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门口时还笑道:“公主千金之躯,万不能有闪失,我住在这里才方便保护公主!” 待那人不见踪影后,沈舒窈才深吸一口气:“南词,修身养性,修身……修个屁!” 她本就是军中长大,肆意如风,当永安王妃时的隐忍已经磨去了她上下两辈子的好脾气。 沈舒窈走到谢司韫院中,一脚将门踹开,却刚好看见谢司韫将衣衫褪去,背后尽是纵横交错的血痕。 “谢铭……” 最后一个字还未喊出,房中烛火倏地灭去。 下一瞬,有刀剑破空之声响起。 借着月光,沈舒窈看见谢司韫面容冷厉地持一把长剑冲她心脏直直而来。 沈舒窈眼眸一厉,手腕翻转间露出一抹冷光。 但那剑却是如刁钻蛇影般越过沈舒窈,往她身后刺去。 谢司韫将沈舒窈护在怀中,两声轻不可闻的闷哼同时响起。 一声来自于沈舒窈身后的黑衣刺客,另一声则是谢司韫。 谢司韫垂眸往怀中看去,只见沈舒窈手中握着一把匕首,干脆利落地刺进了他心脏位置…… 第25章 而身后倒下去的刺客,也让沈舒窈眼中出现一抹茫然与无措。 她以为,谢司韫是想杀她! 对上谢司韫不可置信的眼,沈舒窈整个人都开始慌乱起来。 “谢……谢司韫……我……” 谢司韫抬手捂住她眼睛,低沉沙哑的嗓音轻而又轻。 “别怕!也别跟任何人说!不关你的事!” 下一秒,他带着沈舒窈的手,将那匕首猛地拔出。 他强忍痛苦的粗重喘息声让得沈舒窈脑袋有些发晕。 外面的院子喧闹明亮起来。 “王爷,王爷……” 谢司韫看见暗卫冲进来,终于放下心,眼眸一闭,脑袋重重垂在了沈舒窈肩上。 沈舒窈手足无措扶住她,又立时急促地扬声道:“快去将我小叔叫醒!快!” 最后一声几乎带上了哭腔。 听闻谢司韫和沈舒窈遭遇刺客,南农瞌睡瞬间醒了一大半。 急匆匆赶来时,就看见这两人满身鲜血的模样。 他心瞬间提起,脸色难看地快步过来:“小词儿!” 沈舒窈见他想上来看自己连忙急切道:“小叔,我没事,快看看谢司韫,他心脏中了一刀。” 谢司韫脸色惨白得像是死人,只因一身玄色衣衫看不见血,这才让浅色衣服的沈舒窈看着更吓人些。 见沈舒窈中气十足,南农放下心。 他先是给谢司韫喂下一粒药,谢司韫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。 见状,南农这才扒开他衣服检查。 检查过后,南农感慨道:“万幸,离心脏偏了半寸。” 不然直接一击毙命。 沈舒窈手都开始抖起来。 只差那么一点,她就亲手杀了谢司韫。 知道没性命之忧,南农又开始轻松起来:“话说,在楚国当王爷是什么高危职业吗?怎么这小子浑身是伤?” 沈舒窈一听,凝神看去。 南农这才反应过来无奈道:“你一个黄花大闺女,怎么看男人看这么起劲,给我出去,不然你父王和你哥哥知道了,明天就能来把这小子宰了!” 知晓小叔是为了让自己放松,沈舒窈哑着声道:“那就辛苦小叔了!” 她起身走到门外,整个人都是恍惚的。 又想到谢司韫昏迷前对她说的那两句话,沈舒窈双手攥紧。 为什么?谢司韫你为什么要这样? 半个时辰后,南农神色轻松地出来对侍卫道:“进去照顾好你们家王爷吧!” 说完他又看向沈舒窈:“小词儿,没事儿,其他的伤口我也处理了,相信小叔,不出半月就能活蹦乱跳。” 看见沈舒窈神思不属的点头,他凝眸道:“你跟我来!” 沈舒窈往房里看了一眼,犹豫片刻,一言不发地跟着南农走了。 进了南农的小院。 南农脸上云淡风轻的神情散去,变得严肃起来。 他压低声音道:“小词儿,你告诉小叔,谢司韫胸口那一刀,是你刺的对不对?” 沈舒窈倏然抬头,眼中惊惶而又悲伤。 南农叹了口气:“我一看那伤口形状就知道,是你父王给你用来防身的匕首。” 沈舒窈缓缓闭上眼:“我以为他想杀我,我不知道后面……” 说到一半,她又住了口,她应该知晓的,只是她更防备的是那个曾带给她无数伤害的男人。 南农思忖一瞬,神情镇定而冷静:“收拾东西,小叔带你回南越,我们连夜启程。” 他没有一点关于自己乖巧可爱的侄女捅了人的惊慌失措,一副见多识广的高人风范。 沈舒窈瞪大眼:“可是楚皇……” “还管什么楚皇。”南农打断她,“你若是落一根头发,你父王要找我拼命的。” 沈舒窈沉默半晌,摇头道:“小叔,我不走。” 她还有事情没办完,绝不能现在离开楚国。 南农挑眉:“为何?要是谢司韫醒来你不怕他找你麻烦?” 沈舒窈眸光闪了闪:“是谢司韫将匕首拔出来的,还说不关我的事。” 南农一顿,眼中划过一抹老狐狸的光:“你信他?” 沈舒窈脸上闪过一抹极痛苦的纠结,最后她昂首咬牙与南农对视。 “我信。” 第26章 叔侄二人对峙良久,南农妥协:“行吧!” 至少在楚皇无恙之前,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事。 刚要去休息,南农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:“我说,你不会是看上谢司韫那小子了吧?” 沈舒窈一惊,瞪大眼睛:“小叔你胡说什么?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他。” 想到谢司韫那张脸,南农眼眸中满是怀疑。 他嘀嘀咕咕:“果真是蓝颜祸水,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,要是嫁到楚国了可怎么办?这远隔千里……” 沈舒窈被气笑:“小叔您放心,我回南越就招婿。” 两日后,谢司韫苏醒。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。 沈舒窈单手托腮倚在桌上,白皙如玉的脸上,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,但却依然不损她半分美丽。 谢司韫也不出声,就那么静静看着她。 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,谢司韫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。 警惕性十分强的沈舒窈瞬间清醒,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,她眼中露出一抹喜意。 “你醒了?” 谢司韫开口,嗓音喑哑:“过了多久?” 沈舒窈看了看外面的日头,回道:“两天。” 谢司韫蹙眉:“那我皇兄……” 沈舒窈打断:“放心,我小叔照顾着。” 谢司韫轻轻舒了一口气,又笑了笑:“公主,可否赏在下一杯茶水?” 沈舒窈漂亮的眼睛眯起,这人现在怎么回事,这么贫? 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君子的风范。 但她还是倒了杯水端给谢司韫。 一边递过去她一边说道:“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,还是北疆的,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?” 先是谢玄,又是谢司韫。 不就是半年前她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,至于吗? 谢司韫接过,又忍不住咳嗽一下,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。 沈舒窈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,谢司韫眼中笑意更浓。 顺着她的手喝完水,谢司韫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:“五个月前,我潜入羌国王庭,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。” 沈舒窈动作一顿,握着杯子手指泛白:“为什么?” 谢司韫看着沈舒窈那张脸,又有些恍惚起来。 半晌后,他往后一靠,云淡风轻道:“不为什么,想杀就杀了。” 沈舒窈神情一滞,作出评价:“疯子。”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,羌国无力再掀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