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时顾言樾手一抖,脑子里又想起之前工厂里的那场大火。 他脚步顿了顿。 “队长?” 队员疑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 顾言樾继续往前,里面一览无遗,空无一人。 他立即带着人转头,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。 不出所料,三个受难者都躲在狭小的卫生间内。 顾言樾松了口气,三个人都没怎么受伤,几个队员很顺利就把人带了出去。 他最后走出火海时,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。 喻安然被烧死的时候痛不痛? 可下一秒,队员就拉着顾言樾出了火海。 行动很顺利,没有任何人伤亡。 消防员都是一身烟灰,又累又热,每个人身上都写满了疲惫。 车子被停在路边的消防栓旁,没进去火场的在边上清洗车辆和水带。 顾言樾靠在救援车上,沉重的喘气,脸上黑漆漆的全是油烟,他也没心思去擦。 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累,而是心里很疲惫。 顾言樾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思绪放空。 原本以为回到队里,忙碌会让自己暂时放下那些关于喻安然的过往。 没想到那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会随时随地的升起——喻安然被烧死的时候痛不痛,他好累,也好想陪着她永远葬身在这火海里。 想着想着,顾靳突然铭站起身,重新朝着火锅店走去。 他顾不上了,什么家庭,什么父母,统统在此刻化为乌有。 顾言樾快步朝着灭掉的火场奔去,仿佛喻安然就在前面等他。 身后的队员都一脸莫名的看着顾言樾背影。 不料就在他走到店外时,有个人迎面撞了上来。 顾言樾被撞的停下脚步,对面的姑娘被他撞倒在地。 她捂住受伤的肩膀,抬头质问道:“你这人怎么回事?” 顾言樾瞳孔紧缩,目光死死黏在那人的脸上,心里满是震撼。 失而复得惊喜让他声音微颤:“若娴?你回来了?!” 第27章 解除了封禁的火锅店外瞬间就人来人往。 大部分人都习惯了城市的繁荣和稳定,遇上一些灾难,他们反而兴奋起来。 每个人都举着手机,要拍下这一刻,上传到短视频软件上去。 那姑娘见顾言樾穿着消防员的衣服,也没想跟他计较。 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,隐入人群里,消失了。 顾言樾心里起伏不定,就像是一扁飘落在深海里的孤舟,巨浪之后是晴天,晴天之后又是漩涡。 “队长!队长!” “怎么突然跑的那么快?是我们忘记了什么事情吗?” 队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,顾言樾回过神来。 他看向刚刚那人摔倒的位置,人已经不见了。 顾言樾在人群中不断扫视,都没能再看见‘喻安然’。 心兀的又空了下来,他转过身,推开队员们:“没事,只是想检查一下火锅店里的消防设施,叶铖去吧。” 叶铖是队里的副队长,他应声,转头去检查起了设施。 顾言樾下楼,走出门。 建喻的冬天还早,天不冷,风也不冷。 可他一想起喻安然,就如同利刃穿心,心上被狠狠刺开一道伤口,风不停的往里头灌。 回队里的路上,顾言樾始终沉默着。 队员们知道他心情不好,纷纷噤了声。 主任原本以为顾言樾说回来做心里测试是托词,没想到他出完任务就回来主动找上了自己。 “主任,做吧,我找谁做。” 闻言,主任抬头看着顾言樾,他脸上的烟灰还没洗干净。 主任微叹一声:“算了,你就去找蓝染吧。” 顾言樾点头,转身离开。 可走到心理咨询室时,他又顿在门口,久久不敢推门进去。 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和喻安然在这里见面。 喻安然问他为什么要把这里弄做心理咨询室,他的回答是:“这里阳光好,合适。” 她又问他,“敢说你没有私心吗?” 顾言樾想到这,忍不住苦笑一声,怎么会没有私心呢? 他的私心都在最后那句‘离开’里,要是喻安然当时听他的话,不再在消防队内任职,说不准就不会死去。 “不进来吗?” 蓝染看着顾言樾久久伫立在门口,眼神空洞,她忍不住提醒:“做心理测试需要很长的时间,你再站下去,今天下班前,我们可能都做不完。” 顾言樾颔首,走进咨询室。 这是他在这里改成咨询室之后第一次进来,里面的改动很大。 原本那个放着病床的位置,已经变成了一具懒人沙发,看上去很松软舒适。 里面没有一点喻安然的痕迹,顾言樾皱了皱眉,忍不住开始后悔。 “去那里坐吧。”蓝染打断他的思绪。 顾言樾从容的坐下,蓝染拿了一些纸张递到他面前。 他接过来,看清是题目后,写下名字,一道一道开始做。 可坐着坐着,他感觉疲惫从心底里蔓延上来,眼前开始变的模糊。 顾言樾忍不住喃喃自语:“我今天看见若娴了。” 蓝染原本以为催眠要生效了,突然听见他来了这么句话。 她轻声劝说:“那是你的幻觉。” 不料这句话好似刺激到了顾言樾,他音量陡然高了起来:“不!不是!” 蓝染看着他的情况,犹豫再三后写下评语:鉴定存在一定精神问题,不建议继续参加救援。 第28章 顾言樾被停职了。 停职报告上写着大大的:不服从组织纪律。 停职之前主任把他叫去办公室,气的将心里测试的报告摔在桌上: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状态!这你都敢带着人往火场里面冲?” 顾言樾站在桌前,不发一语。 “你!你!”主任指着他,你了好几个你也没说出后续来。 顾言樾知道蓝染会如实上报,但不清楚她写了什么,能够惹的主任这么生气, 蓝染站在一旁,事不关己一般双手插在兜里望向窗外。 “蓝医生,你来说。”主任坐下,气冲冲的拿起桌上的茶杯。 蓝染骤然被点名,愣了下才回复:“停职,或者转文职。” 顾言樾一听,双手紧握成拳,一张脸冷的能滴出水来。 他从喉间挤出三个字:“凭什么?” “或许我一个人的心理测试不太准确,主任可以再找别的医生来测测。” 蓝染说完这句话,转身出门,完全不管身后会发生什么。 顾言樾深吸了口气,还想再辩解。 但主任却挥了挥手,“我喻医生的事情给你带来了不少打击,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,你停职三天,自己回去调整,或者找蓝医生拿点药吃,三天之后再来测。” 顾言樾转身出门,他顺着蓝染离开的方向寻过去,看见她站在门口,似是在等谁。 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他上前质问。 蓝染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催眠的时候,你说你在救援时见到了喻安然。” 顾言樾冷睨她,背绷的笔直:“我今天确实看见了她。” “可她已经死了。”蓝染面无表情的陈述这个事实。 她很佩服喻安然能够为了救人而死,可她更在乎顾言樾。 哪怕两人无法再续前缘,这辈子也做不了恋人,蓝染也不希望看见他一直沉溺在过去里。 “我比你更清楚那是不是我的幻觉。” 顾言樾盯着她的眼睛,语气坚定:“你要是不信,可以跟我去看。” 蓝染一愣:“看什么?” 顾言樾没回答,失火的火锅店边上有别的店铺,过道上应该就能够找到监控。 他拔腿朝着门外走去。 蓝染犹豫了片刻后,快步跟了上去。 火锅店并不远,开车也就15分钟的路程。 顾言樾到火锅店门口时,那里正在重新装修。 他抬头,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监控。 顾言樾随便抓住位工人,拿出自己的证件放在他眼前:“您好,我是那天救火的消防员,现在要复盘一下那天的救援情况,请问那个监控是你们店的吗?” 工人不知道店内的情况,连忙去叫了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