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休我?”
上官烟不可置信,她试图从他脸上找回一丝属于自己夫君的模样。 然而,未果。 贺宴忱神色冷讽:“对!你这辽族女子非如此纠缠于我,就莫怪我狠心。” 话落,他扬声喊人—— “拿笔墨来!” 太师横眉阻止:“忱儿,莫要胡来!” 下人不敢再动。 贺宴忱脸色黑沉无比。 上官烟看着眼前这一幕,只觉心口似被刺了把刀。 她深吸一口气道:“你要休我也可以。” 她站起身,直直看进贺宴忱眼里。 “但我只认我的夫君贺宴忱写的休书,是要拥有我与他之间全部记忆的贺宴忱给的休书! “而你写的,我不认!” 贺宴忱心口一口闷气。 被寻回贺府过后,他在太医的医术下陆陆续续恢复了部分记忆,却唯独缺了坠崖前那半年的记忆。 那半年的空白,到了这辽族女子口中,便成了与她相识相爱的记忆。 实在滑稽可笑! 心中对上官烟的厌恶更甚一分。 贺宴忱冷笑:“那若是我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,又当如何?” 上官烟咽下心尖泛上来的酸,竖起三根手指。 “三月为期,到时你依旧没记起我,那我主动与你和离,绝不纠缠。” “当真?” “一言既出驷马难追!” …… 上官烟就这样在贺府住了下来。 第二日。 上官烟一大早便去敲了贺宴忱的房门。 “贺宴忱?你醒了吗?我……” 话未说完,房门吱呀打开。 贺宴忱黑着脸出现在门后:“你一介女子,随意敲男人房门,从何体统?” 上官烟一愣,收回手:“我们辽北从不在乎这些的。” 果然是蛮荒之地。 贺宴忱心里这般想着,眼里的不耐也多了几分。 “你来寻我有何事?” 上官烟并不知他心里如何想,提着食盒走进房。 医官说这失忆症大多可因重游旧地与重见旧物而刺激病愈。 可他们之间的回忆都在辽北。 上官烟思来想去,便亲手做了些辽北的吃食。 将吃食端上桌,见贺宴忱在门口不动,她走过去伸手拉他手腕:“你来。” 贺宴忱视线落在两人相触位置,眉头一皱,毫不犹豫甩开了她。 “男女授受不亲,我自己会走。” 手心一空,上官烟怔了半秒。 她忽地记起在辽北,贺宴忱也说过同样的一句话。 只不过那时,贺宴忱是笑吟吟歪头对她的:“我们中原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!上官烟,你都摸遍了我的身子,是不是该对我负责?” “你胡说什么?我那是为了救你,为了给你换药!” 当时的自己被他的话调侃得气急败坏,贺宴忱却笑得愈发开心了。 回忆还未消散,前方冷冰冰的声音陡然传来。 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 上官烟回过神来,记忆中满眼柔情的男人与面前冷若冰霜的面庞重合在一起,叫她心脏抽疼不已。 她将那碟酥酪饼期盼地推过去。 “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酥酪饼,是我特意用从辽北带来的乳酪制成的,你尝尝。” 贺宴忱眉头立时便蹙了起来:“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东西?” 他从小便不爱吃乳制点心,这辽女果真谎话连篇! 上官烟眸色失落一瞬,但还是再度挤出笑来:“你先尝尝吧……” 就在这时。 一个身穿白衣的清秀女子提着食盒也到了门口。 见到屋内的上官烟时,她脸色霎时一白,无措般将手里的食盒藏于身后。 “夫君,我本给你来送早饭的,不曾想上官姑娘也在……那我不打扰你们,先走了。” 贺宴忱脸色一变:“茹儿!” 他起身要追,却骤然停步。 接着便转身,竟直接挥手将桌上那碟酥酪饼掀翻! 碟碎声刺耳。 上官烟完全僵愣在原地。 只听贺宴忱冷冷道:“你以后不要给我送东西,即便送了,我也一口都不会吃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