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陆鹤年总是小心翼翼地偷看我。
每当我的视线要和他对上时,他就会提前移开目光。 我没再问他取消婚约的事,他也没再提。 “鹤年!”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,我铺床的动作一顿。 苏沐和转而吼道:“你怎么在这?!” 我铺好后,直接看向苏沐和,反问: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?” 她把提来的水果和饭盒都气愤地摔在地上,只顾着指责我,“鹤年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夫,你不要太嚣张了!” 我白了她一眼,干脆无视她。 听她咬牙切齿那样,我看她气的不轻。 苏沐和自知说不过我,却赖着不走。 余光突然瞥见苏沐和原地摔倒,我还在想她这是要弄什么幺蛾子。 紧接着陆鹤年从检查室回来了。 摔倒在地的苏沐和马上向陆鹤年装可怜,“鹤年,我就是来看看你,她突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推我,说我抢了你,逼我和你取消婚约。” 我险些笑出声,但看苏沐和的脸黑一阵红一阵的样,我尽量没有笑的很大声。 陆鹤年听后很是高兴,“我还真希望桑桑能像你说的那样。” 苏沐和一愣,还想垂死挣扎,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,两眼含泪,我见犹怜,“鹤年…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陆鹤年用力甩开他,这次苏沐和才是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。 “是我死皮赖脸追着桑桑,是桑桑没有答应和我在一起,”陆鹤年说这话时带着点委屈,转而看向她时,又变得冷淡起来,“苏沐和,我以为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,为了不娶你,我什么都愿意放弃。” 我让陆鹤年坐好,端着温度刚好的粥,用勺喂到他嘴边。 苏沐和刚被陆鹤年那么冷眼相待,又看到这么郎情妾意的一幕。 大抵是无法接受,大哭着离开了。 我照常拿着早餐走到病房,牛奶握在手里还是热的。 才递到陆鹤年的嘴边。 我看他日益滋润的脸色,心情好了不少。 至少看他康复的样子,心里的愧疚少了些。 这天医生告诉我,陆鹤年可以出院了。 我办完出院手续刚进病房。 陆鹤年突然问我:“是不是我好了,你就要离开我?” 我不答,只道:“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放弃这些,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,而不是一直围着我转,你也有你应该担下的责任。” 他保持着漫长的痴怔,听见我说的话后,笑容略微僵硬:“可我只爱你,只有你。” “其他人对我来说不重要,我刚来这里,他们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。” 我有什么资格劝阻他尝试着和他们建立感情。 我知道陆鹤年迟早要离开,这样不深交,不动真情对他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。 这样就不会想念,也不会相思。 我的世界繁华万千,而他的世界空空荡荡。 只能看到一个我挥之不去。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,情绪崩塌的声音再清楚不过地传进我的耳中。 出院时陆鹤年看向我,眼神中掺杂着许多情绪。 旋即在他眼角处滚出一滴泪,“桑桑……” 我不再逗他,“我可没说过要离开你的话。” 我刚说出这句话,陆鹤年整个人呆愣在那反应了很久。 似是在判断我这话是真是假。 琢磨了很久,才高兴地抓住我的手,“那桑桑的意思是,原谅我了?” 我抽回手,“我可没说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