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种被当场抓包的羞耻感。 周霁禾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向他详述和其他男人之间的因源,即便她和林缪然本来就没什么故事可言。 她只轻声回答了他的问题:“我没这样看过你。” “从来没有。” 郁谨南的眸色不改,眼神渐渐冷若寒霜。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她格外主动的那晚。 他隐约可以感知到她的悲伤, 却没想过她会把情爱之事当成自我疗伤的方式。 和他同枕而眠,却为了别人愁苦不已。 “等我”这两个字,分量实在是够重, 他不可能不去计较。 “诺诺,告诉我, 是林缪然还是陈裕言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 郁谨南开口询问,情绪没什么太大起伏, 仿佛在同她话家常一般。 可听进周霁禾的耳朵里俨然变成了另外一番味道。 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,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开始七上八下。 默不作声许久,终于开了口:“是谁不重要。” “这个东西不能代表什么,郁谨南, 我……” 她想跟他说的话很多。 话到嘴边只变成了支支吾吾。 “所以你心情不好不是因为我瞒着你,是因为他们其中一个影响了你的情绪。”男人替她开口。 “不是这样的。”周霁禾否认。 “你爱我吗?” 他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,直接问出了那晚她问过的问题。 回答他的只有寂静。 周霁禾想张嘴言语, 思来想去,突然觉得没了答话的力气。 郁谨南缓缓挑起唇边, 不再给她回答的时间, 将纸条放在茶几上, “你说不出口的话, 不如我来成全你。” 随着男人的动作,空气中传来似有若无的陌生香味, 让周霁禾顿时清醒了不少。 周霁禾彻底乱了分寸,下意识脱口而出:“成全我还是成全你自己?” 她的话问得奇怪。 八分赌气,两分盲猜,把今晚压抑的负面情绪用这种语气释放了出来。 明知道不该无理取闹似的将这话问出口,偏偏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一样。 周霁禾这才倏然明白。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,她已经被他惯坏。 高中毕业以后,她自诩养成的好脾气瞬间成了泡影。 人总是会对自己最信赖的人出言中伤。 木已成舟,再如何后悔,诚然已经来不及。 郁谨南沉下目光,没再言语,转头收拾好了衣服。 拎着收纳包走到门口时,他说:“你知道,只要你想,我一定会如你所愿。” 如你所愿。 听到这四个字,周霁禾长呼一口气,仿佛溺水的求生者,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 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。”她说。 “但是我自始至终都和别的男人没有过任何关系。” 她的声音在室内回荡,显得有些空洞。 郁谨南握住门把手的手停顿了一下。 “那晚我确实心情不好,可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,只是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,我真的说不出口。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 “郁谨南,希望你能相信。” 周霁禾的右手不断攥紧沙发垫的表皮,轻声重复了一遍,“希望你能信我。” 男人始终没有回头,宽阔的背影沾了些许寂寥。 几秒后,他回应她:“信跟不信。” “还重要吗。” 是了。 好像已经不再重要。 不大不小的关门声骤然传来。 那一刻,周霁禾才知道,原来心脏被掏空的感觉不是疼。 而是彻头彻尾的麻木。 * 周霁禾彻夜未眠。 等到天空逐渐露出肚白,好不容易瞌眼睡了片刻,还没睡多久,便听到急促的门铃声由外传来。 忍着躁意下床开门。 段阮焦急的脸映入眼帘。 “诺诺,什么情况?”段阮说,“你知不知道自己上午有课,他们找你都要找疯了,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。” “……” 周霁禾的眼里闪过诧异,很快反应过来,“哦,忘了手机被我静音了。” “不去上课了?” “我记得早上五点多的时候给徐果发了条消息,让她替课来着。” “她压根就不知道替课这事,你确定你发了?!” “……” “得,又用意念发消息是吧。” 段阮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,抱臂问,“说吧,到底怎么了,你现在的状态明显就不对劲。” “没怎么,就是身体不太舒服。” “骗鬼可以,不许骗我。”段阮直接拆穿了她蹩脚的谎言。 周霁禾知道瞒不过她,如实说:“我和郁谨南昨晚分手了。” 话音刚落,作为倾听者的段阮顿时瞪大了眼睛,满脸都是震惊。 “……这绝对是我今年听过最意外的消息。” “有什么好意外的。”周霁禾有气无力地瞥她。 “你们俩前不久还好得跟个连体婴似的,他对你那么上心,怎么可能舍得跟你分手。” “而且还有一点,你们不仅开始得莫名其妙,就连结束的时候也是,按理来说不应该啊。” 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霁禾暗叹一声,“成年人之间的感情,哪来那么多有始有终。” 嘴上虽然这么说,段阮到底还是能看出来她眼底的苦楚和落寞。 已经很多年没看过她露出这种表情了。 “所以到底因为什么分手?” 周霁禾简单和她说了原因,之后又说:“我高中毕业之后,按照我母亲生前的话去找了她口中的我的舅舅,结果后来发现,他原来是我的亲生父亲。” “我当时对他抱了很大的希望,可他对我……不是很好。” 周霁禾眨了眨干涩的双眼,用“不是很好”四个字轻而易举概括了当年受到的虐待。 “后来我从他那里逃了出来。” 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以为我和他已经再没交集,结果前几天,我意外看见了他。” “知道很多事情的发生不遂人愿,我从没抱怨过,可是阮阮,我真的很没安全感。” “看到他以后,我甚至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当年。” “那个时候的我没人要,只能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。” “他让我突然觉得,原来我一直是他口中说的那堆遭人嫌弃的垃圾,从来没改变过。” 她娓娓道来,像是在说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故事。 毫无温度,生硬又机械,还带着丝丝木讷。 段阮心疼地揽住她的肩膀,“诺诺,都过去了,不要看低自己。” 紧接着,又就事论事地开口,“你有没有想过,郁谨南会生气也是在情理之中。” 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 “他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,你不肯跟他说,结果又出了手链盒这么一档子事,任谁都会把这两者互相对号入座的。” “而且手链这事证据确凿,你根本就解释不清。” 周霁禾没说话,垂眸遮住眼神里透出的伤感。 “话又说回来,你既然能和我说这些往事,为什么偏偏不能和他提及?” “我不敢看他听了这些以后所露出的表情。” 毕竟垃圾只适合待在垃圾站里,她没勇气也没指望能得到他的救赎和理解。 说到底,大概是安全感太过缺失的缘故,周霁禾还是对他给予的爱意没信心。 她不相信他会对她表现出的脆弱达成共鸣。 段阮连连叹气,“自从见到那个人,你做噩梦的毛病是不是加重了?” “嗯。” “诺诺,去看心理医生吧。” “你的原生家庭和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对你造成的影响太严重了。” 周霁禾知道段阮是为自己好,终于没再推脱,“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吧。” 把名片推给她后,段阮问:“那你和郁谨南呢,打算就这样无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