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温度好似一瞬便流失,沈洛晚睫毛轻颤,手指一抖,回到了手机桌面。 车停在医院门口,沈洛晚挂上笑脸才下了车。 走进特级病房,她的笑便倏忽消失。 坐在病床边,床上的人还是日复一日的毫无动静。 沈洛晚抬手挽起床上那人耳边枯燥的发丝,问着每次都会问的问题:“医生,你说我妈什么时候会醒?” 可这一次,医生的回答却不同:“简小姐,您母亲这样的状态已经坚持了五年,对病人来说,其实也是一种痛苦。” 沈洛晚手顿住了,沉默不语。 医生也知道这种话对家属来说何其残忍,收住了话,离开了病房。 五年前,一场车祸夺走了她家人的性命。 她的父亲,爷爷奶奶,都变成了一句冰冷至极的‘抢救无效’。 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母亲,是沈洛晚在这世上,仅剩的亲人。 沈洛晚将脸埋进母亲床边,声音哽咽而无助:“妈,我该怎么办……” 她有太多彷徨和悲伤,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。 沈洛晚从医院回到家,已经是下午四点。 容鹤行果然回家了。 见她回来,拿起桌上的花和礼物递给她,说道:“生日快乐。” 花是鲜艳的,礼物是昂贵的,下人们在上着菜,满桌的山珍海味。 可沈洛晚看着容鹤行手中的花,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。 容鹤行,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忘了,我最不喜欢的,就是红玫瑰? 第二章 上门挑衅
加入书架 A- A+ 跳转历史 沈洛晚却什么都没说,她接过了花说道:“谢谢,吃饭吧。” 看着女人寡淡如水的模样,容鹤行皱了皱眉,可想着今天的日子,到底是忍了忍。 长方形的西式餐桌上,两人对立而坐,闪烁的烛光把容鹤行冷峻的脸衬得带了几分温情。 沈洛晚将心底的难受压了下去,开口问道:“今天公司忙吗?” 容鹤行抬眼,淡淡的回道:“还好。” 沈洛晚想继续说些什么,可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。 一瞬间,她心里空了一块。 以前的他们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,容鹤行回到家,总会眉眼生动的拣着有趣的事说给她听,整个家里鲜活温暖。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对于容鹤行的生活,对于这个男人不在自己身边的一切,她已经一无所知。 以至于除了刚才那干巴巴的一句,她竟然找不到任何共同话题。 沈洛晚沉默下去,容鹤行看了她一眼,眼里跳动着烛火的光,更深处却有了点不耐烦的意思。 压抑的沉默,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,餐厅里只剩下刀叉落在盘子上的声音。 入了夜,容鹤行便早早的上床睡了过去。 沈洛晚坐在床边,看着这个多日未归的男人. 空调似乎太低,让她手心发凉。 她睡上床,朝着容鹤行靠了靠,握住了他的手,想在他身上汲取一丝暖意。 可下一秒,容鹤行便转身抽出了手,不耐厌烦至极:“做什么?热死了。” 沈洛晚的手心一空,心却瞬间凉到底。 容鹤行,是你曾说哪怕七老八十,也要这么牵着我睡觉……现在,你全忘了吗? 男人平稳的呼吸传来,他们躺在一张床上,可中间空出的一道沟壑,好似隔了一条星河。 床头的灯依旧明亮,这一夜,她数着头顶的‘星星’,不曾入眠。 次日,容鹤行醒得很早,他没怎么在意沈洛晚,洗漱完就径直走了。 沈洛晚站在窗口,看着他的车离开庄园。 这一早,两人又是一句话都没说。 半下午,沈洛晚正陪多多在院子玩球,下人通报:“太太,何小姐到访。” 何婵?她来做什么? 沈洛晚心底一沉,让人把她带进来。 客厅。 沈洛晚还是第一次见到何婵真人,她穿着一身红裙,浓妆妖艳至极。 是个美女,难怪那人会对她上了心。 这么想着,沈洛晚胃里却泛起一阵冰凉的恶心感。 