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想法但主子的命令高于一切,即便不理解,她也依旧会照做。 可她没想到谢景修竟会这么快就追了过来! 但此地距离南疆还有上千里,她总不能带着棺木这般大张旗鼓。 没有办法,她只能用冰尸蛊来缓解尸体腐烂,待冰尸蛊完全起效后,就能叠加驭尸蛊,届时便能丢下棺木,让沈夙鸢的尸首如活人傀儡般行动了。 连夜赶路三日过后。 隐月丢弃了棺木,一路快马加鞭。 就在即将赶至长河,就差渡河便能回到南疆时,却骤然冲出一群训练有素的军队,将他们阻在长河岸边。 “放下沈夙鸢,本王饶你不死!” 领头走出来的男人身穿玄色盔甲,英武不凡。 隐月眯了眯眼,认出他来:“祁朝镇北王孟景成?你不怕被皇帝知道你擅离守地吗?” 镇北王孟景成与洛家一北一南镇守祁朝边疆。 一般无诏令不得擅离守地。 听见隐月的话,孟景成却笑了:“你当本王会怕他?” 他虽年纪与谢景修相仿,却是谢景修的亲叔叔。 当初谢景修继位时,朝堂众人都怕孟景成要归来与他争这王位,可孟景成却没有任何要争帝位的想法,始终镇守北境,从不逾越。 但他不争,不代表他没有能争的实力。 隐月权衡片刻,放缓了语气:“镇北王要洛将军的尸首作何?” “自然是要她魂归故土,安然归家。”孟景成眸色深沉,紧紧凝视着前方沈夙鸢的尸首。 隐月向来会察言观色,好似明白过来什么。 “镇北王喜欢洛将军?” 孟景成脸色冷沉下来,“与你无关!” 他这般反应,隐月便更笃定了。 她笑了笑:“那若是我说,我带洛将军回南疆,是能复活她呢?” 此话落定。 长河边只剩翻腾汹涌的波浪声。 孟景成眉头紧蹙:“你说什么?” “王爷该知我国向来有无数诡谲秘术,其中便有起死回生之术,隐月奉主子之命,便是将要带洛将军回去行这秘术!”隐月坦然相告。 孟景成望着她许久,“当真?” “自然!”隐月吹动笛子,用驭尸蛊将沈夙鸢的尸首自行走上前来,见到孟景成眼底的惊颤,她便知晓自己已经说动了他。 半晌过后,她听孟景成松了口:“放行!” “多谢镇北王!” 隐月道完谢,正要离去。 却听身后再度驶来急促的马蹄声! 第17章 “给朕拿下!!” 谢景修竟亲自一路追来了南境边! 隐月听出谢景修的声音,眼疾手快,迅速砍断了船头缆绳,迎风而去。 眼看着那艘船离去。 谢景修脸色大白,他嘶吼着嗓子喊人:“追上去!” “不必!”孟景成却出口拦住他。 谢景修神色冷沉下来:“皇叔何时来了南境?朕下的决定又何时要皇叔插手了?” “若我非要插手不可呢?”孟景成眉眼也跟着冷厉下来。 两人眼神对视上。 良久,谢景修眼眶赤红质问:“给朕一个理由,那是芸霜的尸首,她至死也要护住祁朝国土,可死后,你却让她的尸首流落敌国,你让她如何能安心?!” 孟景成眸色沉沉盯着他。 “陛下还知道她是为护国而死的,你有没有想过,当初但凡你多派十万军,她或许还能同三年前那般大胜而归,而不是像如今这样需得拼尽全军之力能险胜?她也就还能活着!” 字字诛心。 谢景修喉咙像是被刀片堵住,一句话都说不上来。 见他无话可说。 孟景成重重甩手:“陛下,如今南疆无将,避免南蛮军趁机卷土重来,就让臣暂守南疆,以御外敌。” 谢景修心知他说的处处是理,无法否决。 沉默半晌,他只问:“那北境呢?” “北境如今已安分许久,另外有臣副将亲守,北狄人不敢来犯。”孟景成沉着回应。 “这事朕可应允。” 谢景修答应下来,可他却目光灼灼紧盯长河对岸。 “但朕无论如何也绝不会让芸霜流落敌国!” “陛下想如何?” “朕会派人去南疆国,至于其他,皇叔就莫要多问了。” 谢景修说完,冷冷睨了孟景成一眼,当即转身离开。 孟景成若有所思盯着背影许久,最终却是将目光同样放在南疆方向。 隐月刚刚说过的话再度回响在耳边。 孟景成眉心却未曾舒展,起死回生这等荒谬至极的秘术,这世间真的存在吗? 只不过,那微弱的希望却还是让他放走了她。 无外乎其他,而是他实在是太想再见沈夙鸢一面。 年少倾心,孟景成原本是想以军功换与她的婚约。 可在他十六岁领兵去北境,十八岁载赫赫战功归来之际,沈夙鸢却已是东宫太子妃。 后来,他回北境之时,见过沈夙鸢一面。 他问她入了宫门会不会后悔? 沈夙鸢那时满脸都是幸福的笑颜,她摇摇头回答他:“有谢景修在,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。” 那时的沈夙鸢和谢景修看起来是真的很恩爱。 所以他将自己的这份爱意隐于心中,一心驻扎北境,再没回过孟京。 谢景修继位后,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回来争帝位。 可他没有,也不想。 他只希望自己喜欢的姑娘能一生安然无忧,他也深信谢景修即便做了皇帝也一定会好好待她。 直到如今…… 孟景成才知自己错得有多离谱! 澄州城乃祁朝南境边城。 曾经的洛家将军府便立于此处。 孟景成没有另谋王府,住进了洛大将军府中,就此镇守边境。 他以为谢景修会回孟京。 可谢景修也同样就在这里住了下来。 “芸霜一日不归,朕便一刻不离南境!” 谢景修眸色是异常的坚定。 孟景成并未多言。 七日后。 谢景修却突然收拾行囊离开。 孟景成并不意外:“陛下日理万机,京中国事不能久放,确实不适合在南境多留。” 然出城不过片刻。 属下骤然来报—— “不好了!王爷!陛下独自渡河去往南蛮了!” 第18章 “他疯了不成?” 孟景成眉头紧蹙,匆忙驾马赶去,可还是晚了一步,谢景修的船舶早已消失在长河之上。 谢景修的身份,若是入了南蛮被发现,后果难以预料。 “备船!” 两日后的清晨。 孟景成的船舶紧随谢景修在南疆国的乌洛州靠岸。 乌洛州说大不大,但要寻人可就要费点时间了,更别说他们还需同时隐藏身份。 与此同时。 乌洛州圣女府,暗室。 一曲悠长笛声过后,冰床之上的人动弹片刻,但很快又落定不动。 “又失败了?” 立在一旁的黑袍人影,语气寒意如冰。 隐月额头冒出冷汗来,向一旁立着的人慌忙下跪:“主人,隐月无能。” 黑袍人影正是乌洛州的州主,也是南疆国少主——洛时泽。 他眸色紧盯躺在冰床上的人影,眼底难免可惜。 “既然不能成,那就送入长河水葬了吧。” 停顿片刻。 洛时泽忽地又问:“你可知谢景修入了乌洛州?” “什么?”隐月略显震惊。 洛时泽轻声吩咐:“行踪暂不知,这段时间多注意些。” 待洛时泽离去。 隐月长长松了口气,她凝眸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沈夙鸢,脸色闪过些许深意,最终跟着踏步离开。 寂静的暗室中。 无人看守,自然也就无人注意到冰床之上的人影,鼻息渐渐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