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有些争执,我看他心情不好,听他说了会儿话。” 在离开前。 谢渡挠了挠头,又恢复了大金毛开朗笑意,还带着一点羞赧。 “小婶婶,那个,今天的事,你能不能别和我叔叔说啊。” “不是我有什么其他的心思!就是觉得,这种小事没必要麻烦我叔叔,和他说了,只是恶心人。” 郁惊画正在戴围巾。 闻言,少女撩起眼,软白脸颊上眼眸清透澄澈。 她很浅地笑了笑。 “为什么不和他说呢,你们是一家人,更应该坦诚。” 谢渡张了张嘴,“我怕……” 郁惊画将围巾戴好。 “按照你说的,谢与他经历了那么多事,只是这种程度的贪婪诋毁,他又怎么会没见过、怎么会被被影响。” “有些事对你而言很不可思议很难处理,或许,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小事。” “谢渡,你要信任他。” 郁惊画总是想得简单又纯粹。 她愿意交付信任,便也愿意炽烈坦诚。 所以,她不会自以为是地瞒着谢与。 果不其然,谢与听了,神色淡然,只是低声嗤笑。 “不用管他们,这些年他们家越发走下坡路了,主意歪了,立身不正,就算挣到了钱,也总有付出代价的那一天。” 男人眉梢轻蹙。 “不过,他们之前没少找谢渡扯东扯西的,都捧着人,怎么今天还让人不高兴了?” 说话间,他们已经到了车门边。 郁惊画先上了车,看到小桌上用加热桌垫温着的一瓶热牛奶。 听出这句话里淡淡的不满,转眸去看谢与。 男人眉眼垂敛,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,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样子。 就这。 谢渡在休息间里还吞吞吐吐地说,怕打扰小叔叔心情。 他们明明是一家人。 他小叔叔恨不能真提一把刀上门呢! 第143章谢与,你过来把衣服脱了。 谢与都不用自己出面。 蔺殷去敲打了一番,立刻就有人战战兢兢地道歉,保证再也不会了。 他给人出头完,也没打算说的意思,径自收起了手机。 郁惊画咬着吸管,小声问道,“不和谢渡说一声吗?” 谢与扬眉,“这有什么好说的?” 郁惊画默默看他。 嫣红软唇扬起一点狡黠笑意,拖长了尾音。 “谢与,你把对我邀功的心思分一点给谢渡,他都能感动到哇哇大哭。” 谢与薄唇微抿,没说话。 郁惊画就靠了过去,戳戳他的手臂。 语调很甜,故作凶巴巴,“快点,给谢渡发个消息。” 车上开了暖气,上车后,两人都脱了外套。 郁惊画今天穿了件柔软的米白色毛衣,灯笼袖缀着小小的蝴蝶结,宽松领口微歪,露出一点精致锁骨。 依偎过来小声说话时,带着一股热腾腾甜牛奶的香味。 谢与喉结轻滚,乖乖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。 他点开和谢渡的聊天界面。 上一次的消息,还是国庆放假的时候。 谢渡问他回不回老宅。 谢与指尖压在对话框中,拧眉思索片刻,有些不太习惯地敲字。 郁惊画没说话,只是软绵绵靠着谢与,垂眼看着屏幕上闪烁跳动的光标。 谢与没纠结太久,很快编辑完消息,发了出去。 【谢与】不用担心,已经和他们家说过了,之后不会再来惹你不高兴。 郁惊画歪头用脑袋很轻地撞了撞他。 “安慰一下嘛,大侄子今天眼睛都红了。” 谢与抿唇,点开表情。 从中选了个郁惊画经常发的可爱猫咪动图,发了过去。 谢渡应该还在休息室里。 消息刚发过去,顶上系统栏就跳出了“对方正在输入中……”。 【谢渡】你谁?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微信号,连这你都敢盗? 【谢渡】连我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,你是不是偷藏在我叔叔旁边的卧底? 【谢渡】你等着,你的计谋不会得逞的! 郁惊画:“?” 谢与:“……” 谢与冷静地收起手机,低声冷笑,“你看,我就说不用管他。” 郁惊画也没想到谢渡的脑回路,还在思考他究竟是怎么想的。 谢渡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。 “小叔叔!你微信好像被盗了!” “他用你的语气给我发了消息,可肯定没想到,你从来都不会发那种表情包!” 哎呀,洞察入微,在这种小地方发现了蛛丝马迹,不愧是他! 谢渡有些乐呵,他还要说,“小叔叔,我是不是……”很聪明。 话音未落。 他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低冷嗓音。 “是我发的。” 谢渡:“?” 谢与声调平和,“表情包是你小婶婶爱发的,我保存,有问题?” 谢渡缓缓抱紧可怜巴巴的自己,虚弱道,“……没有QAQ” 他吸了吸鼻子,“小叔叔,你就当我今天脑子落在宿舍忘记带出来了。” 谢与很轻地笑了声。 他低声道,“知道你傻。” 语气听着疏冷,却没有什么指责的意思。 反而像是无奈叹息。 谢渡嗯嗯两声。 在谢与挂断前,他又匆忙出声,“谢谢小叔叔!” 谢与指尖压在手机边缘,顿了顿,“知道了。” 嗓音低磁舒缓,“有事别憋在心里,我是你叔叔,不找我,你还想找谁?” 谢渡快哭了,哽咽道,“好。” 等电话挂断,谢与垂敛长睫,刚生出几分罕见的亲情关怀。 点开银行app,准备给大侄子转点钱关心关心。 手机一震。 大侄子发了消息过来。 谢与停住手,切回去看了眼。 【谢渡】(大哭)(大哭)(大哭) 【谢渡】小叔叔你对我真的太好了! 【谢渡】我以后一定给你送终! [“谢渡”撤回了一条消息] 谢与面无表情将手机锁屏。 算了。 他管谢渡什么死活。 - 谢与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。 直到晚上洗完澡。 他刚带着温热湿漉的水汽从浴室出来,就看到郁惊画穿着棉质的长袖长裤坐在床边。 精致旖旎的五官蒙在柔和朦胧的光线中。 眉眼弯弯,语调清甜柔软。 像是在说什么甜言蜜语。 “谢与,你过来。” “把衣服脱了。” 谢与:“……?” 他难得有些茫然。 乌黑眼眸注视着郁惊画几秒,困惑地重复道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