帘子一动,人已不见了踪影。 我呸! 严喜在心里骂一声,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 “殿……” 严喜一抬头,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。 男子眼中是浅浅碎碎的光,嘴角微微弯起,勾出一道含笑的弧度。 …… 当血肉模糊的秦知裴被抬进府时,整个傅府一下子就炸锅了。 傅总管却表现的十分沉稳。 “来人,拿老爷的帖子去请太医,多请几个。” “是!” “立刻派人通知老爷,大爷。” “是!” “老太太、太太那头劳烦大奶奶亲自去告知。” “是!” 一件件事情安排完,傅总管转过身,“小裴爷,你看还有什么遗漏的?” 裴笑想了想,“没有了,我去静思居看看。” 傅总管一怔,“薛姑娘还没回府呢!” “傅胖子,你一定眼瞎了,她早回来了。”裴笑懒得和他废话,扭头就走。 傅总管抓抓头发。 早回来了吗,我怎么没得着讯儿? …… 静思居里,沈冲打横抱着楚宁浠,从墙头轻轻落下。 这时的李不言已经换好了衣裳,就等在院子里,见到人,心一惊,“她怎么了?” 沈冲:“……” 李不言:“快说啊。” 说啥? 被我敲晕了? 沈冲把怀里的人交到李不言手上,留下一句“她的脚伤了”,便又跃上了墙头。 李不言低头一看,眼里的火差点没喷出来,“汤圆,汤圆?” “李姑娘。” “裴太医现在在哪里,你赶紧去打听一下。” 汤圆虽然被自家小姐回府的方式惊着了,却半点没犹豫地狂奔离开。 不消片刻又狂奔回来,没带回来裴太医,倒带回来一个小裴爷。 裴笑一看楚宁浠的脚,心里的血一下子沸腾起来。 天杀的! 我娘子受伤了! “找我爹没用,他不擅长治这个。” 李不言:“谁擅长治?” 裴笑走到外头,“黄芪,拿我的帖子,去太医院找沈巍太医,让他赶紧过来,就说我这里出人命了。” 黄芪:“是!” 裴笑低头细看楚宁浠的脚,“李不言,你千万别动她,她这是八成伤着筋骨了。” 李不言本来还想先把楚宁浠脚上的鞋子脱下来,听他这么一说,吓得赶紧缩回手,“你怎么知道?” “蠢啊!” 裴笑鼻子都气歪了,“我没吃过猪肉,还没见过猪跑吗?” 第二百三十三章势去 重华宫。 苍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,一个俯冲落在侍卫的肩上。 侍卫从鹰脚上摘下竹筒,交给身后的同伴,同伴一刻没耽误,直奔书房而去。 书房里,赵彦晋看过秘信,递给一旁的幕僚董肖。 董肖思忖片刻,道:“王爷,徐来已是死棋,当务之急,一是安排好接手的人;二是想办法让徐来闭嘴。” “徐来的嘴,本王是不怕的,本王现在想的是,傅三爷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角色?” 赵彦晋满面阴郁,“到底是短命鬼呢,软脚虾呢,还是扮猪吃老虎?” “王爷若不放心,最好暗中派人查一查。” “傅道之的儿子,是要好好查一查,但不是现在,等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说。” 赵彦晋揉着膝盖,心里有些浮躁。 原指望这徐来父子能掀起点风浪来,谁知道竟是如此的不中用。 董肖看着汉王眉心一点郁色,提议道:“王爷,天越来越热,不如去庄上避一避吧!” “你是怕徐来来求本王?” “也是适当避一避,免得皇上迁怒下来,毕竟那人是傅道之的儿子。” “你说得很有道理,来人。” “王爷。” “告诉王妃,天气炎热,让她随本王去庄上住几日。” “是!” 内侍离开,赵彦晋在太师椅里坐下,把茶盖掀起,又放下。 “傅道之此人,伯仁可有研究?” “回王爷,我还真研究过。” “怎么说?” “这人从小由寡母养大,入朝时,在朝中一无根基,二无帮手,能爬上现在的高位,除了杜大人的提携之外,心机、手段,谋算一样不少。” 赵彦晋冷笑一声:“那就更应该好好查一查了。” 董肖:“查什么王爷,是贪还是色?” 赵彦晋:“都查查。” 董肖:“是!” …… 就在汉王说出要查傅道之的同时,锦衣卫指挥使冯长秀一脚踏进御书房。 御书房里已经站着一人,此人正是顺天府尹张连刚。 冯长秀睨他一眼,走到龙案前,“回陛下,秦知裴已经找到,是在徐家西郊的庄子上找到的,人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。” 永和帝冷冷抬眸。 冯长秀:“徐晟哭诉说,他的命根子是秦知裴动的手,所以才行此下策。” 永和帝冷哼一声,“除此之外,他还有什么别的理由?” “回陛下,徐家只有一子,命根子被割就等于绝后,徐晟再无别的理由。” 冯长秀话锋一转:“但傅三爷拒不承认是他动的手。” 永和帝语气森严:“你们锦衣卫怎么说?” “经查实,傅三爷的确没有动手。” 冯长秀咽了口口水。 “陛下,整件事情还得从四月前的一天说起,那天傅道之的二女儿和义女上街……” 冯长秀一字不添,一字不少将锦衣卫查到的事情一一说来。 这种张家长,李家短的屁事,按理根本不归锦衣卫管,但事情已经闹到皇上跟前,冯长秀还是花了点心思去查的。 不查不知道,一查连冯长秀都惊了。 官家子弟飞扬跋扈是有的,但行事不会这么放肆,什么人能动,什么人不能动,谁心里都一本账。 这徐晟倒好,胆子肥到动傅府的女眷,只这一项罪,他那胯下的玩意被人割了,就不冤。 最后一个字落下,永和帝两道剑眉登时皱起,显然已是怒到了极致。 “张大人,你把刚刚向朕说的话,再与冯大人说一遍吧!” 张连刚忙对冯长秀道:“冯大人,今日京城内发生了两桩案子。” 头一桩是北郊的王员外来顺天府尹击鼓喊冤,称女儿被刑部侍郎之子奸/淫一事。 既然敢击鼓喊冤,王员外显然是有备而来,整整三张血书,把徐晟如何仗势行凶,事后又是如何威逼利诱,写得详详细细。 第二桩是工部河北差郎中之子,命根子被割一案。 此子平生没有别的爱好,就爱一个女色。 他倒不用强,就喜欢把人迷昏了拖到胡同里,树林里……然后逃之夭夭。 据说,行凶的人是个身材单薄,个子矮小的剑客,下手稳、准、狠,命根子齐根断。 冯长秀听完,噤若寒蝉。 “两位爱卿,凡事过犹不及,朕此刻就是想睁只眼,闭只眼,傅大人那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