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芷听傻了,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身前的长衡。
纵然是他们恩爱的那一千年里,长衡都没这般偏袒过她…… 而玉竹听到这句话,意识到长衡定是察觉到了些什么,急火攻心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。 周遭一片混乱。 南芷本能劝道:“长衡神君,你还不去请仙医……” “不必管她。” 话还未完,就被长衡打断。 他带着南芷,绕过面前杂乱的人群:“不必管,不过是在咎由自取。” 南芷一怔,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,长衡大抵在这段时日里,查清楚了从前的所有误会。 她抿唇,识相地跟着长衡走进了明光殿内。 仍旧是西寝宫。 这里一切的陈设都没有变。 长衡用法术点亮烛火,南芷努力回想着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,跟长衡道谢。 “南芷谢过长衡神君……” 只是话音还未落,就被长衡打断。 他点亮最后一盏烛火,转眸看向是南芷:“要是想不起从前是如何跟本君相处的,就别硬装了。” 南芷怔住,顿时有些尴尬。 现在的她是活了万万年的阙月,知道所有的真相,确实没办法再拿出从前那副样子来对待长衡。 她垂下头去,正不知跟长衡说些什么才对,就又听见他捡起了之前的问话。 “你还没告诉本君,这段时日都去了哪里。” 南芷也不知道他为何这般纠结这个答案,索性全部推到长明身上,半真半假地答了。 “哪里也没去,逃出天牢后就被帝君带回了天宫。” “他知我孤煞命格是误会,那日的不祥之兆其实是有上神渡劫,承诺替我洗清冤屈,便放我离开。” 言之凿凿,南芷自己都相信了。 而长衡又突然问:“那你今日又为何满身是伤的跑到相思树来?” 听到这句问话,南芷顿时一噎。 她难得紧张地攥紧了手,艰难的回答着。 “我被帝君关在正殿后的耳房里,仙侍来禀告你与人起了冲突时我也听见了。” “我一时担心,就没多想,强行闯破结界来寻你了。”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荒唐,但也的确是从前南芷会做出来的事。 所以南芷并未多担心,长衡也确实相信了。 他垂眸,俊逸面容在昏黄里忽明忽暗。 半晌过去,他才道出一句:“本君知道了……那看来从前的事,也多有误会。” 岂止是误会。 南芷在心里暗自肺腑一句,自然没有说出口。 她故作轻松地看向长衡,转过来安慰:“神君不必放在心上,从前也是南芷太过倔强,如今我只要神君不再误会我便好了。” 那么深重的伤害,南芷却只是这般轻轻放下。 长衡不由得眉头微蹙。 他能够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南芷,纵使脾性与待他都不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,可长衡也不觉得奇怪。 他只是奇怪,为何南芷会这般快对他犯下的错释怀。 长衡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,抿了抿唇:“你这般怪罪本君,究竟是为何?” 还不是因为怪了也没用。 南芷在心底冷笑。 从前她怪过怨过,最后不还是照样被捆仙锁束住,受尽了折磨。 难道今日她恨,长衡便知道错吗?玉竹便能来给你谢罪吗? 以阙月上神的身份倒是能令他们如此,但以南芷的身份,便永无可能。 但眼下,她还要顾忌三月后的天下苍生。 所以南芷朝长衡灿然一笑,装的坦荡而又真诚。 她一字一句:“因为我喜欢长衡神君,已经喜欢一千年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