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见季临靠在沙发上目光深邃地注视她,看见桑凝转身季临很轻地笑一下,他问:“桑凝,你是不是在害羞?” 桑凝唇瓣微抿,半晌她低道:“老夫老妻了,怎么会?” 季临没再逼迫她。 桑凝走后,季临点上一根雪白香烟—— 薄薄烟雾升起,他的面色深沉难懂。 季临在生意场上深谙人心,他怎么会看不出桑凝的虚张声势,但聪明的男人会知道,女人最喜欢的是男人的温柔,最受不了的也是男人的温柔。 季临想跟桑凝好, 他并未像其他男人那样,向她道歉,跟她解释。 他知道桑凝喜欢过自己,他只消向她展示他的魅力,不出意外的话……桑凝很快就会重拾她的喜欢,而他会清醒地看着她沉沦。 他甚至,不介意跟她要个孩子。 今年太赶了,明年应该可以备孕,届时妻子孩子……季临觉得很不错。 他静静抽完一根香烟,下楼吃饭。 吃饭时他淡淡的,没有施展他那些男性魅力,饭后他进了书房处理公事—— 桑凝松了口气。 夜晚,她泡完澡坐在梳妆台前抹保养品。 她思忖着傍晚的那一场亲密,大概是季临的心血来潮,冷淡,才该是他们婚姻中的主旋律。 想着想着,她不禁从抽屉里拿出孟燕回的名片。 【陆太太这是我的名片,或许等乔时宴的官司打完,你会用得着。】 想起孟燕回的话,桑凝心跳如雷。 这时,卧室门口有了动静。 桑凝听出来,是季临的脚步声,她连忙把名片塞进那本日记本里……这里应该是安全的,因为季临对她那些少女心事,向来不感兴趣,甚至是嗤之以鼻的。 倾刻间,季临已经进来。 他看见妻子穿着一袭真丝睡衣,坐着抹保养品。 即使她佯装淡定,但是季临还是看出了端倪,因为桑凝一心虚,耳后根就会红透…… 他从身后搂住她,单手慢条斯理地打开小抽屉,一边像很随意地问:“在看什么?” 第55章 身子还没干净呢,别勾我! 桑凝耳根更红了。 她细白的手捂着小抽屉,不让他看着:“没什么!就是新买了一瓶香水,刚刚拆了包装。” “哦!” 季临却一反常态,慢条斯理的样子:“喷一点我闻闻!不是说香水是女人最好的睡衣吗?” 他的语气实在撩人,带了一丝让女人拒绝不了的强势。 桑凝根本抵抗不了。 谈话间,季临已经拉开了小抽屉,里面确实是有一瓶香水,季临拿起轻轻喷了一点点在桑凝的耳根后头……约莫是被刺激了一下,那边的嫩肉竟然轻轻颤了下。 季临眸色变深。 他握着她小巧圆润的薄肩,英挺面孔紧贴她的颈窝,高挺的鼻梁更是紧紧地抵着那一小块儿嫩肉,嗓音沙沙的特别性感:“是挺好闻的!” 桑凝止不住地轻颤:“季临!” 季临低笑:“身子还没干净呢,别勾我!” 这时,他像是才发现那本日记本,在桑凝阻止之前拿起来翻阅……他翻阅时的姿态很是慵懒随意,一手揽着妻子的身子,一手轻轻地翻着。 他不但看,他还逐字读出来。 18岁的桑凝那些热情傻气的少女心事,从他口中念出来,特别羞耻。 【季临一天都没有理我!】 【我送的小点心,他看都没有看,他是不是讨厌我?】 【他讨厌我,为什么我例假弄脏了裙子,他要将外套借给我……他是不是也偷偷喜欢我?我不管,明天季临肯定会喜欢我!】 …… 桑凝脸红耳热。 即使她不再爱季临,但是这些总归让人羞耻,就像是她被季临剥|光了,供他欣赏一般,她咬唇正要说什么—— 一张铂金名片掉了下来。 正是孟燕回那张。 气氛凝结住,桑凝身体微微僵硬,她不知道季临看见名片会怎么想,若是他猜出她过河拆桥的心思,她不敢想他会怎么对付她。 或许现在就会折磨她, 告诉她,想离开他,想都不要想! 桑凝身子瑟瑟发抖,不是因为她软弱,而是这三年的婚姻生活下来她太清楚季临的脾性了,他向来脾气不好,对她更是没有耐心。 但是她想的那些,都没有发生。 季临是看了一眼那张名片,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:“怎么拿了孟燕回的名片?你最近跟他走得挺近?” 桑凝稍稍放松。 