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差点当场梗死。 还梦到了死去多年的老先皇。 先皇握着他的手,激动的唾沫横流:有救了有救了,我老谢家祖坟冒青烟!! 我老谢家的江山,定能千秋万代,定能传承千年! 好好养着朝朝小祖宗,不然老子非爬上来抽死你! 皇帝摸了摸脸,差点挨了先皇一巴掌。 所以,此刻他看向陆朝朝的眼神格外和蔼。 此刻又下起了小雪。 积雪落在肩头,众人本就没用膳,更是冻得打哆嗦。 陆朝朝顿顿喝了两口奶,只觉肚子里空落落的。 突的,眼珠子一亮。 盘着小短腿儿坐在地上,将烧纸的铜盆拖到脚边。 皇帝眼睁睁看着她…… 从怀里抓住一把板栗,扔了进去!! 皇帝张了张嘴,少见的呆滞。 没一会儿,冒着寒风,顶着大雪的朝臣们,便闻见空气中多了一股甜板栗的香味。 好香好香…… 那股霸道的香气,在众人饥肠辘辘的时刻,直往鼻子里钻。 板栗烤的崩开,甜香气息蔓延开来。 陆朝朝用仅有的三颗牙,磕开小板栗,吃一口板栗,喝一口奶。 舒坦的眉眼都融化开来。 【哇哇哇,这板栗好香好甜,粉粉糯糯的……】 念着祭词的小太子直咽口水。 他觉得自已这辈子,经受了全世界最大的考验!! 他眼前的祭词,都变成了一颗颗炸开的板栗。 板栗吃完。 祭词还未念完。 陆朝朝又掏出一把花生。 花生香味更霸气,浓厚的味道蔓延全场,甚至有人琢磨,此刻就差二两小酒了。 陆朝朝坐在铜盆前,小脸被火烤的通红。 又将拇指粗的小甜薯扔进火盆。 没一会儿,便闻见空气中的红薯香。 陆朝朝嘴巴一圈黑乎乎,时不时一口奶,看得皇帝眼皮子直跳。 心里默念:老祖宗,这可是你让朕宠着她的。 老祖宗勿怪啊。 也不知,这丫头吃的什么红薯,这味儿真霸道啊。 朝臣几乎饿的厥过去,到底谁这么没公德心,严肃的祭天大典上,竟然偷带零嘴! 一个人吃独食! 往常看不上眼的板栗花生小红薯,在这冰天雪地里,格外想来两把。 陆朝朝攥着小奶瓶,打了个嗝。 拍了拍鼓起来的圆润肚皮,朝着皇帝父子摆了摆手。 顺着角落的梯子,偷偷爬了下去。 太监吓得魂飞魄散,脸色一片惨白。 她什么时候上去的?!!! 可瞧见陛下和太子神色和蔼,更是震惊万分。 大太监心头默默记下陆朝朝,将这小丫头的身份一抬再抬。 哎呀,不显眼的忠勇侯府,要迎来泼天富贵咯。 忠勇侯陆远泽,才能平平,却不想这么会生! 他哪里知道,陆远泽正筹谋着怎么将许氏赶出家门呢。 这泼天富贵,轮不上他。 此刻许氏跪在祭台底下,一扭头…… 吓得面无人色,朝朝呢!! 身后空无一人。 “凉亲……”陆朝朝拉了拉她的衣角,偏着脑袋一脸可爱。 许氏偷偷松了口气:“朝朝不要乱跑,祭天出不得差错,会受罚的。”前年,有人祭天时失仪,陛下面色极其难看。ł 当场革职,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,丢了半条命,丢了官。 家族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。 陆朝朝皱着眉头,怎么会受罚? 皇帝伯伯和太子哥哥多和蔼,多慈祥的人啊。 “嘴巴怎么这么黑?”许氏抚了抚她的嘴角,漆黑一片,也不知偷吃了什么。 陆朝朝摸了摸脑袋,红薯烤糊了,牙齿都黑啦。 许氏没说什么,她知道陆朝朝荷包里经常藏吃食。 陆朝朝肩膀上落着一丝雪花,凉意袭来,不由打了个喷嚏。 台上的太子身形微微一滞。 便加快节奏。 没一会儿,祭天大典结束了。 “今年祭天大典,结束的真快。”许氏犯嘀咕。 往常,需要半天才结束的祭天大典。 今儿,只用半个时辰,便结束。 许氏揉了揉肚子,饿的胃部泛酸水,真难受。 可谁也不敢在祭天时多吃。 “也不知谁这般大胆,竟然带烤板栗烤红薯出来。十个脑袋都不够砍……”许氏饿了一早上,闻得直咽口水。 朝朝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,绝口不提,自已亲自去祭台烤的! 还亲自在皇帝伯伯,太子哥哥面前吃的! “反……反正,不素,朝朝!”她将自已鼓鼓的小肚子拍的啪啪作响。 “朝朝!” “好,好宝宝!”脑袋微扬,一脸乖巧。 