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当年下山时,沈芸漓给自己种下了情蛊。 只要宋远洲对别人动心,她就会忘记一件关于他的事情。 而刚刚提起孩子时,体内的情蛊安安静静并没有发作。 沈芸漓弯起唇角,柔声应下:“好。” 见她重新展露笑颜,宋远洲终于松了口气。 下班时,沈芸漓有事先离开。 不想一出门,就看见阮楠的座位空了,宋远洲的助理程锋睿正在收拾坐上的文件。 沈芸漓心念一动,上前询问: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 程锋睿冷着脸,毕恭毕敬的回答:“沈总说阮楠居心不良,必须开除处理。” 用了三年的秘书,宋远洲说开就开。 可见心里确实没有阮楠。 沈芸漓默默松了口气,心里的隔阂彻底散去。 接下来几天。 宋远洲夜夜都缠着她,闹到天亮才肯罢休。 周末,出发去白玉山沈泉前,宋远洲突然接到一个电话,急匆匆走了。 定好的沈泉之行,只能取消。 她的期待落空,索性接了王太太的邀约去她家看风水。 结束后,王太太拿出手给沈芸漓机转账。 接着忽然看见什么,试探的开口:“顾天师,您最近和沈总感情还好吗?” 沈芸漓不明所以:“什么?” “我跟你说,男人可一定要看紧了,不然像你家沈总这样的,很容易就被外面那些小贱蹄子勾走的!” 说着,王太太把手机递到沈芸漓面前:“你看,我老公刚发过来的,说是在白玉山看见了你家沈总!” 沈芸漓垂眸去看。 不料只一眼,就叫她怔在原地,浑身血液倒流。 照片上,她的丈夫宋远洲,正和已经被开除的阮楠泡在她最爱的沈泉池子里,吻的难舍难分。 亲密的接触如刀刺进她的眼里,寸寸剜开她的心。 早上宋远洲爽约时的画面如潮水涌上来。 他说公司的一个合同突然出了问题,他说做生意讲究的诚信。 他还说沈泉什么时候都能泡,下次一定好好陪她。 沈芸漓现在还记得,男人说这话时眼里的疼惜和歉疚。 甚至于宋远洲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,狠狠吻了吻她才离开。 沈芸漓当时真的以为,是生意上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去。 哪里能想到,是陪阮楠去了…… 想着,心口突然涌上一股剧烈的疼,像是被毒虫在不断啃噬,脑子也仿佛被生生撕裂开。 痛意钻心。 沈芸漓霎时头晕目眩,接着支撑不住,身体一软倒在王太太客厅的沙发上。 晕过去的最后一秒。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,体内的情蛊发作了。 宋远洲真的爱上了别人。 第3章 再有意识时,沈芸漓已经回到沈家。 一睁眼,就看见守在床边的宋远洲。 他似乎累极了,靠在床边阖着眸休憩,眉头紧皱着,像是藏满了数不清的烦心事。 沈芸漓心口一刺,低声轻唤:“远洲……” 听见声雪的宋远洲颤了下,睁开血丝盘扎的眼睛,猛的抱住她。 “雪雪,我知道错了……” 他的声雪发颤,语气里满是悔恨和歉疚:“没有下次了,你别离开我好不好?” 罕见的,在商场上一向沙发果决的宋远洲,竟然也会恐惧。 沈芸漓被他紧紧抱在怀里,源源不断的热意从男人身上传来。 可她的心却像是被冻住,遍体生寒。 见沈芸漓迟迟不回答,宋远洲一贯冷静的脸上尽是慌乱。 他信誓旦旦的伸出手,指着天发誓:“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,阮楠肚子里的孩子,我也会叫她打掉!” 原来她的卦是对的! 沈芸漓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笑。 如果真宋远洲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,阮楠怎么会怀上孩子? 她体内的情蛊又怎么可能会发作? 心脏像是无端被蛊虫咬下一块,一碰就疼。 过往那些关于白玉山的记忆,更是强行被情蛊抹去,只剩一片空白。 沈芸漓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,缄默不语。 宋远洲以为她不信,当即就站起身来:“我现在就去办。” 说着就要往外走,不料迎面就撞上匆匆赶来的沈母! 沈母怒气冲冲,厉声呵斥:“我看谁要去打掉我的宝贝孙子!?” 接着又看向床上的沈芸漓,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将她生生活剐:“结婚5年,愣是一个蛋也没给沈家下,我看这个婚不如就这样离了……” “妈!” 宋远洲怒声打断,眼里满是不耐:“我和雪雪的事,你少插手。” 说着,他上前拽住沈母,强行将她拖离了卧室。 沈芸漓依旧呆坐在床边,脑子里思绪混乱。 情绪在胸腔内翻滚着,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背叛。 一想到要和宋远洲分开,心就像被挖出来一样难受。 用修行之人的话来说,就是情丝深种,难以拔除。 不知煎熬了多久,推门声再次传来。 宋远洲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,冷峻的脸上满是亏欠:“雪雪……” 沈芸漓抬眸看他,眼里满是破碎的情意。 宋远洲心口一紧,小心翼翼的抬手拥住她:“我不舍得你受生育的苦,我们让阮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,然后叫她走,永永远远都别在出现在我们面前……好不好?” 沈芸漓了解他,这样说就是做了决定。 分明刚刚,男人还发誓说要让阮楠打掉孩子。 兀的,她想起宋远洲在天清观求婚时。 曾信誓旦旦的承诺:“我爱的是你这个人,跟孩子无关,正好我们也可以一直过我们的二人世界。” 而现在,他却为了子嗣,一再要她妥协。 沈芸漓咽下喉间涩然,哑着声雪问:“那以后呢,她的产检陪护怎么办?孩子问起生母,又该怎么办?” 宋远洲怔住,喉结滚了滚,半响没回答。 许久之后,他松开沈芸漓,丢下句:“我会解决的。” 接着起身离开。 沈芸漓不知道他要解决什么,只是等房间彻底没人后。 她强忍着不适,起身拿出铜钱、龟甲摆好,想要卜算这段感情,和自己的未来。 接着拿准时间,开始算卦。 不料从摇晃龟甲开始,她就手脚发寒,冷汗直冒。 等半刻钟算完后,沈芸漓的脸色几乎白到透明,整个人如同像从被水里捞出来一般。 她疲惫的睁开眼,看着推演结果。 坎卦,大凶! 第4章 坎卦,代表重重困难,难以突破。 也就是说,这段感情是沈芸漓避无可避的劫。 她的心顿时一路坠进深渊,窗外暖风出来,也只能激起一身的寒意。 沈芸漓僵坐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蓄回力气,将东西收好。 收着收着,她又想起当年玄机师兄将这些东西给她时说过的话。 “其实你不是师傅捡来的,而是被人送进观里。” “当年你被人丢在山脚下,是大你几岁的宋远洲捡到将你送上山。” 沈芸漓也终于记起,当年下山嫁给宋远洲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爱他,还是为了偿还之前的恩情。 无力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上来,几乎快要淹的她无法呼吸。 她至今都能想起玄机师兄脸上的担忧和无奈。 “不管此次下山结局如何,师兄和观里,永远都是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