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,牙齿咬的咯吱作响,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,“查,给朕好好查,朕要把他们碎尸万段。” “是。”暗处传来一道声音,随即消失在暗处。 卿沫不着痕迹往暗处瞥了一眼,从进御书房的那一刻,她就察觉到时有时无的气息,想来这就是那人了。 皇帝的影卫,专门保护皇帝安危的。 “沫儿,你母后可会有事?”皇帝拉着皇后的手,轻轻拍拍她的手背,以示安抚,眼底闪过一抹疼惜之情。 他和皇后青梅竹马,一起长大,皇后更是陪他从年少步入中年,更是从有到无,一路坎坷中走来。 哪怕后宫佳丽三千,但皇后依旧是他心中,那独一无二,不可或缺之人。 “父皇,你要相信沫儿。” 卿沫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,倒出两粒丹药,分别递给了皇帝和皇后,“父皇、母后,这是百解丹,解世间一切毒物。但你们所中毒药太过阴毒,伤了根基。” “所以还需辅以针刺术来恢复生机。” 那块玉玦被卿沫的纤纤玉手一抹,上面的毒药尽数除尽,她再次还给了皇后,提醒道,“母后,这块玉佩继续带着,以免引起背后之人的警觉,而打草惊蛇。” 能在皇宫,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下毒,那背后之人的势力和心计,非同一般。 “母后明白。”皇后接过玉珏,再次挂在了腰间。 “至于这几样。”卿沫指了指那带着毒药的物件,“上面的毒药我也已经处理过了。” 又从兜里掏出两块玉佩,分别递给了皇帝和皇后,“这两块玉佩父皇母后随身带着,当有毒物靠近你们的时候,它会变成黑色。” “如若遇特殊情况,无法呼救,那就打碎这玉佩,里面我藏着一枚解毒丹,可保父皇母后性命无虞。” 皇帝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,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,迅速划过脸部。 那双星目,笑起来如弯月,肃起来如寒星,此时眼底盛满了笑意,“还是沫儿想的周到。” 突然皇帝想到这御书房还有一件物件没查到出处,“那最后一件?” “在四皇子的身上。” 在所有的毒浮出水面后,卿沫大胆的猜测道。 “哦?何以见得?” 皇帝的语气很是平静,反而带着一种欣赏,更有鼓励。 “父皇的毒是剥夺生机,父皇一旦龙体欠安,那么得利的是谁?父皇的儿子们,或者说那些站队的朝臣们。” “母后的毒,不会立马发作,父皇出事,母后再出事,那么再蠢的人都会怀疑,所以要延长发作的周期。然而毒药发作,唯有死,那么得益的又是谁?” “父皇出事,群臣势必要另立皇帝,四皇子占了一个嫡,按照君主继承制,首先立嫡。四皇子就是第一人选,如果你是幕后之人,你会放过他吗?” “想必此时设伏四皇子的人,已经在路上了。” “怎么说?”皇帝发现,卿沫的政治敏锐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老狐狸,反而能从她的话语中,看到一个事物的另一面。 卿沫看了看挂在御书房的舆图,指了指梵古国和擢日国接壤的位置,正是漠北国的位置。 “漠北国虽然是一个弹丸小国,由游牧民族一路成长为一个国,他们的战马比我们中原的更加壮实,他们的勇士从小在马背上长大,这就是他们的优势。” “四皇子此次已经去了四个月,漠北犹如鸡肋,吃起来肉不多,没什么好吃,丢掉又觉得可惜。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,通商,他们缺少物资,而我们缺少草原的战马。” “每年到了秋日,边关骚扰不断,无非就是草原不适合种植农作物,他们没有食物果腹,唯有战争,才能夺取粮食。想要粮食可以,用他们的战马来换。