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,薄千豫那边半点反应都没有。 沈映琼有点急躁打,但也只能等。 这天下班,秦悦织约她去最近一家大火的餐厅吃饭,她下班时间比较自由,就先去占位。 刚坐下没多久,餐厅就爆满了,看着外面排起的长队,沈映琼庆幸自己来的早。 她正低头给秦悦织发微信说桌号,就听见一道不算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晚瓷,你一个人吗?那能一起拼个桌吗?我来的有些晚,服务员说至少要等两个小时。” 沈映琼抬头,就见一身淑女着装的简唯宁站在她面前,化着淡妆,五官不算特别精致,但组合起来很是漂亮,光是往这里一站就吸引了大片目光。 沈映琼果断拒绝:“不方便……” 简唯宁却自顾自的坐下来。 她的脸色瞬间泛起冷意,“简小姐听不懂人话?” 简唯宁面露歉意,“你还在恨我吗?你和荆舟结婚那晚,我不是故意要给他打电话的,我也没想到他会……” 沈映琼不想再听到过去的事,打断她的话:“谈不上恨,就是单纯的讨厌白莲花而已。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有些话题再不终止就真的是不要脸了。 简唯宁沉默几秒,眼神复杂的看着沈映琼,试探问道:“听说,你最近在和荆舟闹离婚?” 沈映琼完全不意外她会知道这事,但想到薄千豫一边吊着不离婚,一边又迫不及待的和她人分享这件事,她就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这对痴男怨女一万遍! 对上简唯宁询问的目光,沈映琼放下手机,笑得讽刺:“是啊,但他不同意,还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我,甩都甩不掉,真是烦透了!我还以为提出离婚,他会为了简小姐求之不得呢。”她哼了一声,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结论:“原来,你也不过如此。” 简唯宁的脸色变了又变,越来越难看,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在一起,刚做的美甲陷进肉里。 沈映琼见她这样,心情好转,轻挑了下唇角:“简小姐能别占着位吗?看着怪倒人胃口的。” 简唯宁忍下了这口气,没有恼羞成怒,而是看着无视她玩起手机的沈映琼,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:“你要离婚,是欲擒故纵,还是因为……聂煜城回来了?” 聂煜城……沈映琼脸上的神情僵住,这个名字,从结婚后就再也没有听过,如今再听,恍如隔世。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? 她和他虽然不是一个圈子的,但也有几个共同认识的朋友,薄千豫和他还是好得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,她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收到。 见沈映琼愣住,简唯宁感觉自己扳回一城,眉眼间的阴郁都散了不少,又故意刺激她:“何必装出这副无辜的模样?你和他这两年一直有联系吧?是不是背地里已经暗度陈仓了?毕竟你当初差点爬上了他的床……” “啪——!”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,惊呆了餐厅外等候的人,也打断了简唯宁还没说完的话。 沈映琼看着眼前捂着脸,一脸震惊的简唯宁,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,她会动手打这一下。 掌心里火辣辣的痛感传来,清晰的提醒着她,刚才那一巴掌有多用力。 “沈映琼!”阴沉的三个字从她身后传来,这声音…… 她还没来得及转过身,薄千豫就走到了简唯宁身边,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那戾气将四周笼罩,“你做什么?” 薄千豫的到来,让被打得脸疼的简唯宁瞬间红了眼,仿佛终于等来了能给她撑腰的人。 沈映琼却丝毫不惧男人的质问,随意甩了甩打疼的手,“你不是看到了吗?打人。” “荆舟,”简唯宁委屈的贴着男人,一双手抱着他的腰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:“我不是故意惹怒沈小姐的,我只是随口提了一下煜城,但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……如果我知道沈小姐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他,我一定不会提到他。” 听到缘由,薄千豫的眉眼阴沉到极点,薄唇勾出嘲弄的弧度,看来这么多年过去,她还是没有忘记那个人。 他盯着沈映琼,字字强势:“道歉。”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,但他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偏向简唯宁,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。 