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慕宁表情一顿,转过头看到茯苓拿着一个食盒模样的东西,结果打开后,里面堆满了各种瓷白色的瓶瓶罐罐。 她嘴角抽了抽,“这些都是毒药?” “嗯,是对照着万毒明谱来着的。” 程慕宁这一刻的心情,实在是有点复杂,她愈发看不懂宴辞了。 别的不说,他给了她这么多毒药,是打算让她把沈家人都给毒死让沈家灭门么? 竟然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种,被人纵着的感觉? 随后她就挥掉了自已心头这个想法,毕竟宴辞怎么可能纵容她啊,左不过是当一个替身在移情而已。 程慕宁一边整理着那些药瓶,一边好奇问道:“茯苓,你可知道,今日为何宴都督会突然在听戏的时候发火?” 茯苓听后开口道:“具体的奴婢也不知,但都督好像莫名地厌恶负心汉。” “厌恶负心汉?” 程慕宁想起来,今日被叫停的那一出戏,唱的是十娘怒沉百宝箱,讲的就是杜十娘遇到了负心汉,心灰意冷,坠江而亡的悲剧。 宴辞年纪轻轻就成了宦臣,当然这一出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吧? 莫非,是发生在他上一辈人身上? 只是宴辞这人,从小就无父无母,谁都不知道他的底细,整个人好像就是凭空冒出来似的,所以有一些事情,也无从去考证。 算了,她还是不要过多去知道关于宴辞的秘密。 知道得越多,弄不好就死得越快! 她还是想一想,接下来给沈家人,再下点什么毒吧。 ** 侯府因为举办了一场热闹的生辰宴,而且七皇子又重新跟沈家来往甚密,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。 但又好像没有完全回。 沈愈白深夜酒醉打了正妻的事情,虽然暂时被压下,外边人不知道,但还是在府内引起了轩然大波。 万福堂内,沈老太太脸色难看地敲了敲拐杖,“愈白啊,你糊涂啊,好端端的,去打林氏做什么?” 沈愈白的脸色比沈老太太的更难看。 今日他醒来,发现是在前院的寝房里,头疼难忍,想着应该是昨夜喝多了的缘故。 他只是记得自已喝多了,然后去了琉璃阁,但后来发生什么,以及自已是怎么回的前院寝房,就不得而知。 根本不记得,自已为何打婠婠,人就被祖母喊来了万福堂。 今日本来是休沐,所以侯爷也在,虽然打正妻这件事,有点过分。 但侯爷却在旁边说道,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,那林氏一向能够隐忍,马上就是乞巧节了,愈白你带着林氏去街上逛逛,哄哄她,你们恩恩爱爱,也能堵上外边传的我们对她不公的流言蜚语。” 沈愈白连忙应了。 转眼乞巧节就到了,沈愈白这几日心情极好,因为宴辞那边终于松了口,让他进入大理寺,做了大理寺司直。 官职虽然不高,偶尔还要去地方复审疑难案件,但到底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权力。 沈愈白高高兴兴地来到了琉璃阁,跟程慕宁诚心道歉,说了要去过乞巧节的事情。 程慕宁半垂眼,有点怀念地说道:“还记得去年乞巧节,我们还没有成婚,在街上遇到,你还送了我一盏兔子灯。” 沈愈白听后,也十分动容,“婠婠,都是我不对,都是我错了。我们从头开始,好吗?” 程慕宁转过头看着沈愈白,看到对方眼底浓郁的深情,她轻声说道:“沈愈白,若让我原谅你,如果再有下一次,你该如何?” 沈愈白刚要说,绝对不会再有一次,但看着程慕宁眼底的决绝,也难受得不行。 他咬了咬牙说道:“如果再有一次,我任凭你处置!” “不用处置你,你届时同我和离吧。”
沈愈白狠狠皱眉。 |