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恢复了寂静,沈清芜从包里拿出那张诊断单,看了下方的诊断意见良久,把它随手夹在了一本书里。 沈清芜打开前几天在无意之中调配出来的男香,往房间里喷了数十下终于嗅到了一点气味。 她如往常一样吃了药,上床睡觉。 她梦到了一场盛大璀璨的烟花,火树银花般炸开,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夜空。 “砰——” 盘山公路上,一辆暗红色的跑车仿佛打滑似的忽地朝一边歪去,擦上了护栏,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,护栏也被撞出了一个清晰的凹痕。 前面几辆车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。 周时屿打开车门跑下来,“我艹!贺爷——” 贺妄打开车门下来,一眼都没看他被撞得惨烈的跑车,眉宇有沉郁和其他人看不懂的怔忡。 周时屿还在念叨,“你癔住了?飙车开这么快还发呆?我刚才魂儿都要吓掉……” 贺妄打断他,“你刚才听到没有,有人在叫我。” 其他几个公子哥瞬间毛骨悚然,“我艹,贺爷您可别吓我们,这大晚上的我们受不了。” 男人狭长的黑眸比平时更加深暗浓郁,他凌厉眉眼间的神色一改轻漫,一字一句,“是沈清芜在叫我。” 几个少爷面面相觑。 周时屿低骂了一声,掏出手机就给温如琢打电话,“不得了,贺爷分手后害相思病了,这要不要挂个精神科看看啊?” 贺妄也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,“私人飞机准备好,马上飞海城。” 周时屿惊呆了,“你现在最应该去的是医院。” 一小时后,骂骂咧咧的他、温如琢和贺妄在飞机喝热饮。 温如琢只觉得他人都苍老了十岁不止,“老周说得对,你就该去医院看精神科医生,你特么都出现幻听了,这搞不好是精神分裂的前兆。” “我听见了她叫我的名字。”贺妄语气笃定。 原本他开着跑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,耳边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和呼啸而过的风声,但忽然就是听到她又轻又浅地叫了他一声。 “她好像过得不太好。”男人湛黑如墨的瞳仁在黑夜中亮得惊人,“我能感觉到,她需要我。” 周时屿忍不住泼冷水,“万一你感觉错了呢?” 他眉眼冷寂,“那就远远地看她一眼,确认她过得不错就走。” 飞机落地海城是凌晨三点,刚一下飞机,贺妄就给祁遇打了一通电话,十几秒后被接通了。 对面的声音带着困意,一看就是被吵醒了,“贺大少爷,你最好是有急事。” “沈清芜最近怎么样?” “还行,比之前好些了,怎么了?” 贺妄摩挲着玉扳指,胸腔里那股莫名的心神不宁越发强烈,“她现在在家吗?你去帮我看一眼。” “我在外地出差。”祁遇瞬间惊醒了,“我打电话给小陶。” “我自己打。”贺妄飞快地拨通了小陶的电话,没等对面说话就抢先开口,“我是贺妄,你现在去沈清芜家看一眼她情况怎么样,别耽搁。” 小陶大脑还没转过来,身体已经起身穿衣服了,“哦。” 贺妄坐上了车,司机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往沈清芜家里开。 与此同时小陶也出门了,她语气担忧,“贺先生,是出什么事情了吗?” 贺妄没答,反问,“她最近还好吗?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,心情有没有不好?” 小陶心里咯噔了一下,一股莫名的恐慌感袭来,她没隐瞒,“沈老师最近工作压力太大,嗅觉退化了。” 贺妄握住手机的大掌骤然缩紧,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,那股浓烈的不安越来越大,铺天盖地的像是要把他给淹没吞噬。 同在一辆车上的温如琢和周时屿自然听到了,表情是如出一辙的惊愕。 不只是因为沈清芜嗅觉退化,更多的是对贺妄那股莫名而来的直觉的诧异。 男人的喉头发苦,眉眼阴沉。 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,他总觉得过了一个世纪,在车上他甚至一切顾虑都打消了,给沈清芜打了一通电话。 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。” 贺妄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,眼眶猩红。 温如琢出声安慰,“也不一定就是出事了,她睡觉关机也正常。” 车径直开进了小区,停在了楼下,贺妄打开车门,直奔楼上而去。 沈清芜公寓的门开着,小陶泪流满面,“贺先生,沈老师不见了,我晚上八点多走的时候沈老师都准备休息了,这大半夜的她能去哪儿?” 贺妄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宕机状态,耳朵一片嗡鸣声。 他嗓音喑哑得可怕,“去报警,调监控。” 周时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,报完警之后又打了几通电话转接关系,很快就调出了几段小区内外的监控录像。 监控显示沈清芜在凌晨一点五十四分出了小区。 贺妄的视线死死攫住视频上的人,她穿着黑色大衣,还带着一个包。 一个双相患者,一个刚嗅觉退化的调香师,凌晨忽然走出家门,她能去做什么呢?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。 贺妄尝到了咽喉处浓烈的腥甜。 第125章我想你了 六点的天边泛起了灰白的光,空中飘落起了细小的雪花。 贺妄望着车窗外纷纷扬扬的小雪,倏地把脸埋在了手掌里,两秒后才用力搓了一下脸,抬起头来,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压抑沙哑,“我不该离开她的。当时就应该表面答应她,留在海城,留在她身边。” 沈清芜的情绪本来就在崩溃的边缘,又忽然出现了嗅觉退化。 他知道她有多热爱香水,失去嗅觉对于调香师来说是灾难性的打击。 男人不敢想她失去踪迹的这几个小时会发生什么事,他想要抽烟,用尼古丁来压住大脑中的某些情绪。 他想要摸出打火机,但手腕在发麻,指尖在颤抖,他甚至划不开打火机的砂轮。 周时屿看不过去,拿起打火机帮他点燃了一支烟。 贺妄吐出一口云雾,薄雾萦绕显得他的神情越发沉郁,“还没有消息吗?” “监控只能看到她乘坐出租车出了市区。有一段路的监控在维修,线索断了。她关机的手机在她的公寓里找到了,她坐车用的是现金,没法定位手机。” 迈巴赫行驶过跨江大桥,贺妄看到了桥中心的人行道围了一群人,救护车和警车都停在那里。 他的心咯噔一下,脱口而出,“停车。” 贺妄都不知道他下车后那几步是怎么迈出去的,他来到人群边缘,问,“出什么事了?” “哎呦,有个小年轻想不开跳河!”一个大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