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下洗手间。”祁言语气淡淡的,看着自己的母亲手里的黑松问:“您这是?” “哦。”过了最初的劲儿,章韵也脸色如常,“这是佣人往你爷爷房里送的,我记得以前你喜欢,就给你拿了一盆上来。” 祁言听不出什么情绪地“嗯。”了一声,上前扯了纸巾,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擦手。 章韵见状往洗手间方向看了一眼,那扇门紧掩着,但她也不可能去推开门看看。 她放下盆栽,看向祁言,“那妈妈先下去了。” 祁言随意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,转过脸,黑眸淡淡看向她点了下头。 章韵往外走去,并关上门离开。 祁言靠在桌上,黑眸深邃地看着那扇门。 这时,洗手间的门打开,他看过去。 盛乔从里面出来,眼神怯怯的,像是小鹿一样走过来,“老师发现了吗?” 他看着她。 盛乔过来,柔柔弱弱地抱住他的腰,小声说:“哥哥,我怕。” 祁言低眸看她,笑了下问:“真怕假怕?” 她没说话,只是将他抱得更紧,十足依赖的模样。 祁言看她片刻,手抬起她的脸,黑眸凝着她,面无表情说:“要是害怕,现在立即下去。” 盛乔看着他,瞳孔颤了下。 章韵此刻已经到楼下。 祁言向来敏锐,要是他房间里真的有人,那他刚才想必已经察觉到什么。 只是,除了那瓶药,她没在他房里察觉到什么不同。 唯独洗手间,她没有进去。 但她也不可能当着祁言的面进去,她怕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误会。 她想了想,决定再找一下盛乔。 正找着,却见盛乔和一个佣人一起从园子里走进来,她看向她们,佣人立即恭敬地叫了一声,“夫人。” 盛乔也看着她,大眼睛单纯又清澈。 看着这双眼睛,章韵顿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。 她甚至感觉,她那样猜测这么单纯可爱的小姑娘,有些过了。 她问:“你们这是从哪来的?” 佣人笑说:“三小姐独自在园子里逛迷路了,恰巧我路过看到,就将她带回来了。” 周园很大,除非经常来,不然没人带着,一般都会迷路。 听佣人这样说,章韵虽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对劲,但却是狠狠松了一口气。 就算是祁言真的在外面有其他人了,那个人也不能是盛乔,不能是宁语的妹妹。 她笑了下,问盛乔,“我正要回学校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?” 盛乔看着她,想了想,点头。 章韵看着她乖巧的模样,笑意更深,温声说:“那你跟你姐姐说一声。” “嗯。” 盛乔去了棋牌室,一眼看到在打麻将的祁言,他正拿起一张牌,淡淡扫她一眼,如常收回目光打出去,没有再看她。 其他人倒都跟她打招呼,“枳枳妹妹来了!” 宁语也看向她。 盛乔没有理会其他人,只细声跟坐在祁言旁边的宁语说:“姐姐,我要回学校了。” 作为姐姐,宁语自然是关心地问:“你自己怎么去?我给你叫辆车。” 盛乔:“我和章老师一起去。” 宁语微顿,笑了笑,“那你去吧。” 盛乔转身就走。 见她走了,大哥叫来打麻将的朋友笑问:“小语,这么久了,你妹妹怎么还是这么胆小?” “她打小胆子就不大。”宁语说着,想起刚刚他说话,盛乔没有理会他,便替盛乔解释,“你别介意,她就是这性格,不爱说话。” 男人旁边的女人笑着说:“你放心,他才没有介意呢,你妹妹这样的小姑娘,我一个女人看着都有保护欲,更别说他了。” 男人吊儿郎当看她一眼,“你挺了解我啊。” 女人抱着手臂,瞧着他,哼了一声,明显吃醋的模样。 霎时,一屋子人都笑了,宁语也笑笑,转而又继续看祁言打牌。 祁言靠在椅背上,看着自己的牌,脸上表情淡淡的,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笑。 宁语心口微动。 她喜欢祁言,包括喜欢他这种不从众的淡定从容,内敛又沉稳,给人一种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的安全感。 盛乔和章韵一起回了学校,章韵带盛乔到自己办公室,看着她学了会儿习。 她看着盛乔,单说她还这么小,和祁言站在一起一看就是妹妹和哥哥。 且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,他应该不会喜欢盛乔这样的,至多就是小妹妹。 但是在觉得是她之前,她已经想了个遍,没想到一个可疑的女孩。 直到今天那个念头一冒出来,到现在都挥之不去。 那天,她一直没走,真的是在这里写作业吗? 第69章 讨厌 章韵回忆起那天的场景。 她看到他们时,好像她的办公室门…… 门是开着的! 若是他们两人在里面,门是关着的,她倒会怀疑点什么,但门在开着,她倒不确定了。 章韵深吸一口气,没让自己继续猜下去,看着盛乔学了一下午,带着她一起去学校餐厅吃晚饭。 盛乔与她面对面坐着,嘴巴还有点痛,她很小口很小口地吃。 章韵几次抬头看她,都见她像是一只优雅的小猫,软软糯糯的。 看着这样的她,章韵心里的猜测打消许多,吃完饭后,让她回去。 盛乔回到宿舍,今天是周日,其他人还在外面嗨,宿舍里除了她一个人也没。 她洗了洗,躺到床上给祁言打电话。 祁言接到电话时,还在周园,一屋子人,他起身到客厅旁边的阳台,接通。 一接通盛乔就小声说:“痛。” 祁言站在阳台上,看着外面的夜色,淡淡问:“吃过饭了?” “嗯。”盛乔躺在被子里,听着他低沉的声音,软绵绵地同他说:“和章老师一起吃的,吃得时候好痛。” 祁言面无表情,“上点药。” 盛乔就问:“你能来帮我吗?” 祁言:“自己上。” “可是是你咬的。”盛乔问:“哥哥,你为什么咬我?”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地传到祁言的耳朵里,祁言的目光随意地落在远处,漆黑的夜色落入他的眼底,没有星也没有月,黑压压一片,他的眼眸愈发深不可测。 他没回答她,从口袋里摸出包烟,拿出一根抽,打火机在夜色中发出一声清响,猩红的一点映入他的眼眸,他倚在墙上心不在焉地抽着,耳边的电话还没有挂断。 明明室内谈笑的声音一阵又一阵地传过来,他却感觉很静很静,静得他能听到盛乔的呼吸声。 盛乔等了一会儿,没等到他说话,又问:“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?” 祁言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低沉,他说:“最近先不要见了。” 盛乔立即问:“为什么?” 祁言低眸,轻点了下烟灰,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:“你知道。” 盛乔翻了个身,脸贴着柔软的被子,默了会儿,声音很小地问:“哥哥,我们这样是在偷情吗?” 这一次,盛乔没等到祁言的回答,就睡着了。 祁言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,抽完一根烟,在阳台上站了会儿才挂断电话进去。 他一坐下,旁边的宁语就闻到他身上的烟味。 他抽烟了? 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就抽烟了吗? 宁语侧脸看向他,只见他拿起杯水边喝,边听爷爷说话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 宁语看不出任何,心里却愈发煎熬。 她忍不住去想,他抽烟是因为那个女人吗? 这晚上,回到家,宁语就跟舒荷说了今天老太太提她和祁言的婚事时,章韵说的话。 “妈妈,她为什么这样说?她是不是不想让我嫁给祁言了?” 舒荷脸上表情也有些严肃,“你先别着急,过两天,妈妈见到她了,想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