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渊一愣。
这句话比起分手更让他心烦意乱。 心底突然压上一块大石,他看着墨小卿,心里多了丝不甘。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,几天前的分手至少能让他听出她的不舍,但现在她好像完全将两人隔绝在了两个世界。 混乱的心绪让符渊开始胡思乱想,想到楚少煊送她回来那晚。 他语气里顿时充满了质疑:“仅仅因为裴琳娜吗?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?” 闻言,墨小卿心一颤,无力又自嘲地笑了。 她已经竭力在给他们之间保留最后的体面了,可是符渊却仍旧这样咄咄逼人。 他是真的不明白,还是在装模作样? 墨小卿的沉默像是给了符渊一个宣泄不满的理由,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声音骤冷:“是楚少煊对吗?” “我后悔了,可以吗?!” 墨小卿甩开他的手,站了起来。 她拼命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,转身要走。 符渊神情一怔。 下一刻,墨小卿忽地被粗暴地按倒,一种快要让她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。 “不可以!” 带着怒气的沙哑声音从她肩窝处传出。 大手开始游走,墨小卿浑身一颤,悲愤交加,拼尽全力挣脱开。 “啪—!” 一声脆响,符渊怔怔地看着身下满眼泪水紧咬下唇的墨小卿。 左脸火辣辣的疼痛,好像在讽刺他才是“自作多情”的那个人。 符渊冷笑道:“好聚好散?那就如你所愿。” 他抽身离去,重重地摔上门。 衣衫不整的墨小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凌乱的黑发混着泪水贴在苍白的脸颊上。 她紧抓着床单,连青筋都现出。 明明已经在大口呼吸了,她却总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无尽的深海里。 直到眼泪流干了,眼睛涩到发痛,墨小卿才堪堪起身,整理自己和行李。 她真的该走了。 …… 回家的路上,墨小卿的心没有一刻平静。 她家在农村,或许她妈不知道她最近的事,但那帮亲戚没有一个不多嘴的。 当年她放弃学校赞助出国的机会已经让父母很失望了,现在她身败名裂的回去,妈该有多伤心。 下了大巴车,墨小卿顺着黄土小路走了许久才到家门口。 望着眼前稍显破旧的水泥平房,她疼痛了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些许抚慰。 家很简陋,也很小,但却是她的避风港。 院里的鸡鸭都在叫着,争抢着满地的干玉米粒。 这时,阮母端着一小盆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。 墨小卿看着头发白了许多的阮母,眼眶一湿:“妈。” 阮母闻声抬头,眼眸一怔。 “哐”的一声,手里的盆子摔了下去,糠撒了满地。 “苏苏……” 墨小卿心底一颤,正要走过去,阮母却率先一步跨了过来。 她抬起满是糠屑的手,就用力地往墨小卿大腿上打。 “你还知道回来!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!” 墨小卿没有动,噙泪承受着。 小时候妈妈这样打她,她都会边跑边躲,但现在她反倒希望妈妈再打重些,好把她彻底打醒。 然而阮母只打了几下,之后便红了眼。 她看着墨小卿,声音哽咽:“妈说了多少次,受了委屈就回家,你看你,都瘦成什么样子了,妈心疼啊……” 那粗糙的手抚上墨小卿苍白的脸,像是对待珍宝一般轻抚着。 一瞬间,墨小卿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彻底坍塌。 她一把抱住妈妈,失声痛哭。 除了父亲身患重病她走投无路的时候,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委屈过。 阮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,通红的眼中满是心疼:“别人不信你,妈信你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