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是想把那一堆灰烬带走,但是因为二楼太潮了,地板崎岖不平,还有不少的泥土,没扫干净。 从残余的灰烬来看,这一堆火烧得很旺。 刘元用手扫干净其中一块泥土上面的灰烬,将那一块泥土掰了下来,递到吴芸面前。 “你看这是什么?” 吴芸道:“黑色的泥土。” 刘元摇头道:“错。” 吴芸惊讶道:“这不是泥土?” 刘元没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你做过窑鸡吗?” 吴芸摇了摇头,“没有,这跟窑鸡有什么关系。” 刘元解释道:“我们小时候在农村,经常做窑鸡,做窑鸡其实很简单,把杀好的鸡腌制好之后,用荷叶包好,包得严严实实之后,再涂上泥浆,涂了里三层外三层之后,放在一边备用。” “随后用泥块垒成一个塔的形状,在塔中心烧上柴火,等柴火把泥块全都烧得通红之后,把准备好的窑鸡丢到塔中心,用烧红的泥块盖住鸡,用泥块的热量,焖熟荷叶里的鸡。” “做窑鸡的那些泥块,过后就成了这种样子。” “变黑变硬。” 吴芸好像明白了,他沉声道:“偷拍者在二楼做窑鸡?” 刘元抬手就想打人,“什么窑鸡啊?我的意思是,地上这些泥土都发黑变硬了,说明偷拍者在二楼不止生过一次火。” “他经常来这里,每次来这里,都会生火。” “所以地上的泥土才会变得如此坚硬如此黑。” 吴芸陷入了沉思,他摇头呢喃,“不可能啊…” 刘元在那堆残余的灰烬里继续扒拉,听到吴芸说什么不可能,她停下来问道:“什么不可能?” 吴芸却不想说了,敷衍道:“没什么。” 刘元看吴芸脸色有些怪异,正准备追根到底。 吴芸却站了起来,“你不是说上面有什么发现吗?上面空荡荡的,除了这堆灰烬,什么也没有啊。” 他走到那些瓶瓶罐罐面前,将盖子打开,里面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。 刘元被吴芸的话题引了过去,放弃追问了。 “谁说我没找到?你看这是什么?” 吴芸转过身来,看到刘元手上捏着一截东西,他看不是很清楚,于是走到面前,蹲在刘元面前,“这是什么?” 刘元道:“一小截绳子,我在那堆灰烬里发现的。” 吴芸仔细辨认,终于看出来了。 “找到这个能说明什么呢?” 刘元指着那堆灰烬道:“那堆灰烬,并不是什么陈年灰烬,具体留了多久,我看不出来,但是绝对不超过一年。” “这一小截绳子是在灰烬里发现的,虽然被烧过,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,这绳子是偷拍者带来的。” “绳子明显还很崭新,如果是这栋废弃民房原有的东西,它不可能会那么崭新。” 那一小截绳子大概有四五厘米那么长,刘元用力扯了扯,“你看,绳子扯不断,韧性还比较足,绝对是偷拍者带来的。” 吴芸一点方向也没有,他不觉得这一小截绳子,有什么用,继续发问道:“然后呢?” 刘元问道:“你知道这种绳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吗?” 吴芸摇了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 刘元道:“你还记得我的童年是在农村渡过的吧?” 吴芸点头,刘元童年的农村经历,一直很让吴芸羡慕。 农村的小孩,想玩就玩,想疯就疯,不上补习班,不上兴趣课,甚至是作业也不用做,就跟放羊一样,大人们从来不管你,只要晚上回家,看到还活着的你就行了。 他认为那样的童年,才是真正的童年。 不像他,童年不是在上兴趣班的路上,就是在上兴趣班。 刘元的童年回忆起来,很美好,很值得怀念。 他的童年,他甚至不愿意回想,因为那对他来说,就像噩梦一样。 刘元解释道:“这种绳子我很熟悉,农村最常用的一种绳子,用来绑袋子的小麻绳,这种绳子因为质量好,便宜,好用,而受到农民伯伯的青睐。” 吴芸还是不知道这有什么用。 他重复那三个字,“然后呢?” 刘元道:“通过这些信息,我们就可以大致推断出偷拍者的特征了。” 吴芸兴趣盎然,“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” 刘元没有回答,反问道:“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,我们一路追西装男,追到了这里,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岭,那么,绑西装男的麻绳,从哪里来呢?” 吴芸试探性道:“莫非,是来自那个偷拍者的?” 刘元点头,“肯定是他的,我们在一楼捡到了他的绳子,或者他就放在一楼,我们顺手拿来用了。” “一个经常来荒郊野岭的人,一个身上随时携带大小麻绳的人,一个来荒郊野岭经常生火的人,一个曾经是农民身份的人,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同时满足这几个条件呢?” 