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一点。
徐山河带着最后撤退的队伍回到部队。 跟首长交完任务后,他话锋一转:“报告首长,我想申请休假。” 老首长坐下的动作一滞,像是看见什么世界奇观般望向徐山河。 徐山河入伍十五年,自己愣是没见他休息过,哪怕打结婚报告那天,也是上午打完,下午就训练去了。 “我还以为在我卸任前,是不会从你小子嘴里听见休假两个字呢!” 老首长站起身,拍了拍徐山河的肩:“这么多年,你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了,回去写好申请报告交来吧。” 说着,又想起什么的突然严肃起来:“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,公安那边查到慧芳去面馆纵火,一个星期前把她抓走了。” 闻言,徐山河眉目一拧。 他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,但徐慧芳是他亲姐,心中顿时五味杂陈。 老首长有些恨铁不成钢:“你和慧芳都是我看着长大的,她怎么会做出那么糊涂的事?” 徐山河的冷脸少有的松和几分:“姐这样,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 老首长不以为然:“话不能这么说,你的忠诚正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,放心吧,慧芳的事不会影响你的。” 徐山河抿抿唇,没有说话。 徐慧芳这么一来,她婆家那边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。 次日。 一大早,徐山河就去了公安局。 等戴着手铐的徐慧芳出来,他险些没认出来。 徐慧芳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白了大半,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,面色苍白憔悴,整个人像是老是十几岁。 看到他,那双黯淡的眼睛才有了丝光。 “山河?”徐慧芳愣了会儿,突然上前抓住徐山河的手,“山河,你救救姐,你姐夫要跟我离婚,我不想离,也不想坐牢,你救救姐吧!” 徐山河脸色难看,心里更是一片复杂。 她自小在父母庇护下长大,哪里受过这些罪。 他看着满眼祈求的徐慧芳,声音微哑:“姐,你后悔吗?” 闻言,徐慧芳怔住。 徐山河只觉被抓的手慢慢被放开,眼前头发凌乱的女人一脸失神地坐下,像是回想什么。 他没有说话,看着徐慧芳开始落泪,脸上闪过抹愧疚。 她抬起头,哽咽道:“姐对不起你了……” 她知道,徐山河从小就心高气傲,无论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,不然也不会才三十岁就当上了团长。 可出了自己这档子事,恐怕耽误了他的前途。 然而徐慧芳的话让徐山河很是反感:“你不是对不起我,是对不起秦晓春。” 听到这个名字,徐慧芳面色一僵,眼里骤然升起丝不快。 纵然她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,但还是不觉得自己对不起秦晓春,真论起来,还是她把自己逼成这样的。 徐慧芳原想一吐为快,但看徐山河的神情,只能咽下那些责骂。 徐山河察觉到她眼中的不甘,终是失望地挪开眼:“我救不了你,不过你还不至于被枪毙,放心吧,无论你坐多久牢出来,我都会养你。” 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“山河!山河!” 徐慧芳下意识想追过去,却被公安拦住。 徐山河深吸口气,压下心口的沉重走出公安局,正想回去收拾东西去南茂市找秦晓春。 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。 “山河。” 他停下脚,转身望去。 张燕!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