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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墨炙热的呼吸扑在安琼月的脖颈,手臂揽着她。

安琼月瞬时心跳如擂鼓。

“景墨?”安琼月羞怯慌乱望去,却见景墨近在咫尺的面庞透着不正常的潮红。

来不及再说些什么,景墨已经欺身而上!

温热的触感贴在安琼月耳边,只听得他轻声唤了句:“皎儿。”

这声皎儿,如兜头淋下的一盆冷水,浇了安琼月一个透心凉。

第二章

安琼月说不出心里是屈辱还是难过,用尽全力将景墨推开,逃也似的夺门而出:“来人,传太医!”

太医很快到来,在里头诊治。

这时,岁岁猛地跪在安琼月跟前,抹着泪开口:“奴婢有罪,请公主责罚!”

“驸马不知好歹,奴婢只是觉得……您若能有个孩子,驸马便不会再给您难堪了……”

安琼月一愣。

她明白,岁岁是为她好。

只是岁岁不懂,景墨是个男人,父皇下旨强迫他娶了她,如今不能再逼他了,否则景墨只会恨毒了她。

“去领十杖,自作主张之事,我不希望有下回。”

安琼月罚她,不过是想给岁岁长长记性,免得日后再好心办坏事。

安琼月守到子时,景墨才浑身是汗的醒来。

她有些心虚,偷偷觑了眼他铁青的脸色,轻声说了句抱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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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墨怒极而笑。

“长公主,你还真是什么下作的招数都用!”

他眼神凌冽,似是淬了万万年的寒冰:“披着公主的皮囊,骨子里比花楼女子还下作!”

安琼月脸色一白,连呼吸都感到压抑沉重。

景墨用两根手指死死钳住她的下颌:“也是,若非用这种腌臜法子,我才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。”

如同数万根银针入心,自心脏传来细细密密的痛,安琼月张了张唇,却吐不出半个字。

半响,她自喉间挤出一句:“我保证不会有下回了。”

似是打量个什么物件儿般,景墨看着她冷笑连连,而后大力一挥手,茶盏应声而碎,他薄唇轻启:“滚。”

安琼月仿佛被人照着脸抽了一巴掌,身形晃了晃,踉跄着仓皇离去。

听着外头议论岁岁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公主杖责一事,景墨眸光瞬时深不见底。

……

离开寝宫,安琼月对下人道:“备马车,去东宫。”

每当难过时,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太子哥哥。

东宫。

见安琼月来了,程华玺本来沉重神色变得温润:“鸢儿怎么来了?”

但安琼月还是看见了。

她轻唤了声“哥哥”后,便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咽下。

转而关心的问:“哥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?”

程华玺一怔,半响,却是说:“鸢儿,近来遇事先来找哥哥,不要去招惹父皇。”

安琼月心中一咯噔。

她想起近来听说的事——父皇追求长生之术,极信任太虚老道,沉迷于修炼,已经几月不早朝了。

许是觉得这话题太沉重,程华玺又问起安琼月婚后与景墨相处的如何。

安琼月故作轻松道:“婚后的日子不都那样,那哥哥嫂嫂呢?何时生个小侄儿给我玩呀?”

提起子嗣,程华玺莫名恍惚,良久才看着她道:“鸢儿,你要好好过日子。”

“万一,哥哥是说万一,往后不能再护着你了……”

“你要学会保护自己。”

安琼月看着程华玺认真的眼神,莫名有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。

她浑浑噩噩回到公主府。

才走到府门前,一个婢女便急急上前禀报:“公主,岁岁她……暴毙了!”

第三章

花厅。

岁岁的尸身就停在正中央,嘴唇呈现着不正常的黑红。

“怎么会……”

安琼月一走近,险些站立不稳。

她不懂,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,怎么突然就暴毙了呢?

岁岁是侍女,亦是暗卫,十杖决计伤不了她什么,更何况要了她的命。

突然,一声冷笑自右侧传来。

安琼月抬眸望去,正对上景墨似笑非笑的脸,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测,如坠深渊。

见景墨举步离去,她急急跟了上去拉住他。

安琼月语气难以置信:“是不是你?”

只要他说不是,她便信。

景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:“许她给我下药,还不许我下回去?”

刺骨的寒意自脊背蔓延至全身,安琼月忍不住浑身发抖。

那是陪伴她十几年,情同姐妹的岁岁啊!

眼前这个男人,这一刻竟是如此陌生……

心中悲痛酸涩拧成一团,安琼月呐呐道:“她没有想害你……”

见她为了一个婢女这般悲切的模样,景墨眸中闪过一丝诧异,又恢复冷酷模样:“不过是个婢女罢了,以下犯上,死不足惜。”

“你明知道,她不仅仅是婢女!”安琼月又悲又气,“她与我一同长大,与姐妹无异……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

景墨眸光幽深,白玉精琢的面上满是玩味:“那你想要我给她偿命吗?”

安琼月整个人都怔住了。

他分明知道自己不会伤害他,他就是料定了这一点,才会将她的心与情踩在脚下践踏。

好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,安琼月惨笑一声转头离开。

回到花厅时,安琼月止步不前,她哪儿还有颜面去看岁岁。

管事太监正等着她发话,却见她嘴唇动了动,几不可闻的道了句:“厚葬。”

岁岁这一去,安琼月便病倒了。

整日昏睡着怎么也醒不来,一会儿梦见景墨站在碧程湖旁,修长的身姿风光霁月宛如谪仙。

见她来了,他缓缓回过头,手里握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。

转头又梦见七窍流血的岁岁,她悲怆的望着安琼月,嗓音尖利刺耳:“逃,快逃啊!”

盖着数床棉被,安琼月还是发了一身冷汗。

程徽帝派的御医前脚刚走,太子带着民间的神医又来了。

“公主这是大悲大惊,为心病魇着了。”

稍一打探,程华玺便知道这些日子发生过什么。

他叫来景墨,眸中满是憎恶与杀意,再不复往日的温润和善:“再让本宫知道你作践她,纵使她恨本宫一辈子,本宫也绝不留你。”

“微臣领命。”景墨拱手垂眸,眼中晦暗不明。

待程华玺气冲冲的拂袖而去,景墨笑得意味深长:“下回……你又能如何?”

整整三日,安琼月都深陷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。

待她挣扎着惊醒之时,才换的寝衣又被汗湿了个透。

瞥见守在床边笑望着她的景墨,安琼月心底莫名忽然生出恐惧与不安。

还没等她开口,景墨好整以暇的开口。

“要不要进宫帮帮你的太子哥哥?”

安琼月心中一紧:“发生何事了?”

景墨凤眸黑沉如深渊:“太子今晨强闯正阳殿,与皇上大吵一架,摔了炼药的丹炉。”

安琼月只觉一股彻骨寒意直冲头顶,复又听得景墨道:“圣上龙颜大怒,说是……要废太子!”

第四章

安琼月刚坐起的身子又摇摇欲坠,景墨意味深长的笑着走了。

“来人,为本宫更衣,快!”

安琼月强撑着起身,片刻不敢停歇的进了宫。

正阳殿外。

安琼月凝着紧闭的殿门,脚下虚浮的紧,身形也开始摇晃。

去通禀的太监迟迟没有出来,安琼月猛地跪下,嗓音喑哑:“父皇,求您见见鸢儿,父皇!”

殿门紧闭,如同山岳压在安琼月心头。

沉默的压抑中,安琼月脑海中走马观花般。

她想起幼时父皇将她放在脖子上骑大马。

奴才们战战兢兢说使不得,父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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