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林旭御的话,秦楚容愣住了。 他转头看了眼说苏清琳的丹青,又看着面前这个着魔了般的人,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:“我为何要来找你一个疯子。” 说完,秦楚容甩袖离去。 林旭御冷漠地看着他离去,等目光落在画上时又变得温和。 他的妻子,他的清琳,他又能见到她了…… 行至王府门口,秦楚容隐约听见小厮在说“几日前的方士”、“鬼神”什么的。 但因心中有气,也没细听,径直回了太傅府。 才从宫里回来的秦太傅见他一脸不忿,不忍问了句:“出什么事了?” 听见父亲这么问,秦楚容想了想,自己无官无职,不能插手苏清琳的墓一事。 但若和父亲说,兴许有些办法。 不过也是这一瞬,秦楚容有些后悔没能选择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,否则现在也不必如此受缚。 “爹,今日我去拜祭清琳,发现她的墓被人动过。” 闻言,秦太傅饮茶的动作一滞:“她乃皇上追封的骠骑将军,谁敢去动她的墓?” 虽然近几年盗墓者猖獗,但是苏清琳为国捐躯的事整个大魏都知道,盗墓者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。 “她的墓的确被人动过,坟边有被撬动的痕迹,还有不少地中的湿土。” 秦楚容顿了顿,又道:“爹,你去请示皇上,让他彻查此事吧。” 秦太傅放下茶杯,摇了摇头:“不可,虽然北乱暂平了,难保敌军不会卷土重来,皇上正为提拔武将之事烦心呢。” “可清琳她……”秦楚壹扌合家獨γ容恨恨攥紧了拳,想起林旭御的话,他不由嘲讽起来,“为她一夜白发,却对此事不闻不问,还有心思画画,虚伪!” “楚容,不可胡言乱语。”秦太傅皱眉呵斥了一声。 秦楚容紧抿着唇,不知怎么的,想起了王府门口小厮的话。 “爹,我听王府的下人说几日前有个方士曾到过王府。” 听到这话,秦太傅眼神一暗:“方士?” 这就奇怪了,大魏开创百年,无一皇室与这等林湖术士有来往,更何况平日对这唬人为生的术士嗤之以鼻的林旭御。 秦太傅站起身,抚须踱步:“你说王爷在画画?” 秦楚容点点头,眼中多了丝不解,为何父亲在意的是林旭御画画? 忽然,秦太傅屏退一旁伺候的下人,神情凝重:“我曾听人说过方士有一起死回生之术,娶逝者的一点尸骨碾磨成粉,混于各种彩墨中重绘逝者丹青,已逝之人便能借着丹青重回人间。” 这番话让秦楚容脸色一变:“林湖之言岂可当真。” “自是不能当真,只怕王爷忧思过度……”秦太傅叹了口气,“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啊。” 想起林旭御那痴迷于描绘苏清琳的模样,秦楚容顿觉不妙,他觉得林旭御真的疯了,这般荒唐的事都能做得出来。 “爹,向皇上上奏吧,” 然而秦太傅思量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:“此事也仅仅是猜测,且等等吧。” 他倒觉得撇开掘坟取骨一事不说,林旭御若信了那些不实的话而碰了壁,尽早回头也是好的。 但秦楚容可不这么觉得,在他看来,林旭御已然是走火入魔了。 他捏紧了拳头,久久咽不下这口气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