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文玉有些心虚,生怕顾祇晏替姜梨撑腰,连忙捂着脚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“哎呦,疼死我了!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啊,姜梨把我揍的这么惨,姜梨你得带我去医院,你得给我付医药费啊!” 她确实被揍的挺惨的,不止脚疼,浑身都疼,那一头鸡窝头都是姜梨的作品。 与王文玉交好的几个军嫂连忙上前扶起她来。 “文玉,你惹谁不好惹姜梨啊,她可是出了名的泼妇,一身蛮力怎么打的过!” “就是啊文玉,她不讲理,我们可以不理她的,别伤了自己。” 姜梨靠在顾祇晏的怀中,嘴角扬起无声的冷笑:【说的真好,一两句话就把我说成了千古罪人。】 姜梨捂着额头,身子又软了几分,她有气无力地指着王文玉,喘气:“老公,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,她们一见到我就骂我。” “骂我死胖子,骂我比黑猪丑,这些我都忍了,可她还骂我父母...” 姜梨挤出了两滴眼泪,声音颤抖不止:“是她先打我,拿板凳砸我,她说打我是因为看我不爽。” 姜梨钻进男人怀里,说着说着,委屈感油然而生。 她本刚来这个世界就不太熟悉,还要被这么多人针对,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干,连呼吸都是错的。 没有人愿意相信她。 她满脸泪水,控制不住地一颗一颗豆大的泪珠往下砸。 见姜梨在怀中一颤一颤的哭,顾祇晏微微皱眉扫视了一圈围着的人。 他锐利的目光落在王梅身上:“梅婶,刚刚发生了什么,你都在场吧?” 王梅刚要出声... “梅婶!你儿子趴在阳台上呢,太危险了!” 王文玉突然尖叫着喊了声:“你快去看看啊!” 王梅一抬头,果然看到儿子在阳台上,她想都没想直接跑上了楼。 没了王梅这个稍微偏中立的存在,围着一圈的人基本上都是看戏的,甚至打心眼里不喜欢姜梨。 王文玉揉着腰,撑在椅子上起身:“顾营长,你也别问真相了,真相就是姜梨揍了我。” “就是啊,姜梨犯事不是很正常吗?” 扶着王文玉的军 嫂扬声道:“她昨天打碎了我家的玻璃呢!” “杨同志,昨天玻璃的钱我已经赔给你了!” 顾祇晏沉沉出声,声音带着微微的不满:“你也没必要再拿出来说道。” 杨军嫂面色讪然,不再说话。 “顾营长这么说,就是不信我了?” 王文玉咬着牙,忍着身上的疼,出声:“看来是我一个妇人说话没有分量,但事实就是如此!” “要说我先打她?” “说出去都没人信!” 姜梨委屈地扁了扁嘴巴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顾祇晏的衣服。 顾祇晏沉沉看了眼姜梨,眼神里瞧不出情绪,他转身后抬头扬声道: “空口无凭,多说无益。” “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清楚。” “如果是姜梨的错,我带着她到陈副连长家登门道歉!” “但如果姜梨没错,还希望王同志能承认自己的错误!” 男人气势很足,字字句句字正腔圆,没有半点包庇偏心的意思,公正无私。 他说完,拉着姜梨的手往人群外走。 “我们现在去哪?” 姜梨眨巴眨巴眼睛,生怕男人的话是哄骗自己的:“我们要怎么调查?又没有…” 没有监控。 顾祇晏轻瞥了眼她的额头,只道:“调查先不急,我带你去部队看看军医,你额头的伤挺严重的。” 【他是在担心我吗?】 姜梨看着男人的侧脸出神。 这种感觉,还挺好的。 姜梨伸手拉住顾祇晏的手,站定在原地,低下了头。 “怎么了?”顾祇晏愣神着问。 “我,我知道我从前做的事情都很不好,你今天还相信我,我很高兴。” 姜梨微红着眼眶,圆圆的脸蛋上滑落两颗晶莹的豆子。 她明明是个坚强的人,怎么穿过来就变成了泪失禁? “我以后会学着做个好妻子的,也会照顾好你哥哥的两个孩子。” 顾祇晏心间微热,伸手用指腹擦掉姜梨面上的泪水。 他有点害怕这种情感的驱动,手碰到两行热泪,连忙收回。 他自欺欺人地扬声道:“在真相调查出来之前,我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。” 姜梨收了眼泪,撇了撇嘴:“哦…” “走吧,先去看看医生。” — 军医苏温正穿着白大褂准备小歇一会儿,刚坐下,办公室的门就被重重踹开。 他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。 “怎么了?谁受伤了!是刀伤还是枪伤,要不要缝合?” 只见一向冰冷不近人情的营长大人正牵着他那一百四十斤的‘小娇妻’出现在了门口。 “呃,这是,闹哪出?”苏温还在余吓中,脸色有些泛白,慢悠悠地问了句。 顾祇晏眉心拧地很紧,脸色也相当不好看。 “到底是怎么了啊?难不成是得绝症了?” 苏温急地原地跺脚:“倒是说话啊。” ‘小娇妻’姜梨拽了拽冷脸的男人,默默地举手,小声道:“是我,我额头肿了个包...” “就,就肿了个包?” 苏温瞪大了双眼,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姜梨额头的包,又看了看顾祇晏越来越沉的脸。 他翻了个白眼,甩出一瓶红花油。 “我说顾营长,你去年腿骨折我给你接骨你都没有喊一声!” “现在就这么一个芝麻小的包,你来看军医?” “你们怕不是来秀恩爱的吧!” 苏温骂完,后知后觉地又看了一眼‘小娇妻’的脸。 这…跟传闻中的万人嫌姜梨对不上啊。 苏温惊了惊,颤抖着手指着姜梨:“请问,这位是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