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之所以说两个人有孩子了,就会好的。 其实是担心要是真的离了,林静茹会吃苦,那丫头从小就受苦,所以总想着能对她好一点。 可是没想到,再次相见,就是天人永隔。 想到这,才憋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,秦母边抹着眼泪边哭诉:“早知道,我就不该劝,让秀瑛和墨杰两人走离了,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……” 又是离婚这个词! 秦父一听到,本来放柔了些的脸又硬了起来:“行了,你别再说了,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,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离婚。” “现在什么情况,你还说这个事,也不嫌在外人面前丢人!”jsg 听出秦父话里的含义,小张识色的走到了一旁。 秦母看着毫不讲理的秦父,再想到里面躺着的林静茹,一时间,只觉得无力。 再也说不出话来。 里面,半响后,秦司洲才平复好心情。 他将离婚证重新放进纸袋里,做完这一切,又变成了那个在外人面前严厉冷酷的团长。 “咯吱!” 门被推开,秦司洲抱着林静茹走了出来。 秦母立马上前,看着他怀里的面色煞白,没了呼吸的媳妇,心疼得捶打着胸口。 而秦司洲却是目光平静的说:“回家吧。” …… 三日后,林静茹下葬日。 生前那么鲜红的一条生命,如今就躺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。 军区的领导前来吊唁,看着脸色青紫,难以疲惫的秦司洲,叹息的叹了一口气。 “队里知道你的情况,给你多放两天假,你好好休息下,照顾好母亲。” 秦母因为太过伤心,病倒了。 秦司洲黑眸冷静,只是淡淡对着领导鞠躬:“感谢部队。” 天空下起了小雨,加重着人们悲伤的心情。 部队的人和林静茹生前文工团的同事都走了,只剩下秦司洲一个人。 他呆在墓地,看着墓碑上那个明媚的笑颜,一瞬间脑海里想到了很多,哪怕到这刻,他都还不愿意相信。 说来也是可笑,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。 唯独他,接受不了。 他有些自嘲的一笑:“林静茹,我直到今天,还觉得一切都是一场梦。” “梦醒了,你就会回来。” 说着,秦司洲真的像是要印证这个梦般,一刀花在了自己的掌心,当感受到疼,甚至有血珠冒出的时候。 他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,喃喃道:“原来,不是梦……” 第15章 第二天,秦司洲便回了部队。 大家看到他的出现,都是一愣。 政委更是手搭在他的肩上,轻声询问:“墨杰,不是让你在家多休息两日,你母亲不是也病倒了吗?” 此话一出,一旁的下属也纷纷劝说。 “是啊团长,你就好好休息,有政委管着我们,我们一定不会偷懒,好好训练。” “你可是我们军区的主心骨,可不能倒下,等你休息好再回来。” 大家一唱一和,就连平常总是调皮捣蛋的新兵都突然懂事了。 瞬间,秦司洲只觉心头一暖,感受到一丝欣慰。 但他还是谢绝了大家的好意,深邃的黑眸扫过众人:“既然如此,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这段时间的成果。” 说着,手指着操场说道:“速跑十圈,最后一名惩罚。” 此话一出,大家都是一片哀嚎声。 一旁的政委出声打断,柔声说着:“好了,你别吓他们了,大家刚做完负重拉练。” 闻言,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。 然后哄的一声,全散了。 秦司洲抿着薄唇,放下了嘴角挂着的浅笑:“启鹏,我先进去了。” 话落,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。 身后,政委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,眸色沉沉,掩不住的担忧。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,可身为和秦司洲同生共死的战友,向启鹏清楚的知道,秦司洲一点都没有好。 他在强撑。 …… 团长办公室。 秦司洲坐在椅子上,桌上摆着林静茹的照片。 那是两人唯一的一张合照,还是他找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员,从之前结婚证上扣下来的。 看着这张红底照片,他又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。 手指摩挲这女人的脸蛋:“秀瑛,你是不是很后悔嫁给我?” 一瞬间,脑海里闪过女人绝望的眼神。 她说:“你放过我,我求你了。” 那么卑微的眼神,是他在部队从不曾见过的。 他有开始自说自话。 “秀瑛,你原谅我,我是第一次做人丈夫。” “秀瑛,你等等我,我保证这次一定好好对你。” 