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嘭——!”
盛乔随着断裂的青丝带一起重重跌落在大殿之上。 周围霎时一派寂静。 盛乔强忍着骨裂之痛,跪在殿上。 柳雪也跪在了她身边,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:“夜寒说你不懂事,所以要给你点教训,你别怪我。” 闻言,盛乔脸色煞白。 她还没来得及追问,就听殿堂之上,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。 “拖下去,杖毙!” 盛乔身体一颤,脸色发白。 她缓缓抬头,正要开口解释,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祁言身上。 看着他清冷淡然的眼眸,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。 收回视线,在被带走之时,余光又看见了下座之上的顾父。 只见顾父神情慌张得不敢看自己! 这一刻,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,丈夫不爱,爹爹也不喜…… 没有求饶,盛乔就要被侍卫带走。 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从殿前朝着她奔过来,死死抱住了她。 “住手,谁也不能带走婉儿!!” 静安公主说完,含泪看向皇上:“父皇,孩儿不要婉儿死,求父皇饶了她。” 她说完,拉着盛乔就磕头。 盛乔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小小的身影,怔在原地,眼尾发红,什么也说不出。 她没想到最后救她的,不是她的夫君,也不是她的父亲,而是没有任何血缘的公主。 “公主,婉儿犯错该当受罚,你快些回去吧。” 盛乔欲拉静安起身,然而一向听她话的静安却固执地继续磕头。 她虽傻,却也知杖毙是何意。 静安公主的额头都磕破了。 皇上皇后就她这么一个女儿,自是不忍她难过。 最后,盛乔被罚二十个板子了事。 …… 夜幕笼罩。 盛乔被送回来时府邸时,身上衣物已染红,看不出本来颜色。 碧草看着她被打的皮开肉绽,一边落泪一边给盛乔上药。 等药上完,盛乔额头都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细汗。 她安慰碧草,让其先去休息。 等碧草走后,她忍痛起身站在窗前,不知在想些什么…… “嘎吱——!”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。 盛乔偏头就见祁言一身寒意而来,没等来人开口,她苍白的唇轻启。 “你知道吗?经此一事,我再也不能跳舞。” 祁言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,眸色渐深:“你想说什么?” 盛乔望着他那熟悉俊美的脸,这脸她看了五年,到现在却发现从没真正的看透他。 她不明白为什么祁言要对自己这么残忍。 为了柳雪,不惜置自己于死地。 “既然你心里从来没有我,当初为何要娶我?”盛乔忍不住问。 祁言不由嗤笑:“当初是你仗着静安公主的喜爱,强逼着我娶你,怎么这么快就忘了?”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。 盛乔眼神空寂,没有再解释。 当初两人的成婚确实是公主求皇上所赐,可盛乔并不知情。 她虽心仪祁言,却不会做强逼之事。 祁言见她不言语,将手中暗藏的金疮药落下后,转身离开。 …… 这一夜,孤枕难眠。 盛乔躺在卧榻上,脑海中都是今日之事。 她才发现,除了哥哥。 在这世上真心待自己好的,也就只有公主了。 想明白这些,天色没有亮,盛乔就等在了祁言主院门口。 羌国终年阴雨,虽是夏日,但凌晨却透着寒意,侵入骨髓。 卯时,祁言穿戴好官服,正要去上朝。 走出院门,就见盛乔站在外面。 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 盛乔听到声音抬头:“我有话想对你说。” “什么?” 盛乔视线与他平视,一字一顿:“我们和离吧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