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室纪之远迎上来,眼中带着感激的悦色:“江虞小姐,谢谢你,盛世的谢总答应我们的合作了。” 姜姒摆手,微笑道:“别谢,我只给你争取了一个小时的时间,至于其他的,全是你自己的功劳。” 话是如此,但纪之远却是知道,若不是因为面前这个人。 他连谢晏的面都见不到,更别提什么展现自己的能力。 而且…… “我没想到江虞小姐竟然是谢总的妹妹。” 纪之远不是什么清高的人,见识多了这个圈子,他知道人脉有时候比能力更重要。 所以,这份情他必须承。 姜姒喝了口咖啡,看着他眼底流露出的一丝悲哀,漫不经心道:“谢晏说了,若是合作案不想,就算是我的面子他也不会给。” 纪之远一愣,心底有些异样,脸上的笑意越发真挚。 “不管怎么样,江虞小姐都是我们姜氏的恩人。” 姜姒笑容无奈又有几分尴尬,刚想说些什么,一个副总急色匆匆地走进来。 “纪总,我们的股票被不明人士狙击了,现在正大幅下降。” 第29章 纪之远脸色一变,下意识看向姜姒。 姜姒连眼皮子都没动。 “又是沈砚怀。” 思索顷刻,她吩咐道:“不慌,先联系白董事,趁现在大量收购散股,然后再看准时机将与盛世合作的利好消息放出去。” 她正愁姜氏的股份稀释太多,不好管理,现在是个极好的回收机会。 她发号施令的极其自然,那副总应了一声,然后才反应过来,有些尴尬地看向纪之远。 纪之远颔首:“我亲自去办。” 姜姒也反应过来,心内暗骂自己一句,表面却若无其事道:“嗯,我现在也有些事情要去处理,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。” 走出姜氏,姜姒去到了一家咖啡厅。 坐了没多久,一个五官清秀的女人出现冲她打招呼。 “江虞小姐。” 姜姒微笑着点头:“查的怎么样了?” 那女人眼中出现一丝尴尬的歉意:“抱歉,江虞小姐,我失败了,我查不到孟岚叶这个人的信息,稍后定金会退到您的账上。” 姜姒微微蹙眉,沉思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:“藏得这么好吗?” 她也不生气,十分有礼貌地道:“辛苦了。” 那女人离开前,轻声提醒道:“江小姐,不是我的能力不足,背后的人,我们得罪不起。” 姜姒顿时明了。 看来不是查不到,只是不敢查。 待只剩姜姒一个人后,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出现。 “其实你不必这么麻烦找私家侦探查,你想知道什么,我可以亲自告诉你。” 姜姒面不改色,头也没回。 “沈总可真是能者多劳,一边狙击姜氏的股票,一边还有空跟踪我。 下一秒,沈砚怀在她对面坐下。 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的消瘦,不复当初的风流多情,意气风发。 他苦笑一声:“你知道我的本意不是针对姜氏。” 姜姒笑容嘲讽:“那就是单纯针对我了。” 沈砚怀没说话,姜姒冷漠地道:“将孟岚叶藏得这么好,看来沈总还真是爱的深沉。” 再提起孟岚叶,姜姒心中竟没有半分波澜。 然而对面的沈砚怀却率先露出了痛苦的神色。 他第一次有些狼狈,又有些卑微的恳求。 “孟岚叶的事情,只是个意外,我可以解释。” 姜姒神色终于有了变化,她抬手,示意——您请。 沈砚怀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,还愿意听他说就好。 “姜姒,在解释一切之前,不管你想不想听,我都要先对你说一声对不起,为我当初无知和愚蠢,为我当初对你的伤害。” “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。” 姜姒眼眸微敛。 她脑海里倏地闪过了一个人。 明明都是道歉,谢晏就是要让人感觉舒服得多。 说到底,人家只是无法回应江虞的感情,本质上并没什么错,可他仍是那样深怀歉意。 而面前这个人,就算是道歉都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。 姜姒忍不住道:“沈砚怀,什么叫希望我能接受,你凭什么希望我能接受?” 她看着有些错愕的沈砚怀,冷笑:“是不是觉得我接受了就能抹杀你所做的一切伤害,我说接受了你心里是不是就能舒服点,就觉得过去了?” 第30章 沈砚怀怔愣半晌,眼眶竟然红了起来。 他声音有些沙哑颤抖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 姜姒话语一滞,越发觉得可笑。 这人凭什么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。 姜姒不禁感慨。 还是江虞眼神好。 这就是江虞为什么能释然,而她不行的原因。 她看了眼手机:“我时间宝贵,沈总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说吧。” 然而沈砚怀的下一句话,却让她动作顿住。 “姜姒,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但我最初,真的喜欢过你。” 沈砚怀苦笑一声:“或者说,我以为我变了,但其实一直没有,我只是在骗自己,我不喜欢你了。” 姜姒骤然升起一股极荒谬的感觉。 她不可置信道:“喜欢我?不情不愿的结婚,结婚三年你养了三年的小三,甚至还把你的小情人放到姜氏,在所有人面前大肆侮辱我,这就是……你喜欢的方式?” 姜姒双手环抱,话语中的嘲讽不加掩饰:“那沈总的喜欢,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,承受不起。” 到了这一步,姜姒也索性懒得装了。 沈砚怀的手攥紧,手背泛起分明的青筋。 “你去英国前,我曾让你留下来,可是你拒绝了我。” 姜姒:“……” 那时候姜家内斗严重,作为姜家唯一的继承人,她更是险些被绑架。 若不是绑架的人认出她身边的沈砚怀,说不定连沈砚怀也会被连累。 后来,她便主动向父亲要求出国。 沈砚怀有让她留下来吗? 她只记得沈砚怀来送她,跟她说了一句:“姜姒,你要是走了,我不会等你。” 姜姒没将自己几乎被绑架还差点连累他的事情说出,忍着泪道:“对不起,我必须走。” 对面沈砚怀还在继续道:“后来我去英国找你,却发现你跟高中的那个所谓全年级第一同进同出,那是,我第一次体会到背叛的滋味。” 姜姒一愣,终于回想起一个模糊到记不清的脸庞。 她跟那个人在英国的相遇纯属偶然,因为同是高中校友,便比旁人相熟了一些,然而不到一年,那人家中出了事被迫回国。 不知想到什么,姜姒背脊一凉:“他们家破产,是你干的?” 沈砚怀露出一个笑:“没错,是我。” 姜姒却毛骨悚然起来,这就是为何她从英国回来后,沈砚怀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一般,全然不记得以前的情谊。 他以为自己是为了那个人出国? 沈砚怀却像是丝毫没察觉到,兀自诉说着:“姜姒,其实我知道,你根本不喜欢我,大四那年,你父亲重病,你从英国赶回来,为了姜家才会选择我吧,可是我还是自欺欺人的跟你结婚了。” 以姜姒的家世本来轮不上她,偏偏姜父对沈砚怀的父亲有过救命之恩。 “我听见你跟你父亲的对话了,只要能保住姜氏,你什么都愿意,包括牺牲你的婚姻,你真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。” 沈砚怀眼神有些恍惚:“你把纪之远一直留在身边,是为什么?是因为他有几分像那个人吗?” 姜姒手抖着,有些想哭,最后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 “沈砚怀,这就是你一直折磨我jsg的理由?” 她从未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。 沈砚怀笑意凄然:“我不开心,所以我也想让你不开心。” “后来我遇见了孟岚叶,你不觉得吗,她跟最初的你,很像,最重要的是,她的眼睛里只有我。” 姜姒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压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