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沉默让罗司羽的眸色愈来愈暗,风雨欲来。 黄怀薇却没发现,敛下眸底的痛色,发狠将人推开来:“你既然已经有了苏洛洛,我们就不该再这样。” 可她刚一起身,却被罗司羽拽住脚踝,一把拖到身下,随后撕咬般吻下来。 她崩溃捶打,挣扎,越是抗拒,男人的动作就越狠。 在一起六年,罗司羽从来没有这么疯过。 这场欢爱,就像野兽在撕咬,打架。 …… 黄怀薇从这场噩梦中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上午,房间里早已没了男人的气息。 黄怀薇撑着疲惫回到深城,努力忘却掉发疯的那一晚,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。 纵然努力了六年,可她不得不承认,虞氏集团,她守不住。 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,给母亲留一点后路。 这几天,她也刻意避着罗司羽。 没想到,她今晚刚和人谈完买卖股份的事,出来还是遇见了熟人。 叶轩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,将她拦住。 “南音姐,你快来救救命,前几天修哥回来,脖子上的暧昧吻痕被苏洛洛看见,跟修哥闹分手了。” “修哥这几天都在这儿喝酒,再这么喝下去人都得废,我们谁劝都没用,修哥从前只听你的,你看你能不能把人带回去?” 黄怀薇尴尬退开一步:“抱歉,这个忙我帮不上。” 她不该和罗司羽再有牵扯。 谁知话音才落,左侧包厢的门忽然‘砰’的推开,罗司羽摇摇晃晃走出来,一双眼直勾勾锁在她身上。 黄怀薇闻着酒气,蹙眉刚要走,可男人却猛地扑上来抱住她:“媳妇儿,你来了……” 叶轩见状立马和两人拉开距离,根本不给黄怀薇反悔的机会:“那个……南音姐,修哥就麻烦你了,我还有事要忙,辛苦你了。” 说完,就逃也似的跑没了影。 黄怀薇无奈,只好把抱着她不肯松手的男人带回公寓。 把男人放倒在沙发上,她才要走,罗司羽却忽然起身黏上来,将她压在沙发上:“媳妇儿,你一点都不爱我,就知道利用我伤害我。可是我还是爱你。” 黄怀薇心口刺痛,他从离开没有跟她说过‘爱’字。 这爱……并不是说给她听得的。 黄怀薇低头,对上罗司羽期盼的眼,就好像她就是他的唯一。 可此时此刻,他的情意越真,她的心越痛。 他的媳妇儿,不是她啊。 喉咙发紧,她扭头推开人:“你认错人了,我不是你媳妇儿。” 话落,罗司羽却凑得更近,倔驴般笃定:“你是!” 酒气熏得黄怀薇眼睛发红,她推开人起身,一边扭头找手机:“你真的认错人了,我给你联系苏洛洛……” 男人却一把腾身,把她压在身下:“你就是我媳妇儿,我不会认错的。” 熟悉扯开遮挡,他了解她的身体,不过几下就如鱼得水的折腾起来。 醉酒的人,是不讲道理的。 屋顶的吊灯摇摇晃晃,转悠了一夜。 …… 翌日天亮,黄怀薇睁眼起身,腰腿下地都发软。 下一瞬,就听见罗司羽温柔打着电话:“洛洛好媳妇儿,你别生气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,近期新上映的电影,我给你包场给你赔罪。” 没有酒精的刺激,他不会再认错媳妇儿。 黄怀薇的心凉了半边。 罗司羽挂断电话,回头见她清醒,面无表情的冲她开口:“城东的项目给虞氏了,就当我昨晚糊涂喝醉的补偿。” 心口被刺的疼,黄怀薇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,但她向来有自知之明:“傅总大方,谢了。” 可她的妥协,反倒让罗司羽面上的情绪更难看,‘砰’的摔门离去。 黄怀薇再撑不住,‘哇’的吐出一大口血来。 疼痛从心口蔓延,她捂住心口艰难喘息,说不出是癌症让她痛,还是罗司羽的话让她更痛。 …… 夜晚,黄怀薇特地吃了止痛药,才回到虞家。 