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阑拿起洗漱台上的眉刀,慢慢朝着手腕上的疤再割下去!
很快,鲜血涌了出来,滴在地上。 她仿佛感觉不到痛,只是盯着那道血痕。 渐渐的,失血带来的冰冷,发麻席卷而来。 安阑忽然想起了之前等待死亡时的那种恐怖的感觉,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眼睁睁等着身体一点点变冷…… 安阑害怕惊醒,手一松,眉刀掉在地上。 她看着刀的寒光,慌不择路的退出浴室,缩在床角。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。 梦里,安阑见到了陆屹白对着她笑,她下意识想要过去—— 突然眼前一黑。 再亮起来时,她全身被固定在床上。 而床边站着的赫然是管教所里的老师,他冰冷的目光让她呼吸困难。 “安阑同学,你又犯错了。” 如蛇般森冷的注视,让安阑不受控制的回忆起经历的那些惩罚。 她猛烈的挣扎起来,大喊道:“对不起!我不该去想他!不该靠近他!老师!原谅我!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——” 男人无动于衷,他手里握着足有十厘米长的细针就要朝安阑扎下去—— “不要!” 安阑尖叫一声,绝望惊醒,全身都被虚汗浸湿。 黑暗的屋子里,她盯着窗外稀薄的月光,再也没睡着。 第二天,安阑挂着厚厚的黑眼圈进了教室。 老师拿着一叠试卷走进来:“这节课全年级突击考试,做好准备。” 安阑打起精神认真答题,可曾经对她来说很简单的题目突然变得困难起来,就像她的人生一样,一团乱麻。 成绩当天就出来了。 【安阑:年级第767名,全班第43名。】 安阑看着自己惨绝人寰的成绩,整个人如遭雷劈。 与此同时,身后传来同学对陆屹白的惊叹声—— “陆屹白你太厉害了,这么难的题居然拿了满分。林梦然也是啊,只有最后一题的步骤扣了两分而已。” 陆屹白谦虚的说:“碰巧题型都遇到过,只是运气好而已。” 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陆屹白,安阑再一次垂下头。 就在这时,陆屹白走了过来:“小伊,你考得怎么样?” 安阑慌乱的将一直捏在手里的试卷藏在背后:“我……” 话刚出口,手心突然一空。 林梦然从她身后抽走了她的试卷! 她看了眼,啧啧道:“安阑,你这个成绩参加高考可有点危险,要不要我帮你补习啊?” “不用!” 安阑将试卷抢回来抱在怀里,不想让任何人看见。 她知道林梦然是故意的。 “好了,林梦然,别逗小伊。”陆屹白拉着安阑坐下,也跟着坐在旁边,“哪里不会?我来教你。” 林梦然不满地跺了跺脚,负气离去。 安阑内心十分抗拒,她这种试卷怎么好意思摆到陆屹白的面前? 陆屹白也没说话,一直在等着她。 安阑不经意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,身子一颤…… 良久,她才磨磨蹭蹭地掏出皱巴巴的试卷铺在桌子上。 陆屹白看了一眼上面的红叉:“我们先从这道题开始吧……” 刚开始还是正常的,可陆屹白越讲题神色越凝重,到后面他每说两句就忍不住叹一口气。 陆屹白虽没说什么,但一声声叹息却像锤子砸在安阑的心上。 她脸色愈发苍白,再也承受不住这份压力,猛然站起身来—— “我、我有点不舒服,下次再说吧……” 安阑逃一般的跑了出去,眼泪也跟着不停的往下掉。 不是因为陆屹白的失望而哭泣。 她只是觉得……自己好没用,连学习都做不好。 一股绝望的窒息感逼得安阑久久走不出悲伤。 过了好久,她才缓过来,想起被自己抛下的陆屹白,安阑有些愧疚。 他是好心,自己却这么跑了…… 安阑转头回了班级,想要跟陆屹白道歉。 …… 已经是上课时间,教学楼里安静无声。 安阑走上最后一节楼梯,刚要拐弯进走廊,就听不远处的楼道里有对话声。 “言知,两个月前你举报自己和安阑早恋,到底图什么啊?” 林梦然的话让安阑全身一僵,灰暗的眸子好像有什么开始龟裂。 真的是陆屹白!张栀栀没有骗她! 所以其他的那些……也是真的吗? 安阑害怕的往后退了退。 下一瞬,陆屹白的声音传来:“你不觉得看她像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,很好玩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