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色会所内。
贺妄坐在真皮沙发上,衬衫领口大敞着,露出紧实的肌肉轮廓,每一处肌肉线条都充满张力和桀骜,狭长的眼眸深沉。 桌上放着十几瓶价值不菲的红酒,都被他一口气开了瓶。 “贺爷这是咋了?这几天怎么都闷闷不乐地喝酒?” 身为半个知情人,温如琢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,“还不就是和他养的那位之间的那些事儿呗。” “哟,竟然还有女人敢惹九爷生气啊?”雷浩源使了个眼色,他身边的男人立马带进了一个女人,“这女人如衣服,多得是会讨九爷欢心的人。你去,好好伺候贺爷喝酒。” 女人小心翼翼地上前,低低叫了一声,“九爷——” 包间里其他人对视一眼,神情微妙。 这些天雷家的日子也可不好过,虽然之前的丑闻和走私解决了,但它们带来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,雷浩源找不到其他办法,就想着能讨好贺妄,只要这位爷能开一句口,雷家重振家族不是什么难事。 而这个女人也不是普通的交际花,她一身简约的白衬衣在一群抹胸短裙的女人之间格外醒目,尤其是长相清冷,眼尾的痣殷红。 周时屿和温如琢对视一眼。 雷浩源玩儿得还真脏啊。 不过可惜,他如愿不了。 女人又轻轻柔柔叫了一声,贺妄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,她以为这是默认了,欣喜地给他倒酒,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让眼尾的红痣彻底暴露在他的视线中。 “贺爷,让我来喂你吧。” 贺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,慢条斯理地接过了那一杯酒。 雷浩源松了一口气,女人心中则无比欣喜。 然而下一秒,贺妄将那杯酒举起,从女人的头上淋了下去。 暗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头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流,晕花了她的妆容,让她看起来狼狈万分。 女人被吓得一下跪在地上,楚楚可怜地看着他,“贺爷……” 贺妄抬脚猛地踹了一下茶几。 “砰——”,实心的茶几直接滑了出去,桌角重重地撞上了雷浩源的膝盖,险些把他的膝盖骨撞裂了。 贺妄眉眼阴鸷地警告,“劝你别自作聪明。” 雷浩源脸色发白,冷汗淋漓,“是。” 男人转过头,居高临下看着这女人。 雷浩源真的是用了心的,从这个角度去看,地上这个女人和沈清芜还真的有几分相似。 他嗓音阴沉,“你再学她试试?” 女人瑟瑟发抖,“我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!贺爷你饶过我!” 雷浩源和女人都被带了下去,因为这一插曲,包间里更加沉寂,只有酒杯碰撞声清晰可闻。 贺妄闷了一口酒,沉吟片刻开口,“你们——” 他们立马全神贯注,正襟危坐。 “你们的小情人怀孕了怎么办?” 原来是这事儿! 一群公子哥迫不及待地分享经验,想要为他排忧解难。 “怀不了,每次我都盯着她吃药呢,要是搞出个孩子来,我爸得打死我。” “诶我也差不多,让她带着环呢。” “怀了就打胎呗,再买辆车哄哄,或者直接分手了找下一个。” “我不一样,我还挺喜欢她的,怀了就生,养在外面呗,等以后结婚了,要是老婆不管最好,要是管了那就把他们送远点儿。”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了好些,贺妄的眉头是越皱越紧,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放,“叭叭半天一点实用的都没有。” 然后他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,沉着脸就要走。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,有人小声嘀咕,“这不都挺实用的吗……” 忽然一个正在刷朋友圈的千金小姐惊呼出声,“这不是沈清芜吗?怎么和祁遇在一起……” 那三个字刚说出口,贺妄就转头紧紧盯着她,她一阵头皮发麻,声音越来越小。 贺妄的眉心跳了两下,“手机。” 他记得祁遇,HEALER的副总兼未来继承人,他家境也好,但走的是从商的路,和他们聊不到一块儿去,也就是点头之交。 祁遇的朋友圈很简单,就发了几张照片,其中一张沈清芜出现在画面中,她穿着一身水墨晕染的长裙站在泰晤士河前,晚风吹拂起她的发丝,落日余晖为她镀上了一层油画般美好的光晕。 还有一张照片拍的是西餐,对面坐着的人也入镜了一片衣角,正好就是水墨裙。 贺妄的脸色瞬间阴郁得可怕。 这几天他都快郁闷死了,沈清芜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跑去伦敦了? 他立马给沈清芜打了通电话去,十几秒对面接通了,“怎么了?” “你跑到伦敦去干什么?”贺妄语气不善,“经过我同意了吗?” 沈清芜嗓音平静,“出差。我们不是在冷战吗?” 言外之意,冷战期间我凭什么跟你报备? 贺妄刚要张口说话,对面扔下一句“在工作,挂了”然后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。 包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,都怕惹到了现在戾气浓重的贺妄。 聂颖颖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,还抽空给岑雪发了条信息。 【沈清芜多半要完了,敢挂贺爷电话,还那种态度,你得找准时机啊。】 贺妄定定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,眉眼间满是阴鸷,他沉声吩咐手下,“今晚飞伦敦,你安排好。” 所有人对视一眼,表情十分八卦。 贺爷这是打算亲自去找她算账? 夜风习习,沈清芜和祁遇回到酒店已经不早了,祁遇对着她微微一笑,“好好休息,既然公务已经谈完了,给你放几天假,随便逛逛,所有花费公司出。” 沈清芜也露出浅笑,“谢谢祁总。” 两人的房间相邻,沈清芜用房卡打开自己的房间,还没来得及开灯,一只手忽然从黑暗中伸出来,将她拽了进去。 “砰——”房门被紧紧关上,沈清芜的心跳骤然加快,屈膝去撞那人的小腹,却不曾想被揉了一把腰间的敏感之处,整个人软软地倒向他。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,男人低低一笑,“投怀送抱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