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庭川声音低沉:“我已经让清欢签下了授权委托书,之后我会全权负责她的案子。” 我惊愕的看着顾庭川:“为什么?” “庭川,我可以确定夏清欢在说谎,一旦上庭,真相公之于众,你知道你今天的话,会给你的律师生涯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吗?” 我字字急切,想要让顾庭川不要一意孤行。 顾庭川却说:“听白,我必须帮她。” 我从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,前任之间竟然还能用上‘必须’两个字! 我没有再说话,也没有再阻止。 顾庭川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出了院,开始为工作奔波,准确来说,是为了夏清欢的事。 我看在眼里,本不想插手。 但终究还是担忧顾庭川,在处理其他案子的闲时,也查问关于夏清欢离婚案的证人证言。 这天忙完回家,已经半夜十二点了。 顾庭川却不在。 这些天他一直回来的很晚。 我看着空寂的房子,心里微微发堵。 就在这时,房门再度被打开。 我扭头去看,就看到顾庭川走进来。 正想迎上去,问他吃饭了没? 可对上他漠然的目光后,忘记了说话。 在一起这么多年,这是顾庭川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我。 “陶听白,你竟然真的去帮陆永安翻案!” 顾庭川冷着一张脸,抬手将一叠东西朝我甩了过来。 “啪!”的一声,砸在我身上,又飘落在地。 我不明所以地看去,下一秒瞳孔紧缩—— 地上散落的竟是偷拍我和陆永安见面的照片! 第4章 看清照片的那一刻,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解释清楚,不让顾庭川误会。 “我没有做陆永安的律师。” “我也不止见了他,还有其他了解他和夏清欢这段婚姻的人。我也拿到了他们的证言,他们甚至都能出庭作证,证明陆永安没有家暴,至于出轨与否,我还在查证。” 可顾庭川的面色却没有丝毫改变:“人言有千面,你又怎么确定他们的证词一定是真的?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他们被收买了呢?” “如果他们过去和清欢有矛盾,故意撒谎呢?” 他一句一句质问着,神情肃穆的像是拿盾守护公主的骑士。 可他也将一柄又一柄锋利的剑捅进了我的心脏! 我忍不住打断他:“你就这么相信夏清欢?” 顾庭川却沉默了。 好一会儿,他才重新开口:“这件事,你不要再插手。” 然后转身走进书房,关上了门。 “啪嗒”一声,我的心好像一瞬间沉进了苦海。 从前的顾庭川是那样信任我,可如今我已经将证据放到他面前,他却是这样的态度。 深夜。 我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,眼眶发热。 结婚七年,除去工作不在家,这是我和顾庭川第一次分房睡。 我不知道对于顾庭川来说,夏清欢算什么。 却清楚,如果再这样因为她争吵下去,我和顾庭川的感情迟早会耗尽! 我决定……放弃插手这个案子。 或许等这件事有了结果,顾庭川和夏清欢也许就不会再有联系,一切都会回到过去呢? 我胡思乱想着,一夜无眠。 眼见天亮了,我走出房间,却发现顾庭川早已经不在家。 只好收拾好出门去往律所,告诉他我的决定。 不想刚进入律所,就被人叫住:“小虞你来了,我正准备找你呢。” 我转头,就看到了合达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张律:“张律,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 “是这样的,之前考虑到你的身体原因,就给你调岗成了庭川的助理,但一直没有撤销你的律师执业证,如今我们决定收回。” 我不敢相信:“为什么?” 当初调岗只是一个说辞,实则是给我一段休养的时间,等身体好转,可以随时回来继续做律师。 现在为什么要收回执业证? 不解间,只听张律说:“庭川已经和我说了,你的身体状况不支持你再继续做一名独立律师了。” “小虞,我知道你热爱这个行业,但是身体更重要。” 他说完就离开了。 我却怔在了原地,无法动弹。 一股凉意从脚窜到了心底,一瞬间,我就明白了顾庭川这样的目的! 没有执业证的律师,是不能独立办案独立出庭的。 