但沈映琼不允许自己的脆弱被薄千豫看出,她仰着脸对上他的视线,倏然她勾了勾唇,眉目间绽放出某种肆意的妩媚,也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:“休想。” 要她跟简唯宁道歉,除非世界毁灭! 薄千豫瞳眸紧缩,唇角下垂,薄唇抿紧成一道不悦的弧度。 “我说道歉,别让我说第三遍。” 他的字里行间,蕴含着怒意,沈映琼想能让薄千豫这么生气,她可真是罪大恶极啊,殊不知男人生气的原因,并不是她打了人,而是…… “我也再说一次,不可能!” 坚定表态后,沈映琼早就没了吃饭的胃口,她拿起包转身就要走。 但还没跨出去两步,手臂就被一道狠力抓住,紧跟着响起薄千豫怒到极点的声音:“搞这么多事不就是想离婚吗?行,我成全你,明早九点,民政局见!” 第14章 沈映琼,你在玩我 薄千豫会突然答应离婚,是沈映琼没有想到的。 但也是她求之不得的,不是吗? 她扬起好胜的笑,“谢谢薄总成全。” 随后转身,离开这个让她觉得晦气的地方…… 当晚回去后,沈映琼就把明早需要的证件都放进包里,但在看到结婚证上的照片时,她不觉愣怔出神。 这是他们结婚三年来,唯一的一张合照。 她盯着照片里面无表情的男人,心里渐渐涌上酸涩的疼意。 好在终于要结束了,这段让人身心俱疲的婚姻。 她再也不用每晚坐在空荡荡的客厅,看着墙壁上的挂钟,猜她的丈夫夜里会不会回来,也不会因他一个无意的触碰而心跳加速,最后却发现只是自己自作多情。 沈映琼最后看了眼照片,若无其事的将结婚证收入包里。 翌日,她起了个大早,昨晚一直在失眠,半睡半醒的状态。 此刻站在盥洗池前,看着镜子里面的她,顶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,眼睑上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。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,沈映琼特意化了个比较浓的妆。 怕堵车她就提早出门了,结果一路畅通,甚至都没等什么红绿灯就到了民政局。 一看时间,离九点还差一个小时,大概老天爷都觉得两人离婚是最正确的抉择,所以在早高峰的时候都能让她这般顺遂的到达目的地。 如今正值盛夏,早上八点的太阳很炽烈,沈映琼寻了个阴凉处站着等待。 期间收到了秦悦织给她发的微信,【晚晚,要不要我陪你啊?】 她勾起唇角,回复:【不用,离婚又不是打群架,我自己一个人可以。】 消息刚发出去,就有电话进来了,是薄家老宅的电话。 会用这个号码给她打电话的只有王姨,要说的肯定是有关江雅竹的事。 她蹙着眉,有点不想接,眼下离婚只差临门一脚,她不想再有变故。 犹豫的间隙,电话自动挂断了,沈映琼微微松口气,但很快王姨又打了过来。 沈映琼蹙眉,重复给她打电话,难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? 她心里莫名慌了一下,顾不得太多,接通电话:“王姨,有什么事……” “少夫人,夫人她刚刚正吃着饭时突然就晕过去了!您赶紧来一趟医院吧,医生说要家属签字!”电话那头的王姨急得都快哭了。 沈映琼面色一紧,忙小跑着去街边打车,回应着:“好,你先别急,我马上过来!” 半小时后,车子停在医院门口,沈映琼熟门熟路的跑去了急诊室。 看到她,王姨急忙迎上来,手里还拿着江雅竹的披肩。 “夫人昨晚泡澡的时候在浴缸睡着了,估计是受了凉,才突然引起的发烧。” 江雅竹自从生了薄千豫后,那就是瓷做的身子,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生病,还是来势汹汹让人措手不及的那种。 哪怕只是发烧,都会让她在鬼门关走一遭的。 沈映琼屏住呼吸,擦了擦脸上的汗,又问:“给薄千豫打电话了吗?” 王姨表示还没有。 沈映琼也不意外,薄千豫平时工作忙,脱不开身,王姨就习惯了有事直接找她。 但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,以后很多事情都得第一时间让薄千豫来处理才行。 “王姨,你现在给薄千豫打电话……” 她的话还没说完,抢救室的门就推开了,医生从里面走出来,“江雅竹的家属。” 沈映琼忙迎上去,“我是,医生,我妈怎么样?” 医生看了她一眼,“病人暂时没有什么大碍,已经抢救过来了,但还在昏迷中……不过我建议,你们最好为病人再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。” 听到这话,沈映琼的心咯噔一下 ,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王姨,而王姨转身就进了急诊室。 沈映琼又问:“医生,我妈的身体…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?” “结果出来前还不能确定,尽快安排做检查吧。” 医生说完后就离开了,但沈映琼还是听出了不对…… 后来江雅竹被转到了普通病房,沈映琼守着她,王姨先回去熬补汤了。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妇人,沈映琼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。 在她眼中,江雅竹就是她的母亲,不管她和薄千豫以后什么关系,她都会经常来看望老人家。 出神之际,江雅竹醒来了。 她平日里血压低,经常会犯晕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