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房间对我而言充满了神秘感,周生易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,公司的业务很广,金额又大,我也怕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。再加上里面堆满了书籍,密密麻麻都是我看不懂的外文,我对这里从来都心怀敬畏。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异常迅速,在门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设,我还是没敢进去。 我不傻。 在这座城市,得罪我生父,以及他背后某个不知名大人物,我还有逃走的机会。 得罪了周生易,我会生不如死。 那天之后,我再没接过我生父的电话。 并且我想了个主意。 我找朋友,花钱聘了一群混混,准备给我那对不称职的父母一点教训。 我以前没干过这种事,毕竟之前生活都成困难,整天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消停点。但现在不行了,我好好儿跟着周生易,哪怕以后他对我腻了,我也有退路,不会太为难我。 朋友问我:“你想做到什么地步?” 我问:“能做到什么地步?” “口头威胁?警告?还是打一顿?还是让人落下一点残疾?更或者制造一点车祸,要了命?这程度不同,价位自然也不同。” 我想了想:“我生父那边,得打一顿才行,不然他不会放在心上。我生母那边...你找几个长得凶恶一点的,去跟踪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几天,语言威胁几句就行。她是我生母的命,容不得有一点闪失的。对了,动手的时候,务必让他们知道,这些事都是我安排的。” “ok,等我好消息吧。” 朋友效率很高,没几天我就接到生母的电话,咬牙切齿要让我好看。 “我建议你不要威胁我。”我语气平静,“钱在我手里,你哄我高兴了,我还能施舍你两分。你惹我不高兴了———这次你女儿只是受点惊吓,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。” 生母对我极尽辱骂,最终也只能恨恨挂了电话。 我以前怎么那么蠢,居然没想到这个办法,傻傻地给了好多钱出去。 其实他们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的气球,针一扎就破了。 我生父倒是一直没给我打电话,听说那几个混混下手有点狠,我生父一直在修养,没出过家门。 我浅浅铝驺呼一口气,心想总算是能安宁一段时间。 可惜,在我的人生中,安宁的日子好像都不能长久。 我只是出门去一趟美容院的功夫,马路上突然飙过来一辆面包车,车门一开,数名大汉戴着口罩强行把我拉上车,我还没来得及呼喊,一张湿毛巾就堵住了我的口鼻。 多意外。 我这种人,居然也会遇到绑架? 第六章 说起来我的人生好像是不太顺畅,但绑架这事儿,头一遭———毕竟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大官要员,绑了也没价值啊! 我是被水泼醒的。 周围不太明亮,应该是地下室之类的地方。我被冰水浸得浑身发抖,费力睁大眼看着面前的人。 不认识。 但站在他后面的我生父,倒是一如既往的面目可憎。 见我醒来,我生父脸上闪过恶意,似乎很想冲过来教训我,可又碍于前方那位领头人的气势,不敢自作主张。 “林子珏?” 我畏缩着不敢吭声。 这男的周身都透露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冷漠和碾压,不是我能惹得起的。 “长得也就这样,也不知道哪儿入了周生易的眼。” 生父跟在后面赔笑,低声道:“这丫头可是勃哥亲自教出来的。” 勃哥,我的第一任靠山。 “原来是他?那确实有几分手段。”男人眯着眼睛打量我,旁人很有眼色凑上去,给他点了一支雪茄,一吸一吐,烟雾就全喷在了我脸上,“怎么样?要不要考虑一下,跟了我?保证不比跟着周生易差。” 我怕得要死,勉强扯出笑容讨好:“您哪儿的话,您和周先生,那是我垫着脚也够摸不上的厉害人物,我哪有资格挑这个选那个。” “既然知道惹不起我,为什么要拒绝我的要求?”燃烧着的雪茄被直接按在我脸上,痛得我顿时眼泪都出来了。 那阵刺痛还没褪去,我的另一半脸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,扇得我脑子都在嗡嗡作响:“居然还敢派人来向我示威?胆儿不小啊!” “我……我没……”我想否认。 “你还敢否认?”生父上前一步,趾高气扬,“我可是蒋爷的人,你对我动手,不就是对蒋爷动手?打狗还得看主人呢!” “可惜了,本来长得也就一般,毁了容,你觉得周生易还会要你吗?”蒋哥粗粝的手掌抚过我的脖颈,随即一把掐住。 窒息感很快传来,求生的意志让我拼命挣扎……但我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椅子上,根本没法做出任何反抗。 可能我就要死在这里了…… 不甘心啊,我不想死,活着那么痛苦,可直到这一秒,我发现自己还是想活…… “算了。” 脖子上的手突然一松,我颓然倾倒在地,剧烈地呼吸。 “想活吗?”蒋哥笑眯眯地问我。 我拼命点头。 “那就看你的本事了。”蒋哥手轻轻一挥,站在周围的数名男人立刻上前一步,“你要是把他们都伺候舒服了,我也不是不能留你一命。” 我蜷ʟʐ缩在地上,无力地看着这一幕。 摄像机架起来了,正对着我。 我又听到蒋哥说:“好好干,这部大片的第一位观众就是周生易,你知道该做些什么吧?” 我垂眸:“不知道……” “看看我这些手下,个个年轻雄壮,周生易那快四十岁的老男人,能有他们厉害?” “你就对着镜头,实话实话就行。” 没有一个男人,能接受被嘲讽能力不强。 我是周生易的身边人,亲密的事做过无数次。如果我对着镜头,一边面露享受一边直言说周生易不如这些混混,我能想象得到周生易会有多颜面尽失。 可我想活着,哪怕只是多活几天也好呢。 我垂下眼眸,脸上刻意露出被教训过的,小意逢迎的笑:“蒋哥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可我想先伺候您——” 脸上的伤口仍旧火辣辣的疼,可我不敢碰,只看着他。 蒋哥讽刺一笑:“贱人就是贱人。别以为伺候了我,你的身价就高了。我和周生易不一样的,你这档次的,可入不了我的眼。” 话虽如此,可他还是让人给我解开了绳子。 我将尊严狠狠踩在脚底,匍匐着到他面前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