她垂眸轻道:“偶尔会去他的律所谈哥哥的案子。” 季临倒是问了几句案子的进度,他不撩拨人时,气氛倒轻松很多,桑凝有问有答……蓦地,她话止住了。 因为季临把她抱到了梳妆台上。 銮金的台面贴着肌肤,在深夜的夜带了丝丝凉意,从大腿根钻入四脚百骸,引来女人些微颤抖。 季临惯常捏着香烟的食指中指,轻轻拨弄她的耳垂,他的声线慵懒撩人:“怎么不穿内衣?” 桑凝不敢看彼此不堪的情状。 她轻轻合眼,精致小脸微微仰起:“洗过澡,要睡觉了!” 季临轻笑一声。 他继续拨弄她,倒没有过分,就那样很温柔地狎玩,吻她耳后根时他凑在她耳际像情人般呢喃:“真软!结婚都几年了,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……嗯?” 桑凝被他撩得几乎崩溃。 就在这时,季临手机响了,一看是秦秘书打来的。 秦秘书声音很急:“陆总,医院那边出事了!不知道是哪个护士不小心,给白筱筱挂点滴时放错了药,人刚刚上吐下泻……还短暂昏迷了会儿!” 季临接电话时, 他没有避开桑凝,他的黑眸一直注视着桑凝的表情,像是不想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。 秦秘书说完,季临淡道:“我马上过来。” 但他却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轻轻碰了碰桑凝的脸,她的脸没有刚才温热了有一点儿冰凉,季临嗓音微哑:“我去趟医院,你早点睡!” 桑凝没有出声。 季临拿了床尾的外套,披上,转身又轻轻地地摸了下她的脸蛋,这才离开…… 秋夜,露重。 等到季临离开,桑凝蓦地松懈下来,细细微喘。 她想,幸好! 幸好秦秘书的电话打来,幸好白筱筱出事季临离开,否则……她也许真的会沉溺在季临的温柔里,再度挣扎再次痛苦自缚。 桑凝滑下梳妆台。她看着那张飘落的名片,还有被冷落的日记本,轻轻将它们一一收好。 这本日记是她全部的青春。 她再恨他时,都没有想过扔掉。 …… 季临赶到松山医院时,白筱筱还在抢救。 白父站在门口,神情痴呆。 而白母则是坐在地上哭天叫地,嚷着要医院的院长过来,给她一个交代:“我家筱筱以后是要当陆家少奶奶的,你们如果不把人交出来,以后我女婿一定会让你们医院倒闭!让你们这些人统统上街要饭。” 秦秘书简直听不下去。 她看季临过来,连忙喝斥白母:“陆总过来了!你不想白筱筱被拔氧气瓶,赶紧把嘴巴闭上!” 白母一贯嚣张,看见季临就怂了。 她痛哭流涕地要季临给她做主:“陆先生,怎么说我们筱筱也救过您一命,您一定要尽力挽救她的生命!我给您跪下了。” 她那套苦肉计,季临是不吃的。 他走到长椅前坐下,侧头问秦秘书:“怎么回事儿?” 秦秘书简短地说:“是医疗事故!院方已经报警了,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查出来,陆总……现在怎么办?” 季临注视着手术室的门。 半晌,他轻声开口:“度过危险期以后,把人送到陆氏医院治疗。” 白母有些心虚。 当初他们想在乔家人面前显摆,所以自作主张地选择了松山医院,想不到这家医院有内鬼,对对对,她得跟陆先生说这事儿。 白母利落开口:“我们筱筱平时待人真诚善良,不会有人特意想害她。我看就是情|杀!我听说陆太太有个相好的就在医院,级别还不低,应该就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和手段,陆先生您要为我们筱筱做主。” 秦秘书挺佩服她的。 女儿还在抢救,就能想出这一石二鸟的计策来。 就在这时,过道对面走来一道修长身影。 白母一看更来劲了! 她嚷嚷:“就是他!姓贺的博士呢,竟然跟陆太太一起谋害我们家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