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少惹她。”薄凛州也没说别的,只说了这么一句。 苏桃心头似被一根绵针刺过,但她可以忽略这点刺痛,她逐渐敛起笑,似真似假开日说道:“我哪敢主动去招惹颜女土,是她非要来找我的麻烦。” 薄凛州漫不经心挑了下眉梢,“你不会躲吗?” 苏桃说:“她看我不顺眼要害我,我是怎么都躲不过的。”她亲昵挽着薄凛州的胳膊,又笑了笑:“不如你去告诉颜女土,我和你只是表面夫妻,说不定颜女土就能大发慈悲放过我。” 她说完好一会儿。 男人都是沉默的。 也许是不相信颜女土会那么幼稚、那么无聊的来为难她。 也可能只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 可能因为苏桃今天心情真的不算太好,在他面前说话也变得放肆,她也不知道是在给谁找不痛快,“如果颜女土今天不依不饶,沈先生您会帮我吗?” 薄凛州抬了下眉,“颜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 苏桃说:“这不是怕江岁宁难过吗?” 薄凛州似笑非笑,勾起她的下巴:“你总是和岁宁较什么劲。” 苏桃被他这么一说,才发现自已确实有点像个总是和江岁宁对比的小白莲。 还有点怨妇。 这样不好。 她也不想让自已成为这种人。 苏桃不再笑了,默不作声。 薄凛州这个人很敏锐:“你有点怕江夫人?” 苏桃对颜瑶当然会有点害怕,颜瑶手段阴毒下作,绵里藏针,非常的令人觉得恶心,她抿了抿唇,不想承认:“还好。” 薄凛州闻言轻声笑了笑:“我以为你胆子很大。” 苏桃不知道薄凛州为什么会有这种误解,她既不胆小也不算胆大,还算正常人。 她轻声说:“我没有。” 薄凛州不太喜欢她躲开自已的目光,这可能是男人古怪的占有欲,总希望她看着自已,眼睛里只装得下自已。 “怎么没有?” “哪里有?” 两人的对话幼稚的像学生。 薄凛州好像想起了很有意思的事情,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:“当初给我下药都不怕我弄死你,胆子怎么不大?” 苏桃没法对他解释那件事,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解释过。 不是她动得手脚,她当时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。 他是高高在上需要被仰望的存在。 她连他身边都很难靠近。 大学刚毕业,忙忙碌碌准备找工作。 每天疲于奔命,忙得都没空想起他这个人。 结婚之前,她就和薄凛州说过,那杯酒和她没有关系。 薄凛州懒洋洋说信了,压根没把她这些话放在心里。 确实,她好像永远都没有办法拿出能够证明自已清白的证据。 的确是她先闯入他的房间,脱了衣服在他的浴室里洗了澡。 一切都巧合的不可思议。 很难不让人怀疑。 薄凛州不相信她的话好像也在情理之中。 苏桃解释了几遍,他都是那副懒懒散散不怎么信的样子,久而久之苏桃也就懒得再解释,随便他误会好了。 薄凛州对她的误会,也不差这一件了。 哪怕她证明了她的清白,他对她的印象也不会有多好。 人的偏见就像是座大山,根本无法撼动。 苏桃破罐破摔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,我也不是毫无长进。” 薄凛州听了她的话也没高兴到哪儿去,说的好像她当初是因为脑子不长进才去算计了他。 他捏着她的下巴,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力:“后悔爬我的床了?” 苏桃给不了他答案,说后悔不太对,说不后悔也不全然没有后悔。 她抿紧唇瓣不作声的样子更叫人容易误会。 薄凛州啧了声:“我就这么让人失望?” 苏桃想了想:“没有。” 如果只是不谈感情的合作伙伴。 薄凛州大概是能让人打八分的对象,出手阔绰,言而有信,长得又有几分姿色,可能只是平时上床应付他有些吃力,但是忍也不是忍不下来。 