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看他装得好,骨子里的轻浮不经意流露出来,肚里没货,肤浅之人。要说皮囊也不是上上品,无非勾引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们。” 江陵县主继续问道:“二弟眼里京城有谁二弟还觉得不错?” “有一个,只可惜是太监。” 江陵县主叹息道:“是啊,只可惜是太监,难怪能得了太子的宠,这算不算男人中的尤物?” 陈序又鄙视了一眼姐姐,“你可别糟蹋晏九了,尤物是什么东西?” 他眼里露出嫉妒,比嫉妒别人还要嫉妒,晏九矫健的步伐,那身姿挺而直,ʝʂɠ回头看人眼里始终是冷峻。 他听姐姐说晏九一出手捏碎杀手的喉咙,他试过,捏不碎。 这样的人,应该落在他手里,打断他的腿,砍掉他的手,挖了他的眼睛。 想到这儿陈序兴奋起来。 江陵县主看到二弟这样,知道今晚又有人要遭殃了。 她今天没兴趣,要好好想一想怎么能够把姓梁的勾到手,又想到平阳公主,心里不服气。 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,不就是有个公主身份吗? 明天进宫一趟,自那一次惊马之后还没见过平阳呢。 第65章 绿油油的帽子 安凌霄在平阳公主那看到江陵县主,脸不由自主哆嗦一下。 平阳公主拿着一幅画招呼她过来看,“你看像我吗?” 安凌霄走过去看画,画的是一位少女在荡秋千,头花的毛絮和领边的毛絮随风飘起,脸看不清,但一看装扮就是平阳公主。 她称赞道:“画得真像,就像照着你画的。” 安凌霄仔细看着,惊讶地指着秋千后的亭子说道:“这不是那天吃烤肉的庄子吗?谁画的?那次去庄子里的人?” 她转头问一旁的江陵县主:“是县主画的?画得真好。” 江陵县主眼底闪出一丝惊慌,很快用笑容遮掩道:“是我二弟画的,我告诉二弟我们去玩的事。” 平阳公主一直在看画,没留意江陵县主,“二堂哥画画可好了,送我许多画。” 堂哥如亲哥,和表哥不一样,表哥可以成亲,堂哥不一样,所以谁也不会乱想。 江陵县主慌乱是因为她把二弟藏在那个庄子里,二弟亲眼见了众人玩耍,要是被人知道此事,二弟难免被人议论。 江陵县主趁平阳公主把画放在桌上,她端起水杯走过去,哎呀一声,装着没站稳用手扶着桌子,端杯的手一歪,水把画打湿了。 平阳公主急忙去看,见江陵县主没事才去看画,可惜道:“全湿了,可惜了。” 安凌霄见画上的人物和景物模糊,后悔提醒了江陵县主,让她毁了画。 江陵县主说道:“我二弟新画了一幅海棠花,过几天裱好了我拿过来。” 她衣裙湿了,没多留,回去了。 安凌霄装作好奇问道:“我没想到郡王府二公子画得这么好,没听人说过。” 平阳公主显摆地让人拿出几幅,道:“二堂哥身子不好,不想引人注意,这都是江陵堂姐送我的。” 安凌霄第一次见陈序画的画,上辈子在郡王府只是知道陈序会画画,从来没见过。 或许认为不配看他的画吧。 她今天过来是给平阳公主说明天开始不进宫了,等到过年后再来。 快过年了,这是她活了两辈子最有实质性忙碌的一次。 上辈子在侯府她忙着做新衣服定制新首饰,忙着和堂姐在祖母面前争宠。 如今她要忙着长大,把她缺失的补回来。 每天还要去庄子里喂狗。 吴长山的五只狗如今见了她就摇头摆尾,香喷喷的娘叫飞兔,吴美珍说它抓兔子最厉害。 飞兔还记得香喷喷,每天搂着香喷喷睡觉。 香喷喷还有三只兄弟姐妹,嫉妒半中间插进来争宠的香喷喷,经常是三只咬一只。 一开始香喷喷被咬得旺旺汪乱叫,后面就把那三只打的四处逃窜。 飞兔只有在打得剧烈的时候把它们分开,一般看着孩子们闹腾。 安凌霄得意的对吴美珍说道:“我养的香喷喷厉害吧,那三只不是它对手。” 吴美珍说道:“它是老大,长得最壮,我哥把最壮的给了你。你看那只最小个的,是最后一只,我三哥说叫垫窝的,最虚弱。我三哥说要不是人养着,在野外母狗都不会喂最虚弱的那一只,紧着强壮地喂养。” 她和三哥最亲年龄也离得近,所以三哥也经常会给她说一些养狗的方面。 安凌霄啊了一声,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,难怪上辈子在庄子里,那只猫生了一窝,有一只歪歪倒倒,猫就拒绝喂养,还是她一点一点喂活了。 她还以为猫就像有的父母偏心眼一样不喜欢那只。 吴美珍小声说道:“南宁郡王府江陵县主和二弟是双生子,江陵县主是大的,我娘说一般双胎的都会有一个强一个弱,江陵县主在娘胎里比她弟弟强壮,她弟弟生下来就有毛病。所以江陵县主非常护着她兄弟。要是她知道谁议论她弟弟,从来不发脾气的人她会翻脸。” 安凌霄知道这个,不仅是江陵县主护着陈序,南明郡王妃也非常护着。 