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辽北时。
身为王储的上官烟自小学骑射为主,衣食住行皆有人服侍。 这酥酪饼还是她特意为了贺宴忱去学的。 贺宴忱曾经说:“棠儿,我真想吃一辈子你做的酥酪饼。” 上官烟望着地上那碟酥酪饼,心揪得疼。 她抿紧唇,弯腰收拾,却有一脚突然踩在了酥酪饼上,又慌张般移开。 是苏茹儿。 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,这些都脏了,上官姑娘莫要捡了。” 她扶住上官烟,一脸不忍:“上官姑娘,我替夫君向你说声抱歉,这次是他行事说话欠考虑,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 苏茹儿一口一句‘夫君’,上官烟听着心里五味杂陈。 可看着苏茹儿那满怀关切的神情,她却又什么都说不上来。 自己可以理直气壮跟贺宴忱要个说法,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苏茹儿。 毕竟这件事里,苏茹儿也算是无辜者。 上官烟心尖发苦,她只能礼貌又疏离地将苏茹儿的手推开至一旁。 “苏姑娘,我知道的。” 苏茹儿被她推开,抿了抿唇,露出一抹些许尴尬的神色。 贺宴忱皱了皱眉,只觉这上官烟果真不识好歹! 他过去牵住了苏茹儿的手:“茹儿,何必说这么多?我们走。” 苏茹儿有些害羞似的挣扎了下,若有似无地看向上官烟。 “夫君,松手吧,被人见了不合礼。” “我牵我娘子的手,哪里不合礼仪?” 上官烟只看着贺宴忱,那笑意盈盈的模样同在辽北对着自己时别无二样。 上官烟紧紧咬唇,心口疼得几乎要裂开来。 当晚。 贺宴忱与贺太师相对而坐。 书桌上放置着一封从辽北回来的密信。 贺宴忱看完眉头紧锁:“偌大辽北,竟查不到上官烟的身份?” 太师眸色凝重点点头:“忱儿,你或许猜得没错,这辽族女子来我大靖,别有目的。” 贺宴忱收紧ɯd了手,眸色沉沉。 “父亲放心,我定不会让她目的得逞!” …… 第二日。 上官烟重整旗鼓,再次敲响了贺宴忱的房门。 “宴忱,你今日可随我去个地方?” 上官烟眸色亮晶晶的,好似全然忘记了上次的不欢而散。 然而她表面坦然,心里却忐忑得很。 她想着若是贺宴忱不肯去,自己便是动粗也要将人带过去。 谁料面前的男人却并未拒绝。 “可以,走吧。” 他答应得爽快,上官烟还愣了片刻,反应过来才迅速跟了上去。 上官烟驾马领他来到了郊区的一处庄子。 贺宴忱打量着这处不算小的庄子,眸色微沉:“上官姑娘好兴致,竟租下这么大的庄子。” “不是租的,是买的!” 上官烟回答,并未注意到贺宴忱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意。 她满心只顾着庄内的惊喜。 在辽北时,贺宴忱曾经用一处院子为她造了中原灯会之景,他们也在那场灯会院中定情。 她如今按照记忆中的模样,将其复刻在这处庄子里。 怀揣着满腔期许,上官烟推开了大门。 入院小道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,周遭像模像样地复刻着花灯节的摊位,悬灯结彩,绚丽夺目。 每个花灯上面都写着:希望贺宴忱能想起上官烟。 上官烟看着他,深吸一口气说:“你记得吗?你跟我说过,花灯是能向上天传达心愿的,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给我写的是什么?” 在上官烟希冀目光中,贺宴忱却道:“你带我来,就是让我看这种无聊的东西?” 上官烟浑身僵住。 却听他又嘲讽般笑了出来:“上官姑娘,你可知花灯节最重要的是什么吗?” “……是什么?” “是与心爱之人同游灯会,是与城内百姓同度喧嚣,这是我们中原独有的节日,花灯节的愿景与热闹,不是你随便造个样子就能复刻出来的。” 贺宴忱随手取下一个花灯,嗤笑着便将其丢在了地上! 烛火点燃花灯纸,将上面的愿望烧成一缕灰烬。 火光映红了上官烟的双眼。 曾经贺宴忱说的话言犹在耳—— “棠儿,我们中原的花灯节热闹非凡,届时我定要领你去看看才行。” 曾经的期许仿若变成了刀片,一字一句刺痛着她的心。 …… 上官烟一路沉默的跟着贺宴忱回到太师府。 谁料刚进门,苏茹儿的丫鬟就哭着上前:“少爷!苏姑娘不见了!” “怎么回事?”贺宴忱当即神色紧张起来。 那丫鬟立即指向上官烟:“上官姑娘派人过来,说要约见苏姑娘,苏姑娘便跟了去,谁知这一去到现在也没了踪影!” 上官烟脸色骤然一变:“你胡说什么?我根本就没派人找苏姑娘!” “你把茹儿带去哪儿了?”贺宴忱冷声呵斥。 上官烟心尖一颤,红了眼:“我一整天都同你在一处,你不信我?” 贺宴忱神色冷得骇人。 “我最后再问你一遍,你说是不说?” “我没做过的事,从何说起?!” “好!” 贺宴忱眸色如炬,拔高声音—— “来人!押送上官烟,报官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