相信或许明天的朝堂,就有人要提议让四皇子班师回朝了。” “而雁南归是回朝的必经之路,也是设伏的最佳之处。” 卿沫纤细的手指,重重的点了点雁南归。 在原书中,四皇子权凌轩就是在雁南归被设计,身重剧毒,加上受伤严重,没有熬到龙渊城就薨了。 朝堂上支持四皇子的人,得到他的死讯,知道大势已去,死的死,辞官的辞官,以丞相死的最惨,被五马分尸。 皇帝的眼底藏着一股狠戾之气,让人汗毛直竖,冷笑道,“好的很,敢觊觎朕的龙椅,朕倒要看看,他们有几个脑袋够朕砍。” 天子一怒,浮尸百万! 今天的这一番谈话,决定了以后很多人的命运,也拉开了皇宫那没有硝烟的战争。 第14章 简单粗暴的卿沫 辞别皇帝和皇后的卿沫,带着慕君年去了水云间二楼的包间。 慕君年看着大快朵颐的卿沫,嘴角露出宠溺的笑容。 “少主,您慢点。” 卿沫把一块糖醋排骨放入嘴中,含糊不清的道,“慕叔,我饿啊,一路被追杀,昨晚带着伤,在深山老林里待了一晚,只草草吃了一些干粮。” 那干粮还是从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,忒难吃。 “慕叔,把那盘清炒虾仁给我端来,你别顾着说我,赶紧吃。” 卿沫指了指靠近慕君年的那盘清炒虾仁。 慕君年嘴角微微抽搐,“少主,您这……战斗力杠杠的。这龙渊城的小姑娘胃口都跟猫似的,你不怕吓坏四皇子?” 八个菜,除了他面前还幸存的清炒虾仁,其余都进了少主的肚子。 看着扁平的肚子,居然能装这么多东西,他真怕她撑坏了。 卿沫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,无限感慨道,“关他什么事?两个人八字还没一撇呢!他嫌弃我,说不定我还嫌弃他呢!” 正远在边关的权凌轩看着漫天黄沙,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,“阿嚏。” 老妈子冥风着急的问道,“主子,您是受凉了吗?” “属下给您去拿件披风!” “别大惊小怪。”权凌轩望着梵古国的方向,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那是有人在骂他呢? 谁呢? 看他不顺眼的不知凡几,他算也算不过来。 嫡之一字,就挡了很多人的路。 这边卿沫不知道她一个喷嚏引起的反应,真不知道说缘分如此,还是那男人太过敏锐。 “咚咚咚……”包厢门被敲响。 “进。”慕君年一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,柳眉下的眼眸像摊浓得化不开的墨。 男子推门而入,一身黑色锦袍,墨发高挽,一双剑眉下,是一张英挺冷酷的脸。 “玄三,见过少主,见过堂主。” “吃了吗?”卿沫看着瘦的跟个麻杆似的少年,眉头微微皱了皱。 “啊?” 竹渊有一瞬的怔愣,杀手常年隐匿于黑暗中,他们饮食不规律,常常在执行任务的时候,随便吃点东西,只要能饱腹就行。 他的口腹之欲不怎么强,也可以说,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。 但身上的暗伤肯定是难免不了的。 “慕叔,给他叫几盘热食,暖暖胃。” 卿沫擅医,仅仅眼神轻轻扫过,就发现,竹渊长的跟个麻杆一样,他的胃脘有了病症。 竹渊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,随即垂下眼眸,无波无澜的眼底如一滩死水,稍稍起了波澜。 “主子,这是?” “你的胃脘出了问题,你应该已经察觉。如今病灶还能勉强控制,要是再放任下去,将会以小变大,终成恶疾。” 主子是如何看出他胃脘不适的? 看到竹渊眼里的一抹探究,卿沫淡淡一笑,“你主子我会点医术,你这问题不大,好好吃饭,再辅以针刺术,就能恢复。” “是。”竹渊抱拳颔首,一本正经。 “坐吧,别那么拘束。” 卿沫的话让竹渊放松了些许,随即想到什么,抬眸说道,“主子,苏国公约了二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