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福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,感觉一眨眼她就到了抱宝宝的日子。 她的宝宝很可爱,小小的,闭着眼睛朝着她伸手。 只一眼她的心就化了。 是个男宝宝。 那就叫他席诉年。 席诉年从出生起就跟别人不同,他哭两声后就安静了,面容恬静,闭着眼睛睡觉。 她从来没有半夜被席诉年吵醒过。 她生产后恢复的很好。 出门别人都夸她年轻,不像已婚生孩子的妇女。 因此,她很满意自己这个不哭不闹不吵的儿子。 时间白驹过隙,席诉年越长越漂亮,是那种雌雄莫辨的漂亮,她很喜欢给席诉年买小裙子,弥补自己生的不是女儿的遗憾。 但是她的老公,她的丈夫,看儿子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。 后来有人匿名告诉她,她的老公曾经猥亵过年幼的孩子进过监狱。 她整个人崩溃了。 她跟她老公大吵了一架。 她老公竟然承认了自己邪恶的思想。 他确实心痒席诉年。 她崩溃大哭,她说那是你自己的儿子。 她老公怎么说? 他说,他知道,肥水不流外人田,与其以后给别人玩,还不如让他爽爽。 可笑。 这世界真可笑。 玩自己的儿子? 他疯了? 她觉得这人不可理喻,争吵无果后,他扇了她几巴掌,离开了家。 后来,他很少回来。 再后来,他再也没回来。 她跟她老公吵完后就后悔了,她是爱他的,所以她放下身段去找他了。 看到的却是他搂着别的女人。 那个女人跟他们的儿子有五分的相似。 当时的她是什么反应? 是疯了一样冲上去给了女人几巴掌,还是失魂落魄的冲上去质问? 又或者是冷静下来去交涉,结果被毫不留情的怒骂? 不重要了。 她只知道,毁掉她幸福的开端,是她的儿子。 没有席诉年,她不会过得那么颓废绝望。 她的人生,全都毁在席诉年的手里。 年年岁岁? 下辈子吧。 第58章漂亮少年坐轮椅:姐姐抱(21) 妈妈失神的瞳孔变得坚定,“小年,妈妈会陪着你一起死。” 终结她腐朽的人生。 席诉年眼眸黯淡,这就是妈妈给他的回答吗? 心底深处,泛起密密麻麻的疼。 他闻着腥臭的海鲜味,胃不停翻滚。 咬着死白的唇,席诉年拿着勺的手轻轻放下,他把粥摔了。 糜烂的粥溅射到妈妈的腿上,妈妈的神情渐渐的扭曲起来。 “小年,为什么不愿意陪妈妈一起下地狱?” “你是罪人,为什么不能主动点下地狱?” 席诉年眼眶湿润,“妈妈,你总说我是罪人,可我犯了什么罪?” 妈妈愣住。 只迟疑了会,她就厉声说,“你不够优秀,你要是优秀点,你爸爸会离开我们吗?” “都怪你不够优秀,他爱上了别人,你毁了我的人生!” “小年,你把妈妈的人生毁了,你难道不是罪人吗?” 她阴森森的笑,“你该下地狱。” 席诉年不优秀? 不,席诉年很优秀。 他是学校里最聪明的孩子。 他长得漂亮乖巧,孝顺懂事。 奖学金全用来补贴家用,给她买衣服买首饰买化妆品,每天做家务洗衣服。 别的小孩贪玩,他只顾着学习。 他犹如天上璀璨的星星,耀眼美丽。 只是,她嫉妒。 嫉妒这个儿子年轻漂亮的容颜。 嫉妒儿子能得到自己老公的喜爱。 嫉妒儿子哪哪都优秀。 而她,自以为的幸福,都是虚幻的泡影。 凭什么? 是席诉年毁了她。 所以,席诉年必须死。 云层好像放出了月亮,借着一点点微弱的月光,席诉年看见妈妈在哭。 她额前的鬓发全白了。 泪水打湿了眼角的皱纹,没了化妆品的点缀,她看上去就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。 “小年,你该下地狱。” 她癫狂的重复着。 一遍又一遍。 席诉年只是抿唇不语,他的瞳仁在颤,水波盈盈。 没有人会喜欢别人一直否定自己。 席诉年很厌恶“不优秀”这三个字。 他简短的十几年人生,他的妈妈在他身上贴了无数个这样的标签。 她定义他不优秀。 于是,他十几年ʝʂɠ都在封闭自己。 他没有朋友,没有娱乐。 整日整夜都在为一个空洞的家庭付出。 眼睛瞥向窗台,席诉年忽然想知道,在大雪皑皑的世界里堆雪人,是种什么样的感觉。 会快乐吗? 会忘掉那些沉痛的记忆吗? 会摆脱掉身上那些虚假的标签吗? 席诉年不知道,就跟他从来没有吃过糖果一样。 他很好奇糖果是不是跟同学们说的那样,是甜甜的,是美好的,是吃在嘴里就幸福的味道。 “小年。” 席诉年一直沉默,妈妈换了一副温柔的口吻,她理了理枯槁的头,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尖锐的刀,“妈妈先送你下地狱,随后就来陪你。” 她微笑,“不会很痛的。” 席诉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,妈妈一心想他死,他双腿又废了,根本站不起来,结局是毋庸置疑的,他根本躲不过这次的死亡。 所以他仰起头,轻轻的说了句,“好。” 他答应了,妈妈却犹豫了。 她握着刀的手在颤抖,那浑浊的眼珠以一个极慢的速度转动。 她看见她的儿子,眼角有晶莹的泪水。 心好像被锤子重重的砸了一下。 差点没有握住刀。 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,眼前的人,是罪人,是害得你不再幸福的罪人。 他该死。 他死了,你就再也不用看着他那张脸,想起曾经痛苦的一切。 疯狂的给自己洗脑了一波。 她的情绪才勉强稳定。 刀尖锐利。 她抬手,狠狠的将刀刺入了席诉年的腰腹。 她恨席诉年,她不想席诉年死的那么简单。 所以,她要“千刀万剐”他。 用来祭奠自己死去的幸福。 席诉年浑身一震,剧痛传遍全身,他忍不住闷哼一声,瞳孔骤缩,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,滴在病床上的被子上,晕出一片痕迹。 疼。 好疼。 一整把刀捅入腰腹,那一块地方好像被人捶了好几十下,疼的要命。 妈妈又骗他啊。 说好的不会很痛。 席诉年的泪水不停流出,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痉挛,漂亮的脸上全是冷汗,唇瓣因失血而惨白,隐约透着病态的紫色。 “妈妈……” 他哭着说,“我好疼。” “你给我个痛快,捅我的心口好不好?” 席诉年低声呢喃,“求求你……” 席诉年其实很怕疼。 一点小口子都能眼泪汪汪。 但是没人在意没人心疼他。 他的妈妈眼里只有她的娱乐,只有她的纸醉金迷。 无论他是否生病不舒服,她都不会在意。 时间一长,他就懂事的把疼痛都忍着,从不说出口。 可能是冬天的初雪太过的冷,他腰腹那边,好疼啊。 疼的受不了。 妈妈的手更抖了,杂乱的头发遮挡住她的眉眼。 她喘了两下气,又捅了席诉年一刀。 血色绽放,被子染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