吴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不知道,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同时满足这几个条件呢?” 刘元道:“我也不知道,但是至少,我么对于偷拍者的认知,不再是一片空白了。” 吴芸想想也是,他道:“我更好奇的是,那堆灰烬为什么会有一截小麻绳?他为什么烧小麻绳?” 刘元摇头,她站起身来,伸了伸酸酸的腰肢。 “这些灰烬怎么办?收集起来吗?” 吴芸想了想,道:“这堆残存的灰烬,偷拍者清理过,他清理这些灰烬,很显然是为了隐瞒什么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却又没有清理干净。” “既然来都来了,我们帮他清理干净吧。” “清理掉,不是什么坏事。” “嗯。” 刘元蹲下来,两人干脆将那些黑色的泥块一并挖出来。 挖出来之后,地板上有缺了一大块。 吴芸懒得再下去找泥块。 索性将几个瓶瓶罐罐搬过来,堆在上面。 做完这一切,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下楼。 接下来,就是找凶器木棒了。 但是放ᴊsɢ眼望去,全是其膝高的杂草。 凶器被他们丢到哪里去了呢? “你有什么思路吗?” 吴芸问刘元。 第31章 凶器在哪 录像的最后,刘元还有吴芸将西装男砸倒在地之后,拎着木棒扬长而去。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他们并没有发现身边有木棒。 刘元推论道:“木棒被我们带走了,那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上面还沾了不少血,我们不会拿着它走很远的路,所以,它肯定在附近。” 吴芸道:“附近可大了,怎么找?往哪个方向找?出了这栋废弃民房,我们可能会往任何方向走。” 对于怎么精准找到凶器,刘元没有细想过,因为她觉得肯定能找到,木棒肯定就在附近。 大不了,就用最笨的方法,一点一点找。 不过吴芸的话,提醒了刘元。 “我们可能会往任何方向走是什么意思?” 吴芸道指了指眼前的荒地,道:“你看看眼前,哪里有路啊?一条路也没有,但你也可以说,全都是路,因为每一个方向都可以走,只是没有明显的道路而已。” 刘元长出了一口气,“正是因为没有路,反而给我们提供了方向。” 吴芸一脸不解,“嗯?” 刘元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,“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?这世上本来没有路,全因人走多了,就有路了。” “四周全是杂草,只要走过一遍,就很容易留下痕迹。” “你注意看我们来时的方向,是不是可以看到明显的痕迹?” 吴芸点了点头,他似乎明白了刘元的意思。 “你的意思是…” 刘元道:“这个地方,最近这段时间,总共也就只有四个人来过,偷拍者,我和你,以及西装男,不算今天我们走出来的路痕,最多也就四条路痕。” “我们追西装男追到这里,制造了一条路痕,我们离开之后,又制造了一条路痕,偷拍者来废弃民房,同样制造了一条路痕,离开的时候,同样制造了一条路痕。” 吴芸觉得有点道理,“只要按这四条路痕的方向寻找,我们肯定能找到木棒,对吗?” 刘元道:“差不多吧。” 随后她又道:“但其实基本上已经锁定方向了。” “凶器,就在痕迹最明显的一条路上。” 吴芸惊道:‘“为什么你这么肯定?” 刘元道:“因为我们离开的时候,有三个人走了同一条路。” 吴芸反问道:“三个人?除了我们还有谁?偷拍者?” 刘元点头,“没错,他在我们走之后,一直悄悄在身后跟着我们,然而他并没有被我们发现,这说明他充分利用了那些杂草来隐藏自己,这样,势必会踩塌很多杂草。” 吴芸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跟在我们身后的?就像你说的,我们又没发现他。” 刘元道:“很明显啊,我们认识的人里,有农民出身、身材跟比你还高大、经常去荒郊野岭的朋友吗?” 吴芸摇了摇头。 刘元倒是有不少农村的小伙伴,但是刘元问的是,他们。 他们指的自然是吴芸还有刘元。 吴芸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,不认识农村小伙伴。 刘元继续道:“偷拍者不认识我们,却知道我们住哪里,叫什么名,你不觉得离谱吗?” 吴芸拍了拍脑门,“对啊,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?我一开始还纳闷呢,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住址,姓名。” “这…跟他跟踪我们有关?” 刘元点了点头,“我们身上都带了钱包,钱包里有身份证,通过身份证,可以知道我们姓甚名啥,通过我们的手机,可以知道我们住哪里。” “我猜,偷拍者在发现我们离开之后,尾随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