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莞宁仓惶的看了段策衍一眼,小脸有些红。
“不是,你,你干嘛啊,有你这样跟姑娘家说这些的吗?” “怎么没有?” 段策衍焦急的拉住她的小手贴到自己心口。 “你听听,我是真心真意的,我心口都在跳,阿楚,我没同你开玩笑,你要是不喜欢我也行,你慢慢适应,或许……或许适应了,你就能喜欢我了呢?” 被他握着的小手一抖,扑鼻而来的清幽冷香长了眼似得直往楚莞宁的鼻子里钻。 小脸被染的通红,她惊慌的抽回手就想往后退。 段策衍却倏而顿住动作,被她眼底的惊慌刺的白了脸。 迟疑着收回大手,他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没了活力。 “算了……” 他叹了口气,颇有些认命的无奈。 “不喜欢就不喜欢吧,反正,你不喜欢我,我也会对你好的。” 楚莞宁被他的动作逗笑了,见他恹恹的要走,忙反手扣住他的大掌。 “你急什么?我又没说不喜欢你。” “什,什么意思?” 段策衍眸子一顿,一丝微不可闻的亮光在他眼底一闪而过。 楚莞宁却欢喜的扬着眸子,高深莫测的摇头:“听不明白就算了,我才不说第二遍呢。” 话落,她转身回房,任凭段策衍再怎么求着她开口,她愣是一个字都不说了。 …… 星移漏转,遥夜沉沉。 楚莞宁睡在卧房里,被子的一角浅浅搭在肚皮上。 无人察觉,小窗的一角被人从外缓缓推开来,随后,一只拇指大小的竹筒探了进来。 白烟从竹管里溢出,床榻上,原本还有几分清醒之意的楚莞宁彻底沉睡过去。 泼墨般的夜空,零星点缀着几点光。 凉月高悬,漫漫长街寂静无声。 楚莞宁醒来时,脑子还有一瞬的混沌。 眼前被东西蒙住屏蔽了视线,她稍稍一动便发觉双手双脚也被人束缚住。 以上种种可不是个太好的兆头,她下意识就想到了裴敬。 “醒了?” 耳边,忽然一道轻飘飘的女声落下。 楚莞宁身形一顿,旋即警惕的皱起眉。 凝神屏息的间隙,她总觉得那道声音格外的耳熟。 那女人大抵是走到了楚莞宁身边,扑鼻而来的冷香钻进楚莞宁的鼻尖,熏的她频频皱眉。 与此同时,也勾起了她脑海深处原本被遗忘的那道身影。 冷笑着扯了扯嘴角,她低声嘲讽:“这么多年了,楚郁欢,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用些下三滥的手段。” 话落,眼前的布条被人一把扯下。 楚莞宁抬头,对上的便是一张阴冷的脸。 “你果然是楚莞宁!” “你这贱人,命还真大,不是死在边关了?怎么还能活过来?” 无视身前人咬牙切齿的话语,楚莞宁缓缓扫视了一眼周围。 雕梁画栋的楼阁,如果没记错的话,这里应该是郁欢公主的府邸。 楚郁欢,皇帝的第十个女儿,生母为掖庭宫女,自出生起就一直养在皇后膝下,亦是楚莞宁多年前的死对头。 当年裴敬在朝廷初露锋芒便被这位骄蛮的公主看上,那几年,她没少被她刁难。 无声扯出一抹讥笑,楚莞宁眸光冷下来。 嫌恶的睨了她一眼,状似漫不经心。 “裴敬从没爱过我,我死与不死,与你有多大的干系?” “与其抓了我,你不如去抓他心尖尖儿上的花心语,她才是裴敬的命门。” “花心语?她早入了诏狱,裴敬亲自抓的人,还用我抓?” 一手挑起楚莞宁的下颚,楚郁欢笑容扭曲,满含挑衅。 “不过我也很好奇,时至今日我依然看不透裴敬,他口口声声说不爱你,却在你的死讯传出来后没日没夜的派人寻了你整整五年,甚至残忍处置了花心语。” “你说,明知这是一场鸿门宴的情况下,他会不会来救你?” “要不,我们打个赌如何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