去。 出了谷。 晏长决正要骑马离去。 陆昭瑶的声音却从身后骤然传来—— 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,晏长决的手便不自觉般拉住了缰绳。 但他面上依旧是冷冷的,低头看去:“陆姑娘还有何事?” “这个给您。”陆昭瑶从竹篓里掏出一瓶药膏伸手递给他。 晏长决并未接,只扫了一眼:“这是何物?” “民女自调的药膏,专治被虫蚁花草引起的红癣,”陆昭瑶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脖颈处,难得朝他露出一抹笑来,“千岁从未接触过南境的毒花毒草,易起红癣,这药也是民女多谢千岁今日相救了。” 她说得坦然。 晏长决的心却并不坦然,他能感受到胸膛里那抹异样的暖流,只觉荒唐又不可置信。 因为自己竟然因她这一句话,而感到无比难过。 那是一种无来由地、莫须有地难过。 他无从寻起。 “多谢。”晏长决接过。 陆昭瑶便自然退开,去了穆无忧身旁。 于是晏长决心里的那些难过在看见陆昭瑶站在穆无忧身旁时,更是翻江倒海般袭来。 他紧紧捏着那带着陆昭瑶余温的药膏瓶,眼底深意渐浓。 一路回了督军府。 晏长决握着那瓶药膏直接进了书房。 他再一次拿出那封上京的回信。 他一时看看手里的药膏,一时又紧盯着回信上的一字一句。 不知过了过久,晏长决忽地意识到什么般,猛地瞪圆了双眼。 目光紧紧落在那仵作的量骨结果上。 “经鉴定,尸首为年纪十八,身高四尺八寸女子,身形瘦弱,与已逝千岁夫人多方相符。” 他叫来属下,冷声询问:“我记得,当初府上可是有位跟夫人身形相近的试衣丫鬟?” 那丫鬟特意按照楚嘉宁的身形找的,平时楚嘉宁无空去裁艺铺时,便是由她负责试衣。 暗卫显然也记起来了:“是。” “她人呢?”晏长决问。 暗卫拧眉:“那场大火府内死了不少下人,还趁机跑了不少下人,管事后来忙着处理府内事,又忙着夫人出殡之事,只派人寻了跑走的,没寻回来的,便算作死在火场了。” “去查,去把当初那些焦尸一具一具查!除非查到另一具同夫人身形相近的尸首!” 晏长决冷冷下令。 暗卫一愣:“千岁,这恐怕会引起死者家属不满……” “不满又如何?本千岁就是要掘地三尺!” 晏长决打断了他,脸色透着浓切的偏执。 暗卫不再多言,领命而去。 晏长决则将那封信烧成了灰烬。 他紧紧盯着手里仅剩的那瓶药膏,唇角勾起一抹笑。 距陆昭瑶与穆无忧成婚之日不到半月。 他得在这之前,确认她的身份。 晏长决骑马出行,照常去军营督军。 途径集市。 街上不远传来吵闹声。 晏长决嫌烦闷,正要换路。 却听一道惊喜的女声自吵闹中心朝他奔来—— “千岁!千岁!我可算寻到您了!” 晏长决抬眼看去。 那灰头土脸背着包袱奔来的人,竟是楚铃月! 第20章 当初楚家被凌阳王牵连,楚父将楚铃月送到晏长决府上。 晏长决一口拒了。 但念及楚铃月那一粥之恩,晏长决虽然没有将人收入府中,但也还是保下了楚铃月。 楚家其他人被流放,楚铃月却被晏长决另外安置在了宅邸里,吃穿用度跟以往并无不同。 “你怎么会来南境?” 晏长决扶住了楚铃月,眼里透出诧异来。 楚铃月眸色水光潋滟望着他,委屈至极扑进了晏长决的怀里,“千岁,您一离开上京,就有人来欺负我了。” 她一撇嘴,豆大的泪珠便砸了出来,俨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 晏长决眉头轻蹙:“谁?都有谁来欺负你?” 可不等楚铃月回答,她脸色突然变得惨白,竟直直晕了过去。 晏长决只得将人带入督军府。 “请大夫过来看看。” 军营操练场。 穆无忧正将那两名潜藏在军中的细作找出来,逼问之下,那两人竟直接咬舌自尽。 “确认死亡后扔去乱葬岗。” 他拧着眉下令完,一转身却是换了副面容。 “阿昭!你怎么过来了?” 穆无忧一路小跑到陆昭瑶面前,忙不迭拉她到一旁:“这等骇人场景,别吓着你了。” “无碍的,我是镇国将军未来夫人,怎会怕这点血腥?”陆昭瑶却不以为意地笑笑。 穆无忧愣了一瞬,唇角泄出笑意:“你当真是这般想的?” 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陆昭瑶看他。 穆无忧认真凝视着她:“你当真是情愿嫁予我?就算遇见了晏长决……也依旧不动摇?” 听见这话,陆昭瑶怔愣片刻,随即笑:“堂堂镇国公世子爷,怎的突然变得这般胆怯了?” “不,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想法,我不愿勉强你,”穆无忧眸色深沉,意味深长叹息,“我不愿你是因为要还救命之恩才答应嫁给我。” 这次,陆昭瑶沉默了很久。 可很快,她重新扬起笑容,坚定地拉住了穆无忧的手,“救命之恩我的确感激,但我答应嫁你,也绝不是轻率之举,是我认真想了许久,愿意与你共度后半生才会嫁你。” 这话无疑让穆无忧心生欢喜,他紧紧回牵陆昭瑶的手。 不远处的副将喊了穆无忧一声。 他招招手:“我先过去,你等我一会儿。” 很快就只剩下陆昭瑶一人。 一阵急速马蹄声响起。 晏长决驾马准确停到了陆昭瑶面前,他面色凝重向她伸手。 “陆姑娘,烦请跟我走一趟!” 陆昭瑶只觉疑惑:“千岁有何指教?” 晏长决却是神色不耐,弯腰一把捞起她的腰身,便将人放至马背,扬长而去。 陆昭瑶的心也随着马身上下颠簸。 她是真不知道晏长决又在发什么疯。 直到过了不久,她被带进了千岁府。 晏长决一把将她拽着进去,后院只有一名大夫模样的人正在捣药。 “见过千岁。”那大夫忙行礼。 晏长决脸色透出一抹深意,他将陆昭瑶推过去,“试试她的血。” 这话让陆昭瑶一瞬头皮发麻,她后退几步。 “千岁这话何意?” 晏长决却死死拽住了她的手,“陆姑娘不必担心,我只是取一点指尖血。” “你不说作何用处,民女凭什么献血?”陆昭瑶的心高高提起。 她脸色跟着发白,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瞬间袭来。 晏长决定定望着她。 随即将她拉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