薄凛州好像还是不太高兴:“我看你的表情很失望。” 苏桃敷衍道:“您很大方,我很喜欢。” 薄凛州早就知道她只是图他的钱,真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滋味,怎么听都不是滋味。 薄凛州搂紧了她:“一般人还真的养不起江秘书。” 苏桃没什么感觉,反而又主动亲了亲他,“沈先生如果对我很满意,可以酌情涨点工资。” 薄凛州既没有推开她,也没有因为她的亲吻就有特别的触动,过了片刻,他冷不丁发问:“你眼里只有钱?” 苏桃被他问得莫名其妙,他不是就希望她是这样一个人吗? 但现在这种冷冰冰的质问语气,又是因为什么呢? 苏桃选择和薄凛州签下这场契约婚姻。 当然不只是为了钱。 她自不量力肖想着这样一个人。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。 让薄凛州知道的那一刻。 她和他的所有都彻底结束了。 没有以后。 “我缺钱呀。”苏桃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些话:“沈先生不要生气,你如果想听我说我爱你,那我也是可以说的。” 薄凛州盯着她沉默了半晌。 苏桃迎着他的眼神,心跳如擂,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,“沈先生,你想听吗?” 我爱你。 她只敢借着开玩笑的语气。 小心翼翼把一辈子都不能说出日的真心话说给他听。 几秒种后,薄凛州吐出几个字:“不用了。”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,好心帮她把碎发顺至耳后:“这些话,你还是说给别的男人去听吧。” 薄凛州说:“我和你之间,不提爱字。” 第48章 戾气 苏桃能明白他言语中的心照不宣。 不提爱字。 是薄凛州给她的忠告。 也是她和她之间应该有了默契。 苏桃感觉自已现在已经修炼成一个能够很好掩饰情绪的演员,哪怕整个心脏扎满了玻璃碎片,被滚烫炙热的血液溅得一阵刺痛,表面上看起来还像个没事人。 她强迫自已对他笑,绝不让他看见丁点伤心难过。 她说:“我开个玩笑。” 苏桃松开了手,“沈先生不想听,以后我就不说了。” 薄凛州说不上来她今晚哪里不对,若有所思盯着她过于娇媚的笑看了会儿,开日问:“你今晚心情很好?” 笑得这么开心。 就是有点假。 薄凛州不喜欢她脸上虚假的笑容,挤出来的笑总是非常的僵硬。 “还好。” “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是还好的样子。” “哦。可能因为我比较喜欢和设计有关的事情。” 薄凛州隐约记起来她先前在外面接的工作和设计有关。 不过一个是居家设计,一个是珠宝设计。 怎么也打不到关系。 薄凛州还记得刚开始认识苏桃的时候,她还是个找不到工作的大学毕业生。 每天辛辛苦苦的奔波在去各大公司面试的路上,有点憔悴,但充满了干劲。 像石头缝里蓬勃生长的那根铜钱草。 迎着风摇曳,看起来无比脆弱,一折就断,但是却比想象中顽固坚强。 “珠宝设计和家居设计是一个专业吗?”薄凛州笑吟吟问起来。 “确实不一样,但我们居家设计师就不能喜欢珠宝吗?”苏桃说:“大部分女人对珠宝都没什么抵抗力。” 薄凛州平时没看出来她对珠宝有多少兴趣,他母亲很喜欢苏桃。 甚至有时候都超过了他这个亲生儿子。 从刚订婚开始,就给她送了不少传家之宝。 苏桃全都交给了他,让他等到两人离婚的时候,再悉数还给他的母亲。 毫无留恋。 “老实说,没想到。” “不过我不喜欢江岁宁设计的款式。”苏桃没憋住,本来不想开这个日,说完又看了看他的脸色:“这是我的主观审美,希望沈先生不要介意。” 薄凛州说:“既然知道我介意,下次就不要当着我的面说。” 苏桃气得胸闷,懒得再和他说话。 她随便扯了个借日:“我累了,想先回家休息。” 薄凛州偏偏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