他为了帮助夏清欢,阻止我站在陆永安那边,不惜斩断我重新成为独立律师的可能! 我脑海一片空白,心脏也是一跳一跳的尖锐刺痛。 我不记得是怎么推开了顾庭川办公室的门。 我看着顾庭川淡漠的面容,攥紧手尽量保持平静地问清楚:“庭川,你让律所收回我的执业证,是不想我插手夏清欢的案子吗?” “是。” 我不知道顾庭川是怎么做到承认的如此坦然! 但我不想争吵,只想把一切说清楚。 “庭川,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笃定夏清欢在说谎吗?” “因为我有一种能力,当有人在我面前说谎时,我的世界就会失去颜色,变成黑白!” 我望着顾庭川黑沉的双眸,继续道:“我对夏清欢没有任何偏见。” “庭川,听我的,别再碰这个离婚案了。” 话音落下后,却是长久的沉默。 我刚要再劝时,只见顾庭川忽然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检查报告,放到了我面前。 “这是你上次的复查结果。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,下意识垂眸。 却见上面竟写着:【患者:陶听白】 【检查结果:颅内神经压迫,具体症状为突发昏厥,或出现幻觉。】 第5章 我脑中一片空白。 只听见顾庭川的声音:“你刚刚所说的能力,不过是幻觉。” 我下意识反驳:“不是!” 我想告诉他我从有记忆开始,就拥有了这个能力。 我曾验证过它无数次! 可顾庭川根本不听我说:“你先回去休息,等忙完我陪你去医院治疗。” 我紧紧捏着检查报告,也清楚他不会相信我的话。 一瞬间,我感到深深的无力。 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,我只能攥紧了手,转身离开。 站在律所门口,我看着来往的车流,烦乱思绪怎么也驱不散。 “虞律师。” 一道声音响起,我抬头便看见夏清欢走了过来。 她笑容明媚:“我来找庭川,他在吗?” 听着她的称呼,我不悦地皱起了眉:“夏小姐,你应该称呼庭川为裴律师。” “开庭在即,你和庭川走太近会造成麻烦。” 夏清欢却勾起了一抹笑:“如果是庭川让我来的呢?” 我一僵。 这时,身后也响起了顾庭川清冷的声音:“清欢。” 我眼睁睁看着夏清欢脸上的挑衅迅速消失不见,笑得温柔甜美。 “庭川,虞律师说我不能和你走太近,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?” 我也跟着看过去。 顾庭川皱起了眉,看着我沉声开口:“你怎么还在这?” 一时间,喉咙里好似被什么堵住了般。 我的声音都变得艰涩: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?” 不应该出现的,难道不该是夏清欢吗? 不等顾庭川回答,我继续问:“既然你忙完了,现在可以陪我去医院了吗?” 可他却说:“我现在还有事。”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夏清欢,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。 第二次了。 上次他也是为了夏清欢,拒绝了陪我去医院复查。 恍惚间,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喊:“陶听白,现在知道他有多在乎夏清欢了吗?!你要失去顾庭川了!” 我看着顾庭川带着夏清欢即将离开的身影,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。 “顾庭川!” 迎着他黑沉的眸色,我固执的不愿放手。 片刻后,他终于开了口:“清欢,去车上等我。” 夏清欢善解人意般点了点头,就往停车场走去。 我看着她的背影,却只有一个想法。 顾庭川还是要抛下我,和夏清欢离开。 唇舌间都蔓延出浓重的苦涩,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。 “为什么?” 我望着顾庭川,声音涩哑:“庭川,你为了她对我食言了两次!” 我压不住委屈,鼻间也酸涩的想哭。 可顾庭川只是沉默的看着我,然后开口:“听白,你以前也不会这么不懂事。” 我呼吸一滞,整个世界仿佛都天翻地覆。 我怔怔的看着他,从夏清欢出现以后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