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鸢鸢坐在医院的走廊里,捏着自己的诊断单,低低垂着头。
梁时聿赶到时,只觉得心尖都在发颤。 他瞥了眼谭鸢鸢面前的科室,血液科。 他抬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谭鸢鸢面前,竭力稳住声音:“鸢鸢?” 谭鸢鸢猛地一抬头,梁时聿瞳孔骤缩。 她不大却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,眼里透着深切的哀伤。 梁时聿脚下一瞬间就发起了软。 他蹲下来,握紧谭鸢鸢的手:“鸢鸢,别哭,怎么了?查出了什么病?没关系,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,能治的,一定能治的。” 谭鸢鸢看了他许久,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站在别墅前,绝情漠然的脸。 她一点点将手从梁时聿手里抽出来,抬手擦了擦泪。 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 梁时聿微怔,随即有些不自在的开口:“我听说你在这里,就过来看看。” 谭鸢鸢没看他,而是将那张诊断单放进包里。 “那你现在看到了,我可以走了吗?” 梁时聿猛地攥紧了手,他低声开口:“鸢鸢,你别这样对我,我做错了什么,我改,行吗?” 谭鸢鸢顿住脚步。 就在梁时聿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,她又毫不犹豫的抬脚离开。6 梁时聿看着她的背影,指甲仿佛都掐进掌心,却好似感觉不到任何痛苦。 让人痛苦的,不是从未得到,而是得到最好的那个后再失去。 对梁时聿而言,谭鸢鸢现在带给他的痛苦就是如此。 明明确定过相爱,却在一夕之间恍如陌路。 他有些茫然的想,到底发生了什么? 甚至,梁时聿还低头看了看某处。 纵然他将那一夜翻来覆去的想,也想不通自己哪里做的不好。 明明鸢鸢抱着他说很喜欢…… 梁时聿闭上眼,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抛出脑海。 他转身进了血液科,朝里面坐着的女医生问道:“我是谭鸢鸢的男朋友,我想知道她得了什么病。” 女医生扫他一眼,语气淡淡:“抱歉,这是病人隐私,你可以去问她自己。” 梁时聿皱着眉:“她不愿意告诉我。” 女医生两手一摊:“那我也无能为力。” 梁时聿吃了个软钉子,只能离开。 另一边,谭鸢鸢坐进车里,再度翻出病历。 她耳旁仿佛又响起女医生的话。 “目前来看,数据一切正常,你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吗?” “如果你有这个隐忧的话,可以每三个月来一次,早发现早治疗。” “你所担心的白血病,占恶性肿瘤总发病数的5%左右,我想,你不会那么不幸运的。” 一滴泪落在诊断单上。 “我怎么会幸运,我曾经就存在于那百分之五的绝望里啊……” 这一瞬间,哽咽的谭鸢鸢森*晚*整*理,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此刻健康的身体而哭,还是因为那句宽慰她的‘幸运’而哭。 不远处的梁时聿站在树下,看着车里谭鸢鸢一抽一抽的肩膀,心脏疼的几乎要碎掉。 他此刻几乎可以断定谭鸢鸢应该是得了什么难以治愈的绝症。 是因为这样,她才要放弃他吗? 梁时聿有些不确定。 就在他想要上前时,手机响起,里面传来合伙人林之墨的声音。 “你小子为了谭鸢鸢还真够不管不顾的,陈氏派来谈合作的人还有半小时就到了,你人呢!” 梁时聿看着谭鸢鸢的车消失在车流里,沉了沉心才开口:“我马上过来。” 谭鸢鸢回家时,却发现段君言坐在客厅里。 段君言朝她挑挑眉:“齐大小姐舍得回来了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