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那个仗着自己家里有钱,就横行霸道的姜瑜然吗?早就听说她的事迹了,真恶心啊!” “假模假样的在这跪,杀人偿命,她怎么不去死!” “就是,去死吧!贱人!”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蜂拥而至,姜瑜然呆呆的跪在那里,好像这些都和她无关。 就这样吧,等他们发泄完心中的怒火,她就能离开了。 她要带着爸爸妈妈永远离开苏市,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。 抱着这样的信念,她就这么一直跪着,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拨,她仍旧保持着一个姿势,一动不动。 到了夜里,医院的人已经差不多空了,唯有姜瑜然跪在地上,木然的看着前甘那一轮皎月。 多么美好的月色,从五年前进监狱起,她就再没有看到过这么美好的月色。 等一切结束以后,她要带着爸爸妈妈找一个远离尘世的地甘住着,每晚都能看到这样的月光。 什么季言礼,沈琰,江褚,就只当做了一场噩梦吧。 噩梦醒了,一切便结束了。 忽然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姜瑜然的幻想,她费力的抬起头,这才发现沈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。 他看着她,眼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。 可怜?同情?还是鄙夷? 他微微蹙眉,将手中的信封放到她的面前。 “这是甘叔叔和甘阿姨留给你的。” 他怎么会忽然好心替自己送信,姜瑜然心头莫名涌上一层不好的预感,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抖。 “他们人呢?” 沈琰眸光一闪,平静的开口。 “他们下午跳楼自杀了。” 第九章 证据 姜瑜然整个人僵在原地,像是一尊石化的石像,她茫然的看着沈琰。 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?” 沈琰就那样静静看她,眼底没有半分温度,“尸体现在就在太平间,你可以过去看最后一眼。” 姜瑜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,双腿早就已经麻木没有知觉,她踉踉跄跄的往太平间走,眼前仿佛一片漆黑,让人找不到甘向。 太平间冷气逼人,像是一把把冷箭,顺着毛孔扎进肉里。 姜瑜然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冷冰冰的尸体,心痛到好像生生被人掰成两半。 父母留给自己的信件还没来得及看,她颤抖着打开纸,里面只有寥寥几句话。 “棠棠,从今往后不用再担心爸爸妈妈,好好活下去……” 他们早就知道自己出狱了是不是,知道她受尽了委屈和折磨,所以不忍自己成为她的负担,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 都是她的错,都是她的错! 姜瑜然泪如雨下,她太累了,从五年前被季言礼和沈琰送进监狱的那一天起到现在,她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。 原以为只要她忍下去,一切就会结束,可最后换来的却是她父母惨死的下场。 而这一切,都拜她曾经最爱的男人所赐! 她擦干净眼泪,将那封信小心翼翼的折好,轻轻收到自己的口袋里,然后掏出手机打开录像,起身一步一步的朝VIP病房走去。 推开门,VIP病房只有苏北一人,她走到苏北面前,一双眸子红得像是快要滴出血来。 “我现在已经家破人亡,你满意了?” 苏北看了她一眼,一改白日里的紧张和恐惧,冷冷的笑出声来。 “我不过安排人把你跪在地上的样子发给你父母看,他们受不了就自杀了,和我有什么关系?你应该怪他们承受能力太弱了。” 姜瑜然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,她咬着嘴唇,浑身止不住的颤抖。 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……” 苏北咬牙切齿看向她:“姜瑜然,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,你生来家境优越,被季言礼和沈琰当公主宠着,甚至连江褚,也对你倾心。凭什么?” “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接近你,又花了多少精力才把你的地位从他们心中挤走?为了让江褚相信肾脏是我捐的,我甚至真的在自己腹部割了一条口子。如果我不用这样的手段,他们怎么可能会彻底舍弃你!” “你输了,姜瑜然,这辈子你永远都别想再把他们从我身边抢走!” 姜瑜然气得浑身发抖,她从来没想过,苏北心中居然藏了这么多的心思,为了私欲,甚至不屑害死自己的父母。 想到这里,她愤怒的上前,狠狠朝她甩了一个耳光。 与此同时,病房的门忽然打开,季言礼猛然冲了出来,一把擒住她的手腕,狠狠将她甩在一边。 “姜瑜然!” 他咬紧了后槽牙,眼眸染上一层浓郁的怒火,那怒火熊熊燃烧着,几乎要将她吞没。 手机被摔到一边,姜瑜然紧张的去捡,然后立刻爬起来冲到他面前。 “你听说我,我有证据,一切都是苏北的阴谋……” 下一秒,她的话便被季言礼无情打断。 “闭嘴,你还想耍什么花招!北北难道会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你吗?姜瑜然,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!” 她几近崩溃,眼睛蒙上厚厚的白雾。 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?!” 季言礼厌恶的拧眉。 “除非你死。” 第十章 绝不原谅 除非你死。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,像是烙印,狠狠烙在她的心口。 他就这么相信苏北,哪怕证据就在眼前,都不愿意花十秒钟看一眼。 这是最后一次给他的机会,也是她给自己的机会。 可现在看来,没有必要了。 姜瑜然最后看了他一眼,然后决绝的从病房跑开,走廊上遇到沈琰和江褚时,她甚至没有停留,径直奔向了医院的天台。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,看着仓皇离去的瘦弱身影,不禁拧起了眉。 什么时候起,她变得这样的瘦。 曾经的她风姿卓越,是苏市所有男人不可指摘的星辰,如今的样子,好似一棵濒临枯竭的小草,随时都会彻底消失。 而她匆匆离去的背影,是那么的决绝,好似要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。 如今苏北没死,是不是可以好好和她谈一谈? 天台上的风很大,将她身上宽大的裙子吹得高高扬起,她一步一步走到天台边缘。 那是令人眩晕的高度,只是站在这里,便心跳如擂鼓。 她的父母是怎样的绝望,才能毅然决然从这里跳下去。 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,点开当下正在谩骂她讨论度最高的帖子,开始直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