有一年哪个官家千金和别人议论陈序,偏巧让江陵县主逮个正着,她直接冲上去,都不叫下人动手,亲自把那个官家千金打了一顿。 不过,她没有传出跋扈的名声,反而得到了好评,当初的将军夫人,就是吴美珍的母亲也看上这一点,说这样性子的人,能护着丈夫和自己的孩子。 可是万万就是没有想到,江陵县主给她儿子头上戴了不知多少顶绿油油的帽子。 安凌霄觉得应该给吴美珍提个醒,但现在无凭无据,她怎么提醒? 说江陵县主水性杨花,说江陵县主和她弟弟一起虐杀下人? 她说了别人会把她当疯子的胡言乱语。 这就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说,只能想办法慢慢来揭露这些恶人的所作所为,只能一步一步来。 现在的她不像刚重生回来那一个两个月寸步难行,现在的她要出门给继母说一声就行。 原本以为尚嬷嬷是祖母找来的人,会给继母使绊子,没想到尚嬷嬷完全秉公办事,并没有为难继母。 她这个秉公办事算是帮了大房的忙。 安老夫人也因为尚嬷嬷的秉公办事,气得头疼,本来想请来一个镇压大房的大神,没想到给自己请来了一个瘟神。 自己暗示她的话她都应承,做任何事按照规矩来。 她想拿捏范氏,挑出她的错,按照规矩来,挑不出来。 多年来安老夫人的好名声。婆媳和睦、心软心善,虽然老糊涂,但从来不会为难儿媳。 所以她要维护好名声,又不能做不管不顾不讲理为难儿媳的事。 头一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。 这么一生气一上火还真病了,不是那种卧倒不起的病,是后不利,吃了大夫开的药还是几天不如厕。 大夫说了,最好有伺候的人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掏出来。 大户人家这等事都是贴身的婆子做,范氏站出来了,她要亲自伺候婆婆,安凌霄也站出来了,她要亲自伺候祖母。 安凌霄想的是,虽然是脏污了一点,但是她会伺候的祖母“舒舒服服”的。 顾氏身为儿媳,大嫂都站出来了,她不能落下,脸上的勉强谁都看得出来,又找理由说木棉还没休养好,把安桑梓带上。 范氏带上安凌霄,没让她动手一下,全是她近身伺候婆婆,传出去的是安凌霄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,不怕脏不怕累伺候祖母样样事都做,连祖母后不利的病都贴身伺候。 所有的老妇人们感叹哪,不枉安老夫人偏心她十几年。 等到安老夫人知道后,她也不能满城去说,孙女啥也没干,都是儿媳干的。 又把她气个仰倒,对着顾氏发了一顿脾气,因为顾氏伺候她的时候,是顾氏带着的婆子做事,顾氏顶多端水进来。 第66章 太子如此小气? 孝道至上的年代,给长辈做这样的事,是令人称赞的,还有的家里长辈得了消渴症,晚辈亲自每天尝尿来判定病情的变化。 安凌霄经过这一次再加上中秋节在大佛寺的表现,摆脱跋扈任性蛮不讲理的名声。 又在有心人的传播下,之前的种种都是安家二房嫡长女安木棉记恨堂妹而传出去的。 传闻说安木棉也就欺负堂妹亲娘不在,父亲不管事,堂妹又是个天真烂漫不知道辩解的人。 有亲娘护着的和没亲娘护着的那能一样吗? 这种说法又把顾氏气个仰倒,她这会儿能说啥? 能说都是婆婆做的? 顾氏对婆婆的怨恨更加一层。 西林书院在年二十八才放假,这些学子们在书院里住了大半个月,所有的人家不知道儿孙在里面过得不亦乐乎,想的是他们都不敢反抗过的很苦逼,度日如年天天盼着回家。 偏偏是这些家长们度日如年,首先是国公夫人天天都要给国公爷念叨几遍:“你去问了没有?什么时候放假?这都要过年了,还不放假吗?” 国公爷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去问太子吧,他每天去书院门口溜达,进不去,问门房啥也不知道,先生们也都不出来,只能每天遇到盛侯爷还有其他的家长们。 他和盛侯爷两人天天碰头,这两人也不用装什么面子说路过啥的,直接就说夫人不放心,自个在家听着烦过来看看。 相对于别的家长来说,这两个人是最担心儿子的,盛侯爷更担心呀,这下要传出他儿子爱做木匠活的名声了吧。 他天天都出去打听,没有ʝʂɠ风言风语,一晚上睡好好觉,第二天又提心吊胆,又出去打听,头发都白了一大半“ 匠人是下九流,就算是出了个鲁班,他祖祖辈辈依然是匠籍,娶个良民都不行。 堂堂一个侯府的嫡子,竟然做这下九流的事情,丢人! 和工部的那些人不一样,就像种地的,乡下多的是,上林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