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人重信,魏希文在商场拼搏这么久,怎么会不明白协议的重要性。 他竟然可以把我倚仗的协议说成什么都不是。 唯一的底气,在这一瞬变成了灰烬。 我嗓音沙哑:“你怎么能……” 魏希文一副将我看透的模样:“为什么不能?你想嫁给我,不也是因为想摆脱梁家吗?” “童觅玥,你还真以为自己对我深爱入骨了?” 我是想要离开梁家,可如果不爱他,为什么偏偏选择郁家? 杀人诛心,魏希文作为我的丈夫,虽然不爱我,却也懂得怎样才最伤我。 我倏地站起身,握拳用力过度导致我全身发着抖,有些站不稳。 “不管你怎么说,总之我不会离婚。” “你最好尽快开除宁芙意,不然下次遇见,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!” 魏希文语气含怒:“童觅玥……” “魏希文!别再逼我了。” 我高声截断了他的话,目光哀求仍带着倔强。 魏希文不知怎么的,竟真的没再说话。 我喘息了口气,脚步虚浮走出了办公室。 回去之后,我就高烧病倒了。 等彻底退烧,已经是三天后。 郁父告诉我,宁芙意已经从总裁办离开。 我松了口气,这件事,魏希文让步了。 是不是也说明,他也不会再坚持要和我离婚了? 我不知道。 入冬之后,深市下了好几场大雪。 也迎来了郁老太太的寿宴。 郁老太太寿宴办在新年前几天。 从办公室不欢而散后,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魏希文。 车上,两人一路无言,一直到郁家老宅。 我如从前那般,挽住魏希文的胳膊一齐给郁老太太祝寿。 “奶奶,祝您福寿天齐,身体康健。” 魏希文同时将手里的贺礼递过去。 郁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打开。 卷轴上,笔势雄奇,姿态横生,是难得一见的大师真迹。 大家都在感叹字画之奇,我却瞪大了眼睛。 这幅字画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,一直被挂在梁家我的卧室里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! 我猛然转头看向魏希文,起先我打算自己准备贺礼,但韩助理告诉我,魏希文已经准备好了。 为什么准备的是这个? 魏希文没看我,我只能又转头去看人群中的周思韵。 周思韵是我的继母,在梁家生活了十余年,面上一副慈悲心肠,对我很好。 实际上,我是个疯子的恶名,有大半是周思韵传出来的! 此刻,迎着我的视线,周思韵只是眨着无辜的眼睛,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 人多眼杂,我只能先将疑惑忍下来。 等正宴结束,我不由分说拉着魏希文回了房间。 关上门的那刻,我忙声发问:“字画是你准备的?” 魏希文没回答。 我却不想再任由他装哑巴:“我在问你话,魏希文!” “阿芙准备的。”魏希文说完,又提醒道:“今天奶奶大寿,你别惹事。” 宁芙意准备的? 宁芙意和魏希文出席活动的新闻江城无人不知,她去梁家取走了这幅画,周思韵怎么可能不知道? 除非说,我这位好继母和宁芙意是串通好的? “这幅画是我母亲留下来的,我不想送出去。” 我试图将画拿回来。 “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。”魏希文脸色冷沉,“一幅画而已,你别胡搅蛮缠!” 我也知道,可这幅画对我来说意义非凡。 “我说了,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,我……” 话没说完,魏希文掏出钱夹,抽出一张银行卡甩在我身上,不耐又敷衍。 “三千万,够了吧!” 第7章 那卡从我身上掉落,落在地毯上,甚至没有弹起。 它平平静静躺在那里,给了我从结婚以来的最大羞辱。 以前魏希文怎么对我,我都可以不介意。 宁芙意来挑衅,我也可以忍下。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,拿钱来折辱我去世多年的母亲。 我死死攥着手,压住情绪:“今天是奶奶大寿,我不会闹,但宁芙意这笔账,我记下了。” “魏希文,这一次是你过分了。” 魏希文面色没有任何起伏,唯一的眼神变化,还是因为我说了宁芙意的名字。 我看在眼里,更觉得自己可悲可笑! 我第一次不想跟魏希文共处一室,转身就出了房间。 屋外大雪纷飞。 我却好像感觉不到冷一般,站在阳台上,任凭衣衫和头发被寒风撕扯。 佣人怕我受寒,来叫了我几遍,都被我赶走。 脸颊和耳朵都被冻得发疼,可我竟觉得这样的疼,远不及心里的疼。 冰天雪地哪能让我痛苦?让我痛苦的,一直都是魏希文! 细密的雪花迷住眼睛。 我忍不住抬头望着朦胧的夜空,母亲,嫁给魏希文,真的是我错了吗? 可从前你不是也说他很好,他也答应过你,长大以后会娶我的吗? 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? 没人能给我回答。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,不曾停下,我却倒下了。 高烧不退。 等再有意识,睁眼时,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魏希文。 我愣了几秒,心底不受控制的涌上欣喜,高兴。 即使明知他可能是被郁家人强留下来,陪着自己。 我竟也甘之如饴! “希文……” 我想说点什么,却被魏希文的手机铃声打断。 我清晰的看见屏幕上的‘宁芙意’三字,喉咙霎时像被大手扼住,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。 而魏希文见我醒过来,也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,再没回来。 我坐在床上,身上那点高烧带来的暖意,尽数褪变冰凉。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郁家,便回了魏希文给我准备的新居。 和我一起到家的,还有几个快递。 一封一封撕开,将信封内的照片拿出来。 照片有很多,很快变成厚厚一摞,都是宁芙意跟着魏希文寸步不离的恩爱景象。 果然,宁芙意虽然离开了总裁办,却没有离开魏希文。 我并不意外。 只是每多看一张照片,心就更冷了一分。 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谁寄过来的,也不好奇。 只是将这些照片拍下,全部发给了魏希文:“我说过别再让我看见她,你食言了。” 我想知道魏希文会是什么样的反应。 可握着手机等了很久,都没有半点回应。 我往上翻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,迟迟意识到,原来这些年,自己发给魏希文的每一条消息,都不曾有过回应。 一厢情愿这四个字,就好像是我和魏希文感情的判词。 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悲观的情绪后,起身回了梁家。 母亲的那幅字,有魏希文的错,有宁芙意的错,但我的好继母也未必没插手! 半小时后。 我没用佣人通报,径自走进了梁家别墅。 客厅里空无一人。 墙上原本挂着母亲工笔画的地方不知何时也被更换成了欧式油画。 我看着,顺着旋转楼梯一步步走上楼。 本想回卧室,清点下母亲留下的遗物。 路过书房时,却听见里面传来继母周思韵的声音。 “老梁,多亏觅玥拿钱白送给郁家的时候,你跟魏希文又提了不少条件,这些年里里外外也拿回来不少钱。” “要不然等再过阵子他们离婚了,我们就亏死了!” 第8章 我整个后背都在发凉,如坠冰窟。 父亲梁正鸿这些年事业一直顺风顺水,我还以为是他走了狗屎运。 却没想过,竟然是和魏希文做了交易。 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和魏希文的婚姻是平等的,虽然我用了手段,但魏希文也救活了郁氏。 可现在,魏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