进门就见母亲拿着一份项目合同,满脸笑容朝她走来:“这是司燃送上门的合作,我就说,只要你肯用对办法,一定能让他收心。” “你听妈的,趁这个机会哄着罗司羽娶你,只有真正嫁进傅家,他们才会彻底出手帮我们虞氏集团起死回生……”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。 黄怀薇压抑的近乎窒息,她快要死了,还怎么守虞家? 她压着疲惫,第一次在母亲最高兴的时候给她泼冷水:“妈,合作项目并不能说明什么,罗司羽喜欢的是苏洛洛,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嫁给他——” 话音未落,虞母忽得狠狠甩来一巴掌! “啪——” “不孝女!你非要顶撞我,和我作对是不是?你给我听好了,你要是不能嫁给罗司羽,那就去死!” 刹那,喉间血腥上涌,黄怀薇再压制不住。 她狼狈的转过身,匆匆离开。 刚推门出去,就和台阶下的罗司羽四目相对。 第8章 大概是被凉透了心,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。 看到罗司羽的那一刻,黄怀薇鬼使神差的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。 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,她以为他要推开她,手下抱的更紧:“求你别动,就当可怜可怜我,让我靠一靠……” 罗司羽愣住,这么多年,这还是她头一次冲他展露脆弱。 这种感觉…… 等到他回神低头,却发现就这么一会,黄怀薇已经在他怀里睡着。 罗司羽默然一瞬,抬手将人抱进车里,带去了酒店。 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,凝着女人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脸,他才发现,这女人实在瘦的厉害。 他抬手靠近她的脸,这时,梦中人却呢喃一句:“阿朗……别离开我……” 罗司羽面色骤寒,冷眼收回手起身就走。 不久,‘砰’的一声关门声传来。 黄怀薇惊的一缩,抱着被子,却没有醒来。 …… 第二天清晨。 黄怀薇被疼醒,一夜没吃止痛药,身上就像被千万根钢针刺入。 她哆嗦着起身,狼狈开门,可门一开,对面房间的门也正巧被打开。 罗司羽小心翼翼的搂着苏洛洛出来。8 双方视线在半空交汇,罗司羽立马嫌弃错开,却低头安慰怀里的女人:“抱歉,昨晚弄疼你了,我带你去医院看看。” 刹那,黄怀薇踉跄一步,宛如坠入荆棘丛。 昨天晚上,罗司羽和苏洛洛在她对面的房间共度春宵? 在黄怀薇愣神的间隙,苏洛洛又是娇羞一笑:“南音姐还在呢,别闹笑话,我没事儿,走吧。” 她拉着罗司羽的手离开,对视的间隙,黄怀薇清晰的看到了苏洛洛眼中的挑衅和得意。 黄怀薇攥紧手指,视线随着两人离去,看着男人体贴小心,一直到电梯门合上。 忽得,又‘哇’的一声吐出血。 疼痛来的猛烈,她眼前发黑,差点一头栽在地上。 扶着墙壁缓了好久,疼痛不增反减,黄怀薇再撑不住,去了医院。 她没有治疗,只说:“我明白我活不了几天,给我开些止痛效果好一点的药就行。” …… 吃了止疼药,黄怀薇恢复了点力气,就打电话叫来律师:“李律师,之前让你草拟的股份转卖协议,麻烦送来,另外,我想立个遗嘱……” 趁着清醒,她得把后事彻底处理完。 下午,她又特地去了一趟墓园,祭奠已经死去的父亲和傅一朗。 这或许是她活着最后一次来见他们了,来之前,她特意化了个妆,穿了好看的裙子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。 出乎意料,她又碰到了罗司羽。 她有些惊讶,毕竟这些年来,除非傅家逼迫,罗司羽从来不会来这,今天这是怎么了? 罗司羽看到她来,面色有些沉,眸光晦暗的将她打量了一通,阴阳怪气道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