许氏眯着眸子笑:“娘当然知道你是乖宝宝,咱家朝朝,乖巧可人,从不做出格之事。” 她家朝朝,出生就不爱哭。 饿了尿了都不哭。 全京城,找不出第二个这般懂事乖巧的孩子。xᒝ 许氏对陆朝朝滤镜贼厚。 丝毫不曾想,她家闺女,便是祭天大典烤板栗的罪魁祸首! 第66章宫宴骑脖子 宫宴。 宫内言笑晏晏,丝竹声不绝于耳。 甚至有人把将进酒改成了剑舞,随着诗词跌宕起伏,众人看的惊叹不已。 “那位陆公子,当真有大才。” “年仅十七,便有如此神作,确实当之无愧的天才。” 陆远泽坐在殿前,听得众人赞扬陆景淮,微微扬起了脖子。 “说起来,上一位如此出众的,是陆侯爷长子吧?年仅八岁的秀才,且还是第一名。”有位大臣见陆远泽那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,便不由开口讥讽。 “慧极必伤,陆侯爷长子当真可惜。” “如今残废之身,还占着世子之位。当真可惜,可惜啊……” 陆远泽仿佛被卡住了喉咙似的,面上隐隐的雀跃骄傲,瞬间被人打碎踩在脚底。 “听说不能自理,屎尿都要人伺候。”说话之人叹了口气,气得陆远泽额间青筋都鼓了起来。 陆远泽深深的吸了口气。 “砚书没那个命。”眼神微沉。 硕大的侯府,将来必须是要交给世子的。 可如今,砚书已是残废。 撑不起偌大的侯府。 “太子殿下已七岁,陛下早已四处物色太子师父。若当真陆景淮能三元及第,恐怕……”几个官员对视一眼。 陆远泽拳头紧握。 三元及第,太子师父,那便是未来的少傅。 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。 “不过,那陆景淮身份卑微,只怕略有阻碍。” “据说,陆景淮乃外室之子,这等身份就算三元及第,只怕做太子少傅,也不配。这样出众的少年郎,不迎回府中上族谱,当真可惜。”众人叹了口气。 “说起来,还是姜家有远见。竟然早早与陆家残废退亲,定下陆景淮。这门姻亲,姜姑娘算是赚了!” 众人丝毫不曾发现,陆远泽仿佛下了某种决心。 “咦,今日的宫宴,竟然还有烤板栗?”朝臣看着桌上的一小碟烤板栗烤红薯烤花生,大眼瞪小眼。 这等市井中才出现的小零嘴,竟然上了宫宴? 他们哪里知道,皇帝被陆朝朝馋出来的!! 陆远泽不过四品之身,此刻坐在靠殿门的位置。 许氏与长公主交好,反倒在女眷那边上了桌。 长公主亲昵的拉着朝朝,眼底满是慈爱。 “还未多谢你,救了母后呢。”长公主扶着腰,双身子对她负担极大,但这是甜蜜的负担。 “母后大病一场,尚不能出门吹风。她心中感念你的恩德,特意让人将此物拿来。” 陆朝朝突的眼皮子一跳!! 呔!! 可不能是玉佩! 陆朝朝心里刚嘀咕完,便见长公主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块碧绿的玉佩。 【啊啊啊啊啊!!】 陆朝朝心里发出土拨鼠似的尖叫。 大抵是情绪太过浓烈,连高台上太子都不由揉了揉耳朵。 【皇室是有什么大病!!全家都爱送玉佩!】 太子一愣? 全家?哪个全家? 【长公主送玉佩,皇帝伯伯送玉佩,太子哥哥送玉佩,连太后都送玉佩!没地方挂啦!!】陆朝朝瞪大了眼睛,看着眼前的玉佩。 太子茫然的张开嘴:啊?他全家都送过了啊? 【一不送钱,二不送吃,玉佩都集齐啦。】陆朝朝一脸悲伤。 长公主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:“你爹娘还未和离,给你的恩宠,尚不能摆出来。暂且委屈我们朝朝了。”若陆朝朝得宠,只怕陆远泽会紧紧抓着她不放手。 许氏眼眶微热。 是的,她从一开始,就没打算将孩子们留在陆家。 “你啊,尚不知玉佩的重量呢。”这都代表着承诺和权力。 她皇兄,如此多疑谨慎的一个人,都将如朕亲临的玉佩赠与朝朝。 可见对这小丫头的喜爱。 【玉佩又不能吃。】陆朝朝摇了摇头 ,满脸嫌弃。 长公主不由轻笑。 若是你爹知晓,只怕恨不能将你供起来。 偏生你这小家伙如此嫌弃。 宫宴后,宫中要燃放烟火。 灿烂绚丽的烟火冲天而起,陆朝朝仰着头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