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那头却是乔云晚的声音:“是我。”第25章 墨子炀愣了一瞬,沉默了。 这是乔云晚失忆之后第一次给他打电话,他本应该高兴,可上午他们才吵过架,他不知道如何应对。 因为怕乔云晚再次消失,他不会解释,因为没做过,他也不会道歉。 纵使千言万语,此时也只剩沉默了。 乔云晚率先开口:“你知道我外婆埋在哪里吗?” “知道。” “这周末带我去。” 说完,乔云晚挂断了电话,车里又只剩哗哗的雨声。 时间一晃而过,很快就到了周末,乔云晚,纪泽琛,墨子炀三个人来到了潞水镇。 下了高铁,墨子炀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,有一瞬间的恍惚。 最初来到潞水镇的时候,是乔云晚的外婆过来接他们的,老人家是个十分和善的人,乔云晚跟她提了一嘴洁癖的事,她就记在了心里,上公交车的时候还掏出纸巾要帮他擦擦。 而现在,物是人非。 墨子炀带着两个人上了公交车,一个奶奶凑了过来:“小晚,你都多久没回来啦!” 乔云晚一脸疑惑,墨子炀小声解释道:“这是李奶奶。” 纪泽琛看着略微亲密的两人,笑容淡了一分。 “李奶奶,我回来看看外婆。” 李奶奶点点头:“我们潞水镇就只有一片墓地,上次你男朋友还来看过。这次打算和男朋友待多久啊?” 她还把墨子炀当成是乔云晚的男朋友。 纪泽琛听到这话,笑着牵住了乔云晚的手:“李奶奶,现在小晚的男朋友是我。” 李奶奶尴尬道:“哎呀,小晚太久没有回来了,我都不知道你已经换了男朋友。” “没关系,现在认识也不迟,我叫纪泽琛。” 比起墨子炀的冷淡,纪泽琛显然更加好说话,再加上一副金丝眼镜,一看就是大人们喜欢的高知,几句下来,李奶奶就记住了纪泽琛。 下了车,纪泽琛还牵着乔云晚的手,乔云晚想要松开:“李奶奶走了,可以松开啦。” “不,免得其他人认错。” 这一幕刺痛了墨子炀的眼睛,面上却是没有什么情绪:“只有李奶奶和她外婆关系好一些,其他人都不会找她搭话的。” 纪泽琛还是没松开手:“那也牵着。” 很快,纪泽琛就知道了为什么其他人不会找乔云晚搭话。 墓地里。 乔云晚看着墓碑上外婆的照片,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 在她的记忆中,外婆根本没有出现过,唯一的场景,就是自己捧着骨灰盒,问墨子炀为什么,她根本不记得外婆是什么样。 可是当她翻阅工作日记,读着上面的一点一滴,又能感受到外婆的爱。 她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万遍,自己见到外婆是怎样的一幅场景,唯独没有想到,会是这样。 乔云晚的手轻轻抚摸着外婆的遗照,轻声道:“外婆,我来看你了。你会怪我把你忘了吗?” 纪泽琛上前,抱住了乔云晚: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 一旁的墨子炀没有说话,内心却是思绪万千。 就在这时,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:“丧门星回来了!”第26章 几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小孩拿着水枪,朝乔云晚射过来:“丧门星,没人性,克死父母真恶心。丧门星,没人性……” 要是以往的乔云晚,肯定是脸色苍白,急忙逃走,因为小时候的记忆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创伤,可是现在的乔云晚没有那段记忆,面对小孩的辱骂挑衅,只有一股怒火。 墨子炀也是眼有怒火,而后又担心地看了一眼乔云晚,见她没有以往的痛苦和不安,才松了一口气。 乔云晚刚要上前,纪泽琛把她护在了身后,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小孩,一把抢过他的水枪。 小孩的力气哪有成年男性大,一下跌坐在了地上,纪泽琛拧下蓄水容器,尽数倒在了小孩的身上。 小孩哭着跑了,乔云晚目瞪口呆,平时温文尔雅的纪泽琛,还有这样的一面。 纪泽琛看出了乔云晚的惊讶,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:“女朋友被欺负了,我当然要为你出气。” 说着,纪泽琛又看了墨子炀一眼:“不像某位有洁癖的人,这种时候还扭扭捏捏,什么都不能做。” 墨子炀脸色更难看了,纪泽琛说的没错,他刚刚也想要上前,可看到那个小孩浑身脏兮兮的,还是犹豫了。 纪泽琛看着墨子炀,心中好不畅快。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爱吃醋的人,之前也有别人追求过乔云晚,他都没有放在心上。 他相信乔云晚肯定会拒绝,那些人再怎么坚持,听到乔云晚有男友,也会知难而退。 可墨子炀不一样,他知道乔云晚有了男朋友之后还是没有放弃。 更重要的是,墨子炀是乔云晚的前男友,纪泽琛不知道他们的过去。 这股不甘始终萦绕着纪泽琛,使他心中惴惴不安,处处针对墨子炀。 墓地里一片绿色,远处是几棵柏树,天气并不热,乔云晚就坐在墓地旁,翻开了工作日记。 “今天,我终于进入了鉴定所,太好了!这是我的梦想,我要把今后的反思和工作都记录在这里。” “大家都说墨子炀是个冰块,可我不这么觉得。他会细心教我工作上的事,也会关心我有没有好好吃饭。他是我一生的追求。” “每当村子里的人朝我砸石头的时候,外婆总会护着我,拿起扫把赶走他们,她告诉我,我不是怪物。现在,我终于能够堂堂正正地说出,我不是怪物,我是法医。” “墨子炀他怎么能把外婆……” “我好累。” 日记里记录了乔云晚在下图市鉴定所的几年青春,也记录了她和墨子炀感情的变化。 从最开始的暗恋,表白,到最后的“我好累。” 乔云晚叹了口气,站起身,离开了墓地。 墨子炀道:“有想起什么吗?” 乔云晚摇摇头:“我甚至连她的样子都想不起来,即便如此,我也恨你,墨子炀,你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。” “恨”这个字仿佛是一把钝刀,直直捅进墨子炀的心脏,他脸色一白,几乎不能呼吸。 他艰难开口:“她不是我害死的。” 可再多的解释,他也说不出来了。 纪泽琛轻轻牵住了乔云晚的手:“往后你的亲人还有我。” 乔云晚的心瞬间好受了一些,她找到墓地的工作人员,把日记本交给他们:“麻烦把这本日记,一同埋进我外婆的墓里面。” 听到这话,墨子炀讶异地看着乔云晚,乔云晚没有看他,只是有些疲惫地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