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!” “沈总。” 宋远洲转动眼珠,见到阮楠后神色骤然冰冷:“你怎么还没滚出京海?” “阮楠,再让我在京海看见你,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。” 第15章 病房内霎时一片死寂。 医生很有职业素养,立即转身出门,还贴心的将门合上。 阮楠的脸色变了又变,接着楚楚可怜的说:“沈总你别生气,我马上就走。” 闻言,沈母立即不悦的皱起眉毛:“远洲啊,楠楠毕竟是孩子的生母,你把她赶走了,谁来带孩子?” 沈母循循善诱:“而且他是孩子的生母,你刚好可以和沈芸漓离婚,再娶阮楠,这样就不……” “够了!” 宋远洲眉眼冷凝着,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:“同样的话,我不想再说第二遍。” 沈母被直接了断的拒绝,满是皱纹的脸抖了抖。 气氛顿时僵了下来。 阮楠见沈家母子谈不拢,眼里闪过一抹计划落空的狠意。 她上前拉了拉沈母的衣角,眼里满是楚楚可怜:“伯母,谢谢您帮我说话,但现在沈总身体不好,我还是先离开,免得影响沈总康复。” 说完,她眼里含着泪转身出门。 “楠楠。” 沈母下意识去拦她,却没拦住。 她恨铁不成钢的回过头来,埋怨的看着宋远洲:“你说你怎么回事?” “阮楠这么好一个女孩子,究竟哪点儿不比沈芸漓好?” “生又不能生,还要你把她当成祖宗一样供着!” 听着母亲的喋喋不休,宋远洲冷峻的脸上闪过厌烦。 “妈,你当初用死来逼我说要个孩子,现在孩子有了,你再说什么我也不会听。” 说完,他疲惫的阖上双眸,闭目养神。 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出轨被沈芸漓发现的那幕。 那天,他收到阮楠的短信,约他去白玉山沈泉,他本想拒绝,可阮楠用自杀威胁。 宋远洲不得不哄骗沈芸漓,说是有生意。 再回来的时候,沈芸漓已经得知了一切。 那时,他是真的想和阮楠打掉孩子,让这一切都终止。 但是没想到,沈母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。 她和宋远洲一离开沈芸漓的房间,就从包里拿出刀子,抵在手腕的脉搏上。 “远洲,我和你爸爸就只有你这一个孩子,要是你没有孩子,我到了九泉之下要怎么跟你爸爸交代?” 沈母声泪俱下:“要是你今天执意要打了孩子,我也活不下去了。” “我现在就去见你爸,跪下跟他道歉,说老沈家没了后,都是我害的。” 说着,她作势就要拿着刀割腕。 宋远洲心口一紧,立即上前握住沈母的手,从她的手里夺过刀。 沈母没了刀,不停拍打着宋远洲手臂,又闹着要往墙上撞:“你这个不孝子拦着我做什么?” “反正你心里只有你那个媳妇,从来没有我这个妈,让我一头撞死算了。” “好,我答应!” 宋远洲身心俱疲,拧着眉毛应声:“让阮楠的孩子平安生下来……” 沈母顿时喜出望外:“真的!?” “真的。”宋远洲抬手捏了捏发痛的太阳穴,“以后别再寻死觅活。” 想着,懊悔如潮水席卷而来,叫人心口痛的喘不过气。 病床边的沈母愣在那里,见他实在说不动,才悻悻转身离开。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。 宋远洲再睁开眼,眼里满是悲怆。 他的母亲在他醒过来之后,竟然丝毫不关心他的身体,满心满眼都只是那个孩子。 宋远洲心口一酸,止不住设想。 要是当初他坚持没留下这个孩子,事情会不会不一样?沈芸漓是不是就不会死…… 第16章 可惜这个世界上,永远没有重来一次。 无论宋远洲怎么悔恨,时光都不可能倒退。 沈芸漓也不可能死而复生。 他眼里酝满了湿意,几乎是强撑着,泪水才没从眼角溢出来。 过了一会,麻药褪去,双膝上传来绵密宛如针扎般的痛意。 宋远洲强撑着抬起身体,按下呼叫铃。 门立即被推开,刚刚的医生去而复返:“沈总。” 宋远洲脸色苍白:“你之前说我的腿会留下后遗症,是什么问题?” 医生拿出检查的仪器,给宋远洲的膝盖都重新做了个检查。 “您的腿是受了冻伤,膝盖上的磕伤加重,现在治好了,以后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。” 宋远洲修长的睫毛颤了颤,遮住深邃的眼眸,看不清神色:“具体会怎么严重?” 医生顿了顿才说:“如果您现在恢复的好,正常走路没有问题。” “只是以后不能再剧烈运动,到了阴雨天也会阵痛不止。” 宋远洲摩挲着被子的手指节突出。 医生见他出神,擅自做主给他的点滴里蓄了一点麻药。 接着没继续在病房里待下去。 留下一句“您有事再叫我”,转身出门。 宋远洲抬手按压着自己发痛的膝盖,薄唇边勾起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容:“雪雪……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?” 要是以往他生病住院,沈芸漓会紧张的不行。 忙前忙后为他做药膳,会彻夜不眠的守着他。 可现在…… 病房里空空荡荡,无人应答。 外面的雪如鹅毛,一直没停过。 整个京海都被覆盖成一片白色。 高级病房里暖气开的很足,人在里面就只需要穿一件单衣。 宋远洲的心也一点点冷却下来,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发寒。 在药物的作用下,他渐渐沉睡过去。 梦里,宋远洲忽然回到几个月,和阮楠发生关系的那次。 那次,他的助理程锋睿请假,他只能带着阮楠出去出差。 饭桌上,合作方不断推杯换盏,恭敬的敬酒:“沈总,难得母老虎不在身边,多喝两杯吧。” 在京海时,每次他喝酒,沈芸漓都会不高兴。 只是这次情况特殊,这次是要跨省拿下一个公家的项目。 到了别人的地盘谈生意,滴酒不沾确实不和规矩。 他避无可避,喝了两杯,被阮楠扶进酒店房间,解开了衬衣扣子。 接着,阮楠到了杯水,在他的被子里下了药。 第二天早上,他下意识搂紧了身边沈软的躯体,轻声喃喃:“雪雪……” 下一秒却听见阮楠的声雪在耳边响起:“沈总。” 宋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