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名秦逸,和秦淮被队友戏称为老秦和小秦,平时他和秦淮的关系也最好。 平时秦逸从不参与八卦和讥讽苏念的行为,对她的印象还不错。 一开始听说秦淮偷工减料,苏念做假账,他还不信,只是后来面对证据才不得不信。 可若苏念是那位神秘投资人,那这一切岂不是显得可笑? 秦逸冲上前,哽咽着说:“老大,你说啊……如果这是真的,那苏念为什么还要做假账,这都是她的心血啊!” 贺时宴一怔。 他想起那天,贺洛烟告诉自己查到了证据,他看了两眼便莫名燃烧起一股怒火,将他的理智也焚烧殆尽。 他原以为,那个女人是因为苏家没落,缺钱,才会犯下这种蠢事。实在缺钱可以来找他,而不是偷偷中饱私囊。 可现在看来,愚蠢的是他自己才对! 投入三亿嫁妆不求回报的女人,到头来却被他亲自定下偷窃的罪名…… 贺时宴冷峻的面容上,血色瞬间褪尽! 若他早知道……若他早知道这件事,他就不会直接断定了。 贺时宴闭了闭眼,转身朝所有人说道:“大家先回去把所有资料账本都收集起来,我要严格复查所有账目!”第13章 说完,贺时宴往俱乐部外面奔去。 秦逸上前拉住他:“老大,你要去哪?” 贺时宴启唇,发出沙哑的声音:“她没有死!我去把她找回来!” 他不信苏念已经死了! 苏念、苏念、苏念…… 贺时宴以最快的速度跑着,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见到那个女人。 耳边倒灌着呼啸风声,心口空空荡荡的,只填满了一个名字。 苏念。 她不会死的。 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,莫名打了个寒颤。 老大这是什么情况? 苏念已经宣布死亡,还怎么找?去海里找吗? 秦逸咬牙,带着所有人往回走。 “先回去整理资料!” 不远处,走廊角落里。 贺洛烟躲在阴暗处,死死盯着这一切。 她暗自咬碎一口银牙,恨得目光淬毒,胸口焚烧着嫉妒的烈火。 好不容易逼死了苏念,却在这时候出了乱子。 她怎么也想不到,苏念居然还有这么一重身份。 苏念……为什么你死了还要妨碍我!9 贺洛烟攥了攥拳,深吸一口气,转身回到办公室,急切地寻找着什么…… …… 另一边。 贺时宴开车来到苏家,却发现苏父苏母早就搬走了。 他急忙打了好几个电话,却打听到苏父气得住院的消息!苏母更是将房子都卖掉用来付医药费! 现在苏父出院了,却又得知苏念自杀身亡,正在和苏母举办葬礼。 一股寒意悄声窜上脊椎,冻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,冻到连呼吸都凝结。 事物超脱掌控的恐慌感不断蔓延,填满胸腔。 …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 贺时宴急匆匆往葬礼所在地赶,不要命的把汽车时速开到最高! 江市郊区。 葬礼上只有零星几个亲戚朋友来吊唁。 苏家没落后,商界那些合作伙伴都纷纷远离,连电话都不接。 见证世态炎凉。 苏母身着黑衣,在被花圈簇拥的遗像前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 “苏念,苏念……你怎么丢下我们就走了啊!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啊!” “妈错怪你了,妈不怪你啊!你回来好不好?” “傻孩子,爸妈不能没有你啊……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,妈心疼你……” “你走之前痛不痛?妈比你痛一万倍!” 声声泣血,字字锥心,撕心裂肺的痛呼。 苏父沉默的站在苏母身边,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搀扶着哭得要晕厥过去的苏母。 “女儿已经走了,她到了那边会好好的。”可开口,却是哽咽的腔调。 苏父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,脊背仿佛压了千斤重的铁,令这个中年男人生生垮下去。 灵堂里只剩下苏母压抑的哭声,像是在贺时宴头顶压了一块沉重巨石,堵得慌。 贺时宴听了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 浓烈的悲怆在他心口扎根,死死缠绕,快要刺破血肉生长出来。 每一次呼吸牵扯心肺,都疼得浑身发颤,连站都站不稳。 贺时宴不知道站在远处看了多久,才抬起僵硬的双腿,缓缓走近。 他来到遗像前,对上一双被定格的眼睛。 黑白照片上,苏念笑得真心,眉眼弯着温柔的弧度。 她看着面前的人,一如还活着的时候,眼里只容得下他。 莫名的,贺时宴被那温柔烫得止住脚步,不敢再往前,不敢去确认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