自欺欺人了这么久,当何婵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,她才发觉自己有多悲哀。 她轻轻问道:“何小姐有事?” 何婵打量着司家豪奢的装潢,看着沈洛晚的眼里满是嫉妒。 听到沈洛晚的问话,她冷哼一声,像个主人一样做在沙发的主坐上,笑的嚣张:“你上次不是说跟我打麻将么,我今天就来了,怎么,简小姐不欢迎?” 一句称呼,是摆在明面上的挑衅。 沈洛晚面无表情,静静地道:“何小姐做这种事,竟也能做出优越感。” 多多感觉到她的戒备和怒意,尾巴慢慢竖了起来。 何婵脸色变了变,从包里拿出一条暗蓝色的领带,声音做作娇嗲无比:“这是琛哥前天落下的东西,忘了带走,我就给他送过来了。” 沈洛晚一眼认出,这是她两个月前,精挑细选着送给容鹤行的礼物。 她放在身侧的指尖,开始微微颤抖。 何婵看她这幅样子,得意一笑,将领带往沈洛晚脸上像扔垃圾般狠狠一丢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! 沈洛晚一时都懵住了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听“汪”的一声。 多多龇着牙就冲何婵冲了过去! 一只大狗凶神恶煞的追逐,让何婵狼狈逃窜不已,她大骂:“沈洛晚,你还不管好这只畜生!” 骂完,她竟慌得从门口的台阶上摔了下去。 沈洛晚本来愤怒不已,见何婵变成这副模样,只好压抑怒气,冷冷吩咐赶来的下人:“送何小姐去医院。” 下人驾着大骂着不肯罢休的何婵就走了。 沈洛晚转身看着垂着尾巴不敢看她的多多,鼻尖一酸。 她蹲下身来抱住它,轻轻的道:“多多不怕,不怪多多。” 走回客厅,沈洛晚捡起领带,心中的酸楚蓦然翻涌。 她自嘲的笑了笑,将领带丢进了垃圾桶。 不被珍惜的东西,不要也罢。 沈洛晚靠着多多,汲取着唯一的一丝暖意。 夜幕渐沉,餐桌上摆上了晚餐。 沈洛晚看着对面空空的座椅,不想拿起筷子。 今天的晚餐,又是她一个人。 而容鹤行,竟连一个消息也不发给她了。 黑冷的手机屏幕突然一亮,沈洛晚眼眸一亮,她拿起手机,却发现电话竟是医院打来的。 她心底一沉,接通电话。 “简小姐,您母亲病危,请马上赶来医院!” 第三章 碍眼的存在
加入书架 A- A+ 跳转历史 沈洛晚瞳孔骤缩,她喊:“司机,备车!” 声音尖利的跟往常完全不同。 当沈洛晚赶到医院时,简母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。 那门口亮起的红灯,与当年车祸时,如出一辙。 沈洛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慢慢往下滑,她低喃自语:“妈,你不要这样…” 不要这么残忍,让她失去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…… 她在包里翻出手机,手颤抖得不像话,好不容易才拨打了容鹤行的电话。 可一遍,两遍,三遍……始终是无人接听。 她不死心,一遍遍的拨着,似乎只有这样,才能止住心中漫上来无边无际的惶恐。 “容鹤行,你接电话啊……” 不知不觉中,沈洛晚已泪流满面。 而就在这时,急救室的灯,灭了。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,取下口罩,脸上带着遗憾:“简小姐,很抱歉,我们尽力了。” …… 沈洛晚站在门外,看着被盖上白布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母亲。 心里像是被压上了巨石,痛得要命,她张嘴,想叫一声妈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 可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上,哭都哭不出,只有泪水无声的汹涌。 她脚步犹如千斤重,一步一步靠近母亲的遗体,跪伏下来。 沈洛晚摸索着握住白色被单下那双枯瘦的手,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,一点点失去。 她害怕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