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向瑜放下筷子,漫不经心道:“听说宫里碰上刺客,太后怎么样?可有伤着?” “伤势不重,倒是受了惊吓。”大理寺卿如实回答。 “既然受了惊吓,就好好在宫里养着,我们就不去叨扰了。” 楚向瑜含笑婉拒。 摆明鸿门宴,去了送死么? 大理寺卿眼里闪过寒光,一字一顿道:“这乃太后娘娘的命令,微臣不敢忤逆。” “为何是让本公主与千岁爷一同前去?有说理由么?” 楚向瑜心里大致猜测出来原因,但她眼里依旧装着懵懂。 昨日送上兵符,今日就被刺杀。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之事? “理由倒是没说,太后娘娘吩咐,一个时辰之内必须让长公主与千岁爷到宫里。” 谢观潮起身,扯身浅笑,笑意不达眼底,“那便走,公主觉得如何?” 既然谢观潮答应进宫,她自然是夫唱妇随。 她伸手捶了捶腿,明眸轻抬,眼波流转。 “我腿酸疼,站不起来。” 谢观潮暗骂了一句娇气,扶着她上了马车。 凤坤宫。 上至丞相,下至宫女,个个都严阵以待,势必要把幕后真凶揪出来。 太后坐在凤椅上,扳着一张脸,毫无血色,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,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。 盛明柔在一旁哭哭啼啼,又大骂那没良心的畜生,竟然伤了母妃。 听到这动静,楚向瑜心里满是讥讽,还有那么一丝畅快。 等进了大殿,她眼里立马满变为关切。 “听说太后遭遇了刺杀,可要紧?凶手抓到了么?” 盛明柔抹着眼泪,扭头瞪着楚向瑜,指着她的鼻头咒骂。 “你还有脸问凶手?凶手不就是在你身旁么?” 楚向瑜惊讶的捂住嘴,扭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谢观潮,视线又转回盛明柔身上。 “妹妹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我身旁站着的可是我的夫君容千岁,又怎么可能是凶手?” “周嬷嬷,你把那凶手带进来!” 盛明柔还嫉恨楚向瑜给她的一巴掌,终于让她逮到机会报复。 周嬷嬷出去再进来,又往地上丢了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。 他身高八尺,身上穿着夜行衣,但身上没有一块好皮。 所有的肌肤都被刀划伤,就连脸上都有几百道伤痕,看着触目惊心,而原本的模样根本就看不清。 “这凶手与容千岁有何关系?” 楚向瑜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,这模样看多了晚上可是要做噩梦的。 “你不认得,容千岁必然是认得的。这人不就是容千岁派来刺杀哀家的么?” 太后厉声开口后,又剧烈的咳嗽,使劲拍胸口才缓下来,再看谢观潮时,眼里已带着几分杀意。 “这人咱家不认识,太后没有必要血口喷人。” 谢观潮与太后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怨,但他也不会蠢到派人刺杀太后,又留下把柄。 这不就是贼喊捉贼? “人你不认识,兵符总该是认识的吧?”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笑,畅快道:“属于容千岁的兵符偏偏在这人手里,而这人使的功夫正是你手底下私兵所会的。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 盛明柔一唱一和,“若说其他事情有巧合,兵符的事儿可是万万不存在巧合。来人啊,把他们抓起来!逆贼仗着自己权势滔天,竟然敢以下犯上!” 她脸上带着怎么都藏不住的得意。 等解决了谢观潮,祁盛王朝要怎么样,还不是母后说得算?那么她就是祁盛皇城最尊贵的公主。 话音刚落,立马有带刀侍卫冲进大殿,把几人团团围住。 冰冷的寒光几乎闪瞎众人的眼。 楚向瑜往谢观潮的身侧靠了靠,心道:原来太后拿兵符是这么用的。 果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太后自导自演了一场戏,为的是要了谢观潮的命。 谢观潮扭头,深深的看了楚向瑜的脸。 “兵符,你拿的。” 他自然知道兵符被楚向瑜拿走,他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。 可就这么一件事,他便可以要了楚向瑜的命。 至少,可以让她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。 第十九章不翼而飞 “我没有,千岁爷误会我了。” 楚向瑜说得笃定,眼里的光亮得吓人。 谢观潮冷笑一声,不屑道:“不过是你和太后演的一场戏罢了,亏咱家之前还信你几分。真看不出来,长公主是个演戏高手。” “千岁爷,我既然说是与你同生共死,那就不会作假。此次,我定然让千岁爷安然无恙的离开凤坤宫。” 楚向瑜自信一笑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,“我没有偷千岁爷的兵符,那么太后手里拿的是什么?千岁爷不想看看么?到时候,所有的谎言,不就不攻自破?” 谢观潮微微眯起双眼,这女人什么意思? 她将了太后一军? 他挑眉一笑,朗声道:“太后不如把兵符拿出来看看,是不是咱家贴身带着的。” 太后自信满满,自然不怕他查。 “周嬷嬷,你去把兵符拿来,让容千岁好好看看,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狡辩。” 当周嬷嬷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拿来时,发现手感有些奇怪。 但她不敢多想,直接交给太后。 在场的百官不少,个个都直勾勾的盯着太后手里的布包。 若是布包里面真的是容千岁的兵符,可见刺杀太后的事儿已经坐实,祁盛王朝要变天呐。 “兵符就在里面,让大家看看,是不是容千岁在嘴硬。” 太后自信的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布包,然后她惊讶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。 兵符呢? 里面不仅没有兵符,还有几颗老鼠屎。 周嬷嬷吓得呆滞,难怪觉得这包裹的手感不对,原来是太轻了。 可昨夜她明明检查过,兵符就在里面,怎么可能过了一夜,东西就不翼而飞? “兵符呢?” 太后厉声质问周嬷嬷,唯一知道兵符去向的人便是她。 “兵符……老奴知晓兵符在布包里面,从来没有动过,更是不知道为何兵符突然不见了。” 周嬷嬷仔细的把东西锁好,根本就无人接近过,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不见? “没用的废物,给哀家仔仔细细的找!就算是把凤坤宫翻过来,也得把证物找到!” 太后怒火中烧的把布包砸在周嬷嬷脸上。 周嬷嬷哎哟一声,恭敬的跪下,瑟瑟发抖。 谢观潮好奇的冲着楚向瑜挑眉,看来真被她猜对。 不过,她是如何做到让证物不翼而飞的? 楚向瑜全程低着头,在阴影之中,她嘴角微微勾起。 她才是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。 谢观潮肆意道:“太后可有证据证明刺杀是咱家下令的?” 太后脸气得青黑,半响吐不出来一个字。 “昨夜那兵符明明是在的!”太后命人去找,连地缝都检查完,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兵符的影子。 这让太后产生一种幻觉,那兵符本来就不存在。 可她设了这么大一计,又怎么能容许功亏一篑? “太后还是不要无中生有,既然没有证据,如何证明是咱家做的?不过,咱家倒是看出来太后急不可耐的朝我泼脏水。” 谢观潮说话时,话里话外都带着杀气。 她可不是那么容易招惹之人! 太后怒不可遏的一掌拍在桌上,“你!” “此事要是传出去,对太后可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