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肌肉偾张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,拿起手机,十分没耐心地厉声开口:“你他妈最好真的有事!“ 宋扬:…… 二少怎么突然发火了? 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,宋扬正要说话呢,就听到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。 那种床笫之间,特有的缠绵音调。 宋扬吓得后背发凉,这才知道自己打扰了裴时砚的春宵一刻。 他忙一口气迅速说完:“二少,我找到一个人,他说他两年前见过梁小姐。” 话落,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,男人嗓音恢复了正色,“在哪儿?” 宋扬报出了一个地名。 “我马上过来。” 裴时砚利落起身,拿起一旁的衬衣。 又回头,看了眼床上欲壑未填的女人。 下一秒,云锦书被捞了起来。 “啊——” 当她被放进盛满冷水的浴缸时,惊得浑身激灵,抱着男人不肯撒手。 “松手。” 裴时砚已然没了耐心,将腰间缠着的手臂挣开,又将人往浴缸里狠狠按下去。 云锦书被冷水没了个彻底。 从水里冒出来后,她大口呼吸着,意识也一点一滴地回笼了些。 湿漉漉的一张脸,无辜迷茫地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。 他冷峻的面庞没什么情绪,只是淡淡地瞧着她,“醒了?” 她还愣着,脑子缓了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。 大掌又按在了头顶,试图让她再浸没一次,云锦书顿时惊叫一声:“不要!我已经醒了。” 裴时砚收回手,扯了一旁的毛巾擦着身上被溅到的水珠,动作慢条斯理,“这里没人打扰,等你休息够了,自己离开。” 她无声地望着他,没做声。 他转身离去。 很快,云锦书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。 她在浴缸里泡了十分钟后,意识差不多恢复了。 刚刚,她被人下了药,裴时砚救了她。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不肯放,但……万花丛中过的裴二少,竟然对她无动于衷。 他宁愿按着她泡冷水澡,都不肯碰她。 云锦书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,有点挫败感。 看来裴时砚虽然荒唐,可真要勾引,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。 这位爷的心思真是难猜,她不愿意的时候,他强吻她。她缠着他的时候,他反而怎么也不肯碰。 她趴在浴缸边沿,眼睫垂下,心里失落地想着: 裴熙的假面具已经摘下来了,这次她逃过一劫,后面就难说了。 裴时砚太难勾搭,在此之前,她得给自己找一个庇佑所。 …… 第二天早上离开,云锦书才知道自己昨夜睡的是白玉京的九楼。 不是包厢,而是豪华客房。 看来这位裴二少,比她所知道的还要厉害。 难怪当初就算一口黑锅背到他身上了,他也能狂妄地说,裴知行奈何不了他。 是裴家需要他,而不是他需要裴家。 从白玉京离开后,她打了辆车回公馆。 不远处,一辆黑色豪车内,男人一双眼布满红血丝,狰狞地望着这一幕。 昨夜他给了她打了很多电话,她一个都没接。 他担心她出事,就查了她的手机定位,显示她人就在白玉京。 他鬼使神差地等了一夜,果然看到她出来了。 身上穿的,和昨天裴熙给他看的照片一模一样。 隔着老远,他都看见了她脖颈上暧昧的吻痕,密密麻麻。 昨夜发生了什么,不言而喻。 看来裴熙说的都是真的了,云锦书真的堕落到出卖身体,人尽可夫的地步了。 顾庭深狠狠拍了方向盘,手指牢牢攥紧,心里一股没来由的躁怒,让他快要爆炸了。 他捧在心尖这么多年的女人,他认为洁白无瑕的女人,内里竟是这样的不堪。 …… 回公馆后,云锦书简单收拾了一番,去了梅园。 梁管家看到她有些意外,但还是笑眯眯地进去通报了一番。 随后,云锦书就见到了裴老爷子。 裴老爷子在廊檐下,逗着一只漂亮的鹦鹉。 “美女,圩——” 云锦书愣了下,脚步顿住。 裴老爷子笑盈盈地给鹦鹉喂食,“这是时砚教它的。” “……” 云锦书尬笑。 “这次有什么事?” 裴老爷子看她一眼。 云锦书走近了些,“大少爷还没回来,我在竹园里也是闲着,索性就来看看老爷子。您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?” 裴老爷子笑了笑,将手里的东西放下,“你上次开的药很有效,我没什么大碍。” “我正好有点事情问你。” 裴老爷子那双温和带笑的眼,透着几分锋芒。ʝʂɠ 云锦书顿了下,“您说。” “你知道景墨中毒,为什么只告诉时砚?” 第33章 她是不是从来没爱过他 那双饱经风霜的眼,透着股岁月洗涤过的冷静深沉,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,一切细小的心思,都难逃其中。 她垂在两侧的手攥起,面上不动声色地笑着,“因为二少帮过我啊。” 裴老爷子并不买账她这一说辞。 “某种程度上而言,景墨和时砚是对立关系。景墨醒了过来,对时砚的地位会产生威胁。而你,身为大少爷的护工,心却偏向另一边。恐怕你之前说的什么慢性毒的事情,我都要再三斟酌是真是假了。” 云锦书一口气提到胸口,知道自己被裴老爷子怀疑了。 手心手背都是肉,一个是最疼的长孙,一个是目前器重的孙子。 当初他选择出面保裴时砚,不是真的信了云锦书的话,他只是不想这件事情闹大,不想裴知行武断为之。 但实际上,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心思的。 他们都是血肉至亲,关起门来怎么斗都行。 但云锦书,只是一个外人,搅在其中,只会让人忌惮。 “你明明可以在上次给我看病的时候就告诉我一切,却选择隐瞒,为什么?” 裴老爷子自问自答,眼底弥漫深意的笑,“因为你,是时砚的人,对么?” 云锦书脸色慌了,忙摇头,“不,我不是。老爷子,我只是怕这件事情贸然说出来,会让人趁机给二少扣帽子。我怕因此得罪二少,从而导致二少记恨我,那云禾的官司,就没人帮我了。” 裴老爷子轻轻点头,“这话有几分真。不过,你医术那么高明,又有把柄在时砚手上。万一哪天,时砚让你加害景墨,你会怎么做?” 云锦书吓得立马躬下身子,“您多虑了,二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。” “你看,你都不敢正面回答我。” “我不会。” “我不信。” 裴老爷子冷淡地睨着她。 云锦书又小心翼翼抬眸,解释:“如果二少真的要加害大少爷,那大少爷中毒的事情,就不可能爆出来了。” 这件事情,赵美涵还是在她的启发之下查到的。 裴知行最近调查这件事情,也和裴老爷子同步过进展,老爷子自然是清楚的。 但看裴老爷子的脸色,云锦书觉得,他不怎么信。 “你说,时砚知道景墨中毒,甚至还在暗中调查?” “是。” 裴老爷子笑了,“你真是不了解他,他和景墨之间,可半点兄弟情分都没有。” 云锦书脸色僵住,“那您的意思……这事是二少自导自演?” 她不信。 “还在查,不是么?” 他侧身,继续逗鸟。 云锦书默默抿了下唇,说了句自己都不太信的话:“我觉得,二少没那么冷血。” 就算没有兄弟情分,她也不觉得这件事情是他做的。 裴老爷子凉薄地笑了两声,“你走吧。” 云锦书定住没动,想了想,还是说了,“老爷子,其实我怀疑张医生。” “张珩?” 他动作一顿,淡笑摇头,“张家依附裴家,他和景墨是兄弟,又是老二夫人的远亲。他做这样的事情,有什么目的?” “或许,是给人办事呢?” “谁?长房吗?” 裴老爷子戏谑,“张珩和长房的人从无往来。能在景墨身边照顾的人,底细都是干干净净的。不可能出错。” 这样一来,那就没人了。 难怪,裴老爷子也会怀疑上裴时砚。 云锦书无话可说,转身走了。 但她就是觉得,这件事情和裴时砚无关。 要不然,在她第一天告诉他大少爷中毒的时候,他就应该掐死她灭口了。 …… 裴熙接到顾庭深电话就立马赶了过去。 刚推开酒店房门,她就被浑身酒气的男人抵在门上动情亲吻。 她先是一愣,随后热烈地回应他。 之前顾庭深不是没亲过她,但都很敷衍,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。 像这样的吻,是第一次。 吻到最后,裴熙呼吸乱了,男人的薄唇凑在她耳边,一字一句地询问:“你爱我吗?” “爱。” 裴熙牢牢抱着他,“庭深哥哥,你知道的,我从小就喜欢你。” 裴熙比他小两岁,因为喜欢他,一直追随着他的步伐。 他去哪个学校念书,她就跟过去。 原本他也对她很好的,直到那天,他遇到了云锦书,便跟着了魔一样,再也看不到她了。 “好。” 他嗓音低哑,掌心摸着女人平坦的小腹,“把孩子生下来。” 裴熙脸色微滞。 但转而,她又勾着他的脖子去索吻。 男人却没了兴致,推开她,“你怀孕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