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莫名其妙的一系列动作也让一旁的司母看愣了神。 见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动,司母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:“筝筝,你这是怎么了,做噩梦了吗?” 司明筝活了二十五年,从六岁有记忆开始,就没听过自己母亲这样温柔的喊过自己。 甚至与那次母亲跪在她面前时,求她去讨好傅言洲放过司氏集团时的语气都不一样,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,能让人感觉到母爱的一种语气。 可对于司明筝来说,这不该属于她。 这样的语气应该永远只对她的姐姐司明诗,或者她的弟弟司景翊。 她大脑一片空白,还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活着,就带着一脸茫然缓缓转头看向了司母。 这一次她的语气更错愕:“妈?” 其实想问的是:你真是我妈妈吗? 又或者是:你真的看清楚我是司明筝而不是司明诗了吗? 但她没能问出口,而只见司母怔了怔,忽而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:“是不是发烧了呀筝筝?怎么连妈妈都不认识了?” 摸完却又更不解:“没发烧呀。” 放下手,见司明筝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,司母立马转身走到门口往门外喊了句:“老公,你快回来看看筝筝!” 话音未落,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:“怎么了,筝筝怎么了?” 司母拉住他手臂:“不知道,我刚来喊筝筝起床,她醒来就这个样子,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。你说会不会她真的把我给忘了?” 她说着,眼眶都倏然泛红。 司父忙拍了拍她的手,然后小心坐到司明筝的床边,小心开口:“筝筝啊,你……你还认得爸爸妈妈吧?” 如果说刚才司明筝还是错愕,现在她就是完全觉得自己在做梦了。 于是抬起手,毫不客气的给了自己一巴掌—— “啊!” 第24章 发出尖叫的并不是司明筝,而是看见她想打自己,迅速上前伸手挡住她的侧脸的司母。 这一下打的不算轻,司母的手背一下就红了,司明筝的脸倒是一点事都没有。 而挨了打的司母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手,一把就将司明筝给抱进了怀里,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:“筝筝你怎么了?你有事和妈妈说啊,你干嘛要打自己啊?” 司明筝彻彻底底,完完全全的僵住了。 在她很小的时候,她就没被爸妈抱过了。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有了儿子,而大女儿成绩更好,什么都没有的她自然而然被所有人忽略,别说爱,就连关心都没有。 可现在她竟然被母亲抱在怀里! 司明筝更加觉得自己就是在做梦。 但此时此刻的触感不是假的,眼前的一切也不是虚幻的。 所有的人事物都真真切切地展露在她的面前。 如果不是梦……那是怎么回事? 因为在火灾里没能救出她,所以他的父亲母亲为此感到愧疚和后悔? 不,不对。 司明筝猛然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,就是司家大宅,就是她自己的房间! 大宅明明……明明被烧了! 就算是花大价钱,请数十个工人,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一间房子给修缮到最初的样子。 而且这房间也不与她记忆里的房间一模一样。 现在的房间更加的……华丽。 司明筝脑中思绪更乱了。 “妈……”她轻轻推开司母,眼神在父母两人之间打了个转。 她很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,一道声音比人更快到达:“二姐!” 只见一个半高的少年风一样的冲进房间,然后一下就钻到了她和司母之间,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身,而后撒娇道:“二姐,你去给我开家长会吧,别让大姐去!” 他无疑就是司家最小的儿子司景翊。 但他的出现却让司明筝无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不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亲密举动,更因为他样貌彰显出来的年龄—— 他明明应该十八岁了,可现在的他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! 不等她捋清思绪,房间门口又出现一道人影。 司明诗抱着双臂在胸前,举起食指隔空用力的点了点司景翊:“你少缠着你二姐,筝筝马上毕业了,最近熬夜画作品写论文,你让她看你考试的那几个分,不给她添堵吗?” 司景翊抱着司明筝摇头:“我不,二姐更好看,上次她给我开家长会,我同学都夸她漂亮,我倍有面子!” 司明诗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然后扭头看向司父:“爸——” 司父立马上前抓住司景翊的衣领:“没听你姐姐说筝筝要忙毕业嘛?赶紧给我上学去!” 司景翊不情不愿的被抓走送去上学,司明诗解决完他也拎着包去医院上班了。 房间一下又空下来,但司母还是担忧的看着司明筝:“筝筝你没事吧?是不是最近熬夜太辛苦了?我这就去让吴妈炖点老母鸡人参汤给你喝……” 明显年轻的一家人,还没发生火灾的大宅,还有毕业,她竟然还没毕业? 司明筝脑袋疼的快要爆炸了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 重生?复活? 司母刚要走出去,吴妈却在这时走了进来。 “二小姐,傅先生的车已经到门口了,还要他在外面多等一会儿吗?” 司明筝猛然抬起头:“你说谁?” 第25章 接下来的半小时,司明筝在洗漱穿衣的空隙中将目前发生的一切都给整理了遍。 刚才她已经看过日历,方方正正的黑字写着她今年二十三岁。 她的第一反应是重生到了二十三岁那年。 可是不对。 就算她回到了二十三岁那年,她父亲母亲,姐姐弟弟对她的态度也不该是那样的—— 那是一种从内心发出来的真诚的爱。 不管是父爱,母爱,还是姐姐对妹妹的宠爱,弟弟对姐姐的依赖,都不是演出来的。 他们不屑,也没有理由演出一副很爱她的样子。 就像是……就像是换了一家人给她一样。 他们与她记忆中的家人截然不同,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让她受宠若惊,不知所措。 而吴妈刚才来说的话,更让司明筝心慌茫然。 傅先生,傅言洲。 如果在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相反的,那傅言洲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感情? 在她的记忆里,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和傅言洲在一起了,并且已经是第三年。 听吴妈的语气,傅言洲绝对不是第一次来接自己去上学。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? 司明筝在司母的注视下喝完一整杯牛奶,然后被司母轻轻推着走向大门口。 她的鞋子被整整齐齐摆放在玄关处,一看就被擦拭的干干净净。 司明筝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下。 不为其他,只因为她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。 别说是鞋子,曾经的她就连衣服都要自己拿去洗衣机洗,家里的帮佣完全不把她当成二小姐。 司明筝坐在矮凳上,不由得陷入伤心回忆,久久都没有动作。 还是吴妈出声提醒了她:“二小姐,傅先生还在等你呢。” 司明筝倏然回神,点了点头,套上鞋子就往外走。 走出院门,果然看见傅言洲的那辆黑色红旗车停在路边。 而他的助理兼司机江泽站在车门边,看见她,他立马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:“二小姐,您请。” 这场景让司明筝莫名想起她从冰岛回到北京的那天。 车门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