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我认输。”
楚莞宁太了解裴敬。 或者说,她太清楚自己在裴敬心目中的地位。 她曾经也总以为自己是个特殊的,直到她惨败,一无所有。 现实总是如此,会给愚蠢的人致命的一击,强硬的拉着人看清事实。 裴敬那样的人,怎会来了救她,哪怕这不是一场鸿门宴。 “呵,认输认的这么快?” 楚郁欢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她的下颚,耸着肩轻笑。 “你或许可以抱有些许希望,毕竟我可在信上说了,他不来,你就只有死路一条。” “楚莞宁,你总不想再死一次吧?” “疯子。” 楚莞宁倔强的扭过脑袋,眼底没有半分情绪的波动。 比起指望裴敬,她更愿意相信段策衍。 没看到想看到的崩溃大哭,楚郁欢眼底划过一丝躁意。 “无趣,难怪裴敬不喜欢你。” 冷冷收回手,她不再没话找话。 楚莞宁耳边清净下来,反倒乐得自在。 半夜被人绑来此处,说实话,她并没有太大的惊慌。 大抵是死过一次的人,哪怕现在来个人拿刀抵着她的脖子,她都能处变不惊。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天光逐渐破晓。 贵妃榻上,楚郁欢懒散的打了个哈欠。 眸子扫向楚莞宁,她嘲讽着提醒:“我只给了裴敬两个时辰,两个时辰一过,他不来,我便把你一把火烧干净连灰都不剩,我倒是没想到,他真这么狠心。” 楚莞宁身子一顿,却不是为她最后那句话。 虽说公主不能为所欲为,可她现在是戴罪之身,她想杀她,根本不需要担责。 “放心。” 楚郁欢把着手里的火折子,笑得花枝招展。 “我会很快的,保证不让你太痛苦,如何?” “不如何。” 楚莞宁不动声色的攥紧衣角,稳住面上的情绪,尽可能的放低声音蛊惑。 “你我好歹同宗同族,又同是被裴敬厌弃的女人,你与其杀我,何不与我一起联手对付裴敬?杀他,总比杀我痛快。” 楚郁欢却像是被她的话骇到,惊愕的瞪着她:“楚莞宁!你不是自诩比任何人都爱他?你居然想杀他?” 闻声,楚莞宁只觉得可笑至极。 她那荒唐的喜欢害得她一无所有,她不该杀他吗? 可这话,她说不得。 顺着楚郁欢的话接下去,楚莞宁知道她想听什么。 她爱听,她何不遂了她的意? 楚莞宁嗓音温润,带着蛊惑的意味儿,再度开了口:“也并非非杀不可,你不是爱他吗?我可以帮你,帮你得到他。” “他现在之所以能这般傲气,无非就是位极人臣,手握重权,可只要你我携手让他一无所有,你想要他,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情?” 执着火折子的手一顿,楚郁欢明显动摇了。 可她总觉得不对劲。 几步走到她跟前,楚郁欢一手扯着楚莞宁的头发,强迫她抬起头。 声音里的兴奋却躁动不安:“楚莞宁,你在打什么坏主意?你想算计我?你那么爱他,怎会甘愿把他让给我!” “爱?呵,无稽之谈。” 她是爱过裴敬,可再多的爱,经得起他几次折磨? 人总得清醒。 扬着眸子看向楚郁欢,她没给她缓和的机会,步步紧逼:“选择权在你,楚郁欢,你要是不要?” “我……” “砰!” 楚郁欢明显动了恻隐之心,楚莞宁想要的答案就藏在她嘴边呼之欲出。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,那扇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来。 楚郁欢神色猛然一变,楚莞宁的眼神也跟着阴冷下来。 裴敬手执绣春刀,白色的衣衫上,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,分不清是谁的。 他一眼锁定屋内的楚莞宁,不安的瞳孔颤了颤,血色翻滚的眸子间尽是狠厉:“楚郁欢!你找死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