说着说着,男人嘴角就笑了,只是眼前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模糊,脑袋也越来越疼。 秦司洲连忙将手伸进口袋,掏出一个白色药瓶,倾斜,倒在手里,然后又干咽下去。 动作熟练的让人一看就不是第一次。 好在,林静茹的影子又一次出现在了面前,秦司洲也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。 这一场梦,做了好久好久。 每次吃了药,他就能见到心里的那个女人,只是梦醒后就只能靠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经。 医生说:“这药有副作用,虽然能缓解头痛,但是能让人产生幻觉。”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。 只要能让他再次见到林静茹,付出多少都愿意。 转眼,到了中午。 “咻——” 办公桌上林静茹送给他的北极星小闹钟,准时响了起来,提醒着他每天按时吃饭。 这一次,秦司洲没有烦躁的关闭。 而是等到闹钟彻底响完最后一下,才关上按钮。 每一声,都是林静茹对他的关心,他要好好珍惜。 起身,正要去食堂,门却被人从外推开,紧接着,姚燕玲抱着孩子就闯了进来—— “墨杰,妞妞哭着喊着要来找爸爸。” 第16章 “爸爸?” 警卫员本来面露难色,听到这声爸爸后却是吃惊不已。 秦司洲拧着眉,对着小张说:“这里交给我,你先出去。” 得到指令,警卫员小张立马退了出去,还关上了门。 一瞬间,房间里只剩下姚燕玲母女和秦司洲三人。 秦司洲坐在沙发上,碍于孩子的面子,他没有立马发火,但是跟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真的没有什么好聊的。 室内气氛有些僵硬。 姚燕玲扒拉着孩子的手,小声地说:“去找你墨杰爸爸。” 孩子是她最后的底牌,她知道秦司洲心软,看在妞妞的份上,也不会将她赶出去。 妞妞果然很懂事的来到秦司洲的身旁,对他撒娇:“墨杰爸爸,你都好久没来看妞妞了。” 果然,在看到孩子时,秦司洲眼中盛腾的怒火瞬间熄了大半。 姚燕玲再有错,也祸不及孩子。 可是孩子在这,两人有些话,也不好说开。 他抱起孩子,对着妞妞说:“墨杰爸爸和你妈妈要谈事,你和外面的叔叔玩一会好不好?” 妞妞看了看姚燕玲的脸色,才点了点头。 秦司洲拨通了电话,让小张先带妞妞去食堂吃午饭,半小时后再回来。 很快,小张就去而复返,带着妞妞离开了。 这下,办公室里就真的只剩下了二人。 姚燕玲率先开口,又是惯一套的哭:“墨杰,你得帮帮我。” 秦司洲盯着面前的女人,没有戳穿,只是淡淡的说:“你想要我怎么帮?” 听着男人的回答,姚燕玲心中一喜。 有希望,她就知道秦司洲肯定不会抛弃她不管,毕竟他们两人之间十多年的情意了,就算不是感情,也至少是青梅竹马之情。 她红着眼说:“文工团知道了我有自残症,小陶那丫头还说是我逼她……”说到这,姚燕玲还特意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,没有异常后才继续说下去。 “总之,团里要开除我,我没有了工作,没了经济来源。” 话落,周围一片沉寂。 在这个年代,一份安稳的工作就是一个人乃至一个家庭生活保障。 秦司洲沉默着没说完,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。 姚燕玲双手放在腿上交握着,紧张又担忧地看着面前男人深邃的眼眸。 早就打听过了,林静茹已经死了,对她没了威胁。 而秦司洲一点都不在乎那个女人。 要是在乎,怎么会在林静茹下葬的第二天就来军区上班,她有胜算。 姚燕玲安慰着自己,可越是这样想,心口又越是不安。 墙上的挂钟不停走着。 沉默许久,秦司洲才缓缓开口,嗓音不再温柔,而是变得低沉:“燕玲,你的病,是真的吗?” 他之所以这么问,也是想给这个女人最后一次机会。 前两天,他头痛去医院时,多留了个心眼,问了姚燕玲的主治医生,本来是了解病情。 结果没想到,却听到了一个大秘密。 姚燕玲,根本就没病,她是装的! 听到男人这样问自己,姚燕玲先是一慌,很快就恢复好情绪,脸不红心不跳的说:“墨杰,你在说什么啊?我生病的事,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?” 闻言,秦司洲一双黑眸彻底发怒。 豁然起身,对着对面的女人说:“你走吧,你的忙我帮不了,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。” 第17章 姚燕玲一听,这下彻底慌了。 这怎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?不,不该是这样的。 她抓着男人的手臂,不依不饶:“墨杰,你在说什么啊?你不会这么对我的……” “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,是青梅竹马的邻居。” “还有妞妞,她那么可爱那么喜欢你,你忍心看她跟着我一起受